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瑟了瑟,居然是顧蔓蔓麽?

對了,她剛才還以為顧蔓蔓就在車上,但好像沒看見人下來,現在對方有又打電話過來,她又把手機重新放了回去。

不過正好這一刻浴室門打開,賀今沉裹著浴巾出來。

男人看向她,目光漆黑。

桑宜的手一頓,重新把他的手機拿出來:“我聽見你的電話響了,以為是張秘書打過來有急事,所以才看了一眼。”

“嗯。”

賀今沉淡淡應了一聲,有些嫌棄地扯了扯浴巾:“讓他把衣服送過來。”

他覺得這裏的東西都不怎麽幹淨,包括他身上用的浴巾。

“我剛才給他發了消息,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桑宜把手機遞過去:“你不看看麽?”

“你處理就行。”

賀今沉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去打開窗戶透氣,總覺得有股魚腥味,這段時間他估計都不想吃魚了。

桑宜看了一眼未接來電,直接把手機扔到**:“這我可不敢處理,免得某些人將來找我麻煩。”

賀今沉站在窗戶旁邊,吹著外麵的熱風:“誰的電話?”

“你前任。”

“...”

賀今沉倒沒想到是顧蔓蔓,他看見桑宜的樣子:“吃醋了?”

“我們都分手了,我吃什麽醋?”

桑宜抿著小嘴巴:“你跟你的前任都跟我沒關係,希望以後不要再因為你們的事情,牽扯到我身上。”

“桑宜,你說這句話良心不會痛嗎?”

賀今沉站在窗戶旁邊,繃著一張臉,這句話以前是她的口頭禪,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

桑宜愣住,畢竟賀今沉不是能說出這話的人。

她垂下眼瞼:“我難道說錯了嗎?明明是我的代理律師,就因為白月光一句話,你就把答應把律師給她。難道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麽?”

這下輪到賀今沉愣住:“誰說我答應了?”

沒答應?

桑宜帶著質疑的眼神看著他:“如果你沒答應的話,為什麽顧蔓蔓後來讓我早點重新找律師?”

分明就是他答應了,所以顧蔓蔓才會這麽說。

男人擰著眉頭:“不管顧蔓蔓怎麽說,我沒有答應過這件事。”

“那你肯定沒拒絕,在顧蔓蔓眼中,這不是答應是什麽?”

桑宜越說越委屈,側過身,眼眶微微泛紅:“其實換律師也無所謂,反正我師兄要回來了,他在國外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師,到時候讓他當我的代理律師就行了。還不用花錢,也不用欠人情。”

換成她的師兄?

賀今沉臉色不太好看:“其實是你想換掉馮律師,讓你師兄當代理律師,繞這麽大圈子做什麽?”

他就知道,她心底一直都有那個師兄。

桑宜靠近他,隻是為了當臥底,阻止他拆遷道館而已。

他語氣冷厲:“桑宜,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在京都,如果你換了律師,都不可能打贏這一場官司。你不要小看了顧蔓蔓的手段。”

桑宜的心有些刺痛。

在他眼中,顧蔓蔓這麽優秀。

她抿著嘴角,聲音帶著嘲諷:“我可不敢小看你的白月光啊。”

“桑宜,你在用什麽口吻跟我說話?”

賀今沉徑直走向她,眼神漆黑無比:“我就問一句話,現在你師兄回來了,你要選擇他是吧?”

“是你先換掉我的代理律師,除了我師兄,我還能選誰?你說啊!”

桑宜心底有些憤憤不平,他憑什麽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仿佛先變心的人是她一樣。

賀今沉居高臨下看著她,那雙杏眸映著他的影子,他冷聲道:“我剛才說過,沒答應換律師,是你自己想換。”

“可顧蔓蔓說了...”

“她說什麽你就信?”

桑宜偏過頭沒看他:“畢竟她是你前任,你還親自去機場接她,晚上還給她接風。你們關係這麽近,我沒辦法不信。”

賀今沉有些哭笑不得,他的手放在她肩膀上:“還說不是吃醋?”

這兩天,他的心一直被煩躁籠罩。

他氣她騙自己。

其實隱藏在更深處的想法是她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也在撒謊?

她對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

昨天,她強吻他說分手,晚上他一整夜都沒睡著。

他一閉上眼,就是她擦嘴角,說分手的灑脫模樣。

他很想一把將她抓到身邊來,狠狠欺負她一下,把她臉上的酒窩掐沒。

桑宜故作冷淡:“我才沒吃醋,本來你們就是門當戶對,注定應該在一起的人。我才是那個小醜!”

聽見她這麽貶低她自己,賀今沉咬牙:“桑宜,你不要替我做決定。”

桑宜後退幾步:“那行,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賀今沉步步緊逼:“我還有事要問你。”

“你、你問就問,不要靠得這麽近。”

“如果你不心虛,那你躲什麽躲?”

桑宜頓時啞口無言,她直接後退,結果腳碰到了什麽,身體直接往後倒了下去。

她的手撐著床,慌亂想起來,可賀今沉卻站定在她雙腿前,單膝跪在**,擋住了她的去路。

桑宜隻能半撐著身體,仰頭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賀今沉依舊居高臨下,他的喉頭動了動,目光落在她粉嫩的薄唇上:“其實你想改變道館目前的困境也很簡單。”

“你什麽意思?”

桑宜不覺得賀今沉有這麽好心,道館的存在,就是老城區項目的絆腳石。

下一秒,男人彎腰靠近她,捏著她的下巴:“我一向對身邊的人很寬容,其實這段時間我們還挺合拍的,我也不想去熟悉別的女人,我們可以繼續保持之前的關係。”

賀今沉覺得他暗示得足夠明顯。

隻要桑宜識相點,道館的問題也不是不能解決。

但她不能像之前那樣撒謊,也不能跟那個師兄走得太近。

桑宜的下巴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她的心跳加快了不少:“保持之前的關係?”

所以他還想包養她麽?

說什麽很合拍,不是想睡她是什麽?

桑宜的眼睛有些疼,這家夥把她當什麽人了。

男人彎腰跟她對視,眼底帶著期待:“怎麽樣,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