而且巧合的是這陣法名為“江入海”,是一套水屬性的陣法,正好克製金烏。

於是這人一揮手把陣盤扔了出去,陣盤落到祥雲上,立馬激活,無形的陣法張開,在其上出現了數十萬的小股水流。

其實這些水流都是真實的大江大河,隻不過被煉化進了陣法,每一條河的衝擊都有萬萬鈞,陣法的威力,就算是追光境挨上一下也絕對不好受。

相同等級下,陣法是絕對的霸主,它的威力是最高的,但是為什麽淩師兄看到金烏降世留要跑,因為金烏降世的等級太高了。

金烏飛過來的時候,甚至都無視了這套陣法,就直直的衝了過來,這人趕忙控製陣法攻擊。

隻是數千條大河衝了過去,卻還沒碰到金烏就被金烏的高溫蒸發了,而金烏從陣法中一飛過,陣法的陣盤就裂成了兩半,價值不菲的陣法就這樣毀了。

隻是還沒等這個人心疼,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心疼了,與之前的那人一樣,被燒成了虛無,連渣都找不到。

現在前麵還有兩個人在逃跑,而他們的速度卻也根本不快,金烏很快就能追上來。

淩師兄一看這樣不行,於是他說道:“師弟,這樣逃下去不是辦法,這金烏比我們快太多了。”

這人說道:“那師兄我們垓怎麽辦?”

淩師兄掏出了一把符籙說道:“我這還有不少符籙你拿著,這些都是戊字級的符籙,應該可以拖延一陣子。”

“而我手裏還有這個萬門陣,一旦布置成功,就可以把這金烏傳送到其他地方,到時候就暫時安全了。”

“希望你可以為我爭取到一盞茶的時間?”

這人接過符籙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師兄放心吧,我一定不辱使命。”

淩師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人凝重的停下逃跑的角步,轉回身來迎接金烏的到來。

淩師兄又飛出百丈之後,也停了下來,隻不過他沒有布置陣法而是拿出了丹藥和符籙,丹藥是恢複仙力的,符籙是化舟符,化做小渡船之後,速度比普通人快許多。卻隻能維持一個時辰,眼下用來逃命最好不過。

等到那人與金烏交上手脫不開身的時候,淩師兄連忙坐上符舟,一溜煙的逃跑了。

他其實根本沒有什麽萬門陣,那種可以傳送的陣法多麽珍貴,又哪是他可以擁有的,之前所說的一切,隻不過是騙這個人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好可以提前逃跑。

符籙形成的護盾,金烏一時間竟然沒有攻破,淩師兄留下的符籙倒的確不是凡品,果真能夠暫時抵擋的住金烏,但也隻是暫時的,時間一長就不行了。

可是眼下這人卻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一旦他轉身逃跑,那麽符籙就會被立馬攻破,而自己還是要死。

孔為真看著逃跑的淩師兄,沒有什麽表情,好像根本不怕他逃跑一樣。

隻見金烏一振翅,從它的翅膀上飛出無數的羽毛,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了出去,逃出很遠的淩師兄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死在了飛羽之下。

最後剩下的這人看的肝膽欲裂,大聲求饒道:“祖師饒命,祖師饒命,我是一時失智,才錯信淩見野的鬼話。”

“念大家都是同門,還望祖師饒我一命,以後我必定當牛做馬,報答您的,而且今天的事我也會永遠的爛在肚子裏,做夢都不會說出來。”

孔為真沒有回答他,金烏的攻勢更猛烈了,不多時符籙用盡的這人就被金烏焚燒殆盡。

殺掉所有人之後,金烏飛回了孔為真的身邊,一張嘴,把那木繭扔到了孔為真的麵前,之後金烏漸漸縮小,最後熄滅。

孔為真一招手,外麵的那節亮銀槍也飛了回來,趁著這節槍還在空中的時候,三節槍身合而為一。

之後孔為真伸手一挑,這木繭就被他挑開,露出了裏麵幹癟的不成樣子,看上去無比駭人的最後一人。

這個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被木繭吸幹了,整個人風燭殘年,就算孔為真不殺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這木繭原本就是邪物,是靠著人血才會發揮作用,原本用一次兩次,每次時間短一些,讓它吸一點鮮血沒什麽,可是這次這金烏把木繭叼在了嘴裏,這人可不敢把木繭打開,那樣無異於自殺。

所以他就隻能硬抗,死亡在自己的血液被吸幹之前,會被金烏放下來。

可是直到最後,他也沒抗到這一時刻,不然孔為真也不能如此輕易的就劃開這木繭。

這個人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孔為真甚至能夠透過幹癟的胸腔,看到他跳動的心髒。

“殺,殺了我。”請求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甚至發出的隻是模糊的聲音,但是孔為真即便聽不清,卻也能猜出來他說的是什麽。

隻是孔為真卻悄悄沒有如他所願,無聲的收回三節亮銀槍,孔為真來到了早已經呆滯的於家父女麵前,張口說道:“這一年一來多謝你們的照顧了。”

“如今時機已到,我要走了,以後如果有什麽困難,可以去靖山門找我,說找孔二牛就行。”

孔為真轉身向外走去。

於娟娟咬了咬牙,最終喊道:“以後,我還能見到你嗎?”

孔為真搖了搖頭說道:“最好不見。”

孔為真的腳下生出祥雲,向天上飛去。

來到天空之上,林奕凡與鶴九正在等他,林奕凡說道:“真的不帶她一起走嗎?”

孔為真皺眉說道:“我不喜歡她。”

林奕凡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接下來由孔為真引路,三人一起朝最近的渡口趕去,在暗處的人沒處理之前,雜貨鋪的渡船不能再做了,不過既然有孔為真的令牌,那麽靖山門的穿倒是可以坐。

林奕凡坐在祥雲上,問道:“你師傅的人挑的怎麽樣了?”

孔為真搖了搖頭說道:“我好久沒回去了,不知道。”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冶風子師兄的人我也不知道。”

林奕凡也隻是隨口問問,沒有指望孔為真說出答案,林奕凡說道:“那這次你要上場?”

孔為真握緊了雙拳說道:“我必須上場。”

孔為真又問道:“你呢?”

林奕凡一愣,然後笑著說道:“半月石隻有一顆,所以我上不了場的。”

孔為真皺眉說道:“你受傷了?誰幹的?”

林奕凡哈哈一笑說道:“別想了,恐怕這輩子我們都報不了愁,我們撿回一條命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