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走到門口的時候,都不敢看江回的臉。
她偷偷看了一眼門外,除了保鏢之外,沒有她以為會看見的男人。
賀今沉沒來?
這不科學啊,大魔王居然沒親自來找她報仇?
桑宜看著保鏢手裏的小推車,上前去接過來:“我正要說回去找呢,謝謝你大哥,還專門給我送回來,好人有好報。”
但是她的手拉著小推車,沒拉動。
桑宜回頭看著戴墨鏡的保鏢大哥:“怎麽個意思?這小推車真是我的,沒錯。”
保鏢大哥:“我們老板說了,要核實一下是不是本人。”
桑宜嘴角抽了抽:“我是本人啊,剛才你在菜市場沒看見我麽?”
賀今沉那個家夥又想做什麽?
她不相信這些保鏢不認識自己是誰!
保鏢點點頭:“核實沒錯,但我們老板有話要說。”
桑宜咬牙:“我都知道,不用特意跟我說。”
她不想聽。
主要是小師弟在門口,師父在院子裏麵,保鏢這麽一說,豈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保鏢依舊沒鬆手,桑宜最後真的服了,賀今沉要幹嘛?
她隻好無奈鬆開手看著保鏢:“說吧說吧。”
“我們老板說了,你們今天在酒店度過得很愉快,所以暫時會讓這邊給你們通三天的水電。”
桑宜的表情僵住,什麽叫在酒店度過得也能愉快?
她快瘋了:“他什麽意思啊?我跟他在酒店什麽都沒發生,他隻是去洗個澡而已。”
狗男人,居然壞她名聲。
保鏢:“這就是我們老板要說的話,我說完了。”
保鏢放下小推車就跑了。
桑宜衝出去:“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
賀今沉這個渾蛋,他絕對是故意這麽說的。
這下她還怎麽解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桑宜轉過身,表情僵硬的看著門口的江回:“你不要相信那個保鏢說的話,那都是胡說八道的,我跟賀今沉在酒店什麽都沒做。”
江回挑眉:“那你跟他去酒店開房?”
“那不是開房,事情比較複雜,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舊情複燃,然後控製不住去了酒店。”
桑宜氣得不行:“我是這麽饑渴的人?”
江回摸了摸鼻子:“小師姐,你好歹也是二十多歲的女人了,這些我都能理解,但你不要投入感情,我擔心你受傷。畢竟咱們跟賀今沉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還用你說,我一向走腎不走心。”
桑宜拉著小推車走進院子,聽見了水聲。
她看見外麵水龍頭冒出了水,果然保鏢說的話沒錯,真的來水了。
賀今沉那個王八蛋,故意說這些曖昧的話來潑髒水。
夠狠的。
桑宜看見坐在石凳子上的老頭子,頓時有些心虛,直接去了廚房。
老道長冷哼一聲:“桑宜你給我出來,躲什麽躲?”
“我做飯呢,沒躲。”
桑宜把買的菜拿出來,本來還有魚的,結果鬧了一場以後魚也沒了,還差點跟人打起來。
要不是賀今沉,她今天還不能回來得這麽早。
沒權沒勢的人,跟那幫橫行霸道的魚販子作對,她並不占據優勢,唯一能做的就是事後讓妖妖靈去嚇唬他們。
江回走進廚房:“小師姐,我來做飯吧,你先出去,師父有話跟你說。”
桑宜手裏的東西全部被搶走,她無奈瞪了一眼小師弟,小白眼狼,這個時候都不知道幫她說話。
桑宜慢吞吞的來到外麵,走過去關掉了水龍頭的水。
老道長看著她:“買菜買到酒店了?”
“師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桑宜,雖然你從小養在道館,不說大富大貴,但從來也沒虧待過你。但你要是想過那種奢侈的生活,需要靠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靠跟有錢的男人。不要金錢腐蝕了你的靈魂!”
桑宜直接坐在凳子上:“雖然我的靈魂早就被金錢腐蝕了,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犯不著陪睡。”
“既然如此,為什麽賀今沉派人來說這麽奇怪的話,家裏水電馬上就恢複了?”
“他是故意的。”
桑宜十分鬱悶:“在菜市場我跟賣魚的發生了點小衝突。”
“接著說,你師弟跟我提過,但你可沒說賀今沉也在。”
“我也沒想到他在,他幫了我一點小忙,魚販子對我潑水的時候,他替我擋了下來。他有潔癖,所以才去最近的酒店開房洗澡,就這樣而已。”
桑宜覺得她現在比竇娥還冤枉。
關鍵是她沒想到賀今沉這麽陰險!小人!明知道師父是個老古板,他還故意派人這麽說。
老道長眯了眯眼睛:“你這麽快回來,警局那邊也是他派人去處理的?”
“對,反正他派人處理比較方便。”
這個小便宜,不占白不占。
桑宜可沒這麽高的道德標準。
“桑宜,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跟賀今沉分手沒有?”
要真的分手了,賀今沉的身份地位,能做這些瑣碎的事情?
桑宜有些悶悶的說:“分手了。畢竟我撒謊騙了他,誰能不生氣?”
“那以後要跟賀今沉保持距離,女孩子家家也要名聲,不然將來怎麽嫁人。”
“我說了不嫁人,就在道館當一個小道姑。如果我真的願意去陪睡,怎麽可能隻換道館恢複水電?”
“你給我閉嘴,別張口閉嘴就是陪睡,我看你去了大公司上班以後,變得越來越不守規矩了。”
桑宜轉身去了廚房,不想跟老頭子吵。
江回在和麵,看著她說:“小師姐,賀今沉怎麽會在菜市場出現?”
“他路過唄,畢竟老城區項目對賀氏集團來說,是今年的重頭戲。他作為大老板,過來視察情況。”
桑宜在旁邊洗菜:“你放心,我不會陷進去的,賀今沉的前任未婚妻回國,家裏門當戶對,他們才是公認的一對。”
江回看見桑宜的表情,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小師姐,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看見了許家人去了旁邊的工地打工。”
“他們真去了?”
桑宜的眉頭皺了皺,想起許家人私吞和解金的事情,心情更加的不舒服。
說起來,她還欠賀今沉三百萬呢。
說不欠他人情,最終還欠了他這麽多錢。
雖然她嘴上說讓許家人打工還錢,但賀今沉這邊,得她自己來。
“沒錯,我找工地的人問過,父子倆去打零工,女的去廚房幫忙。”
“去就去唄,他們現在要打工還債,別想著我去給他們填窟窿,這輩子都不可能。我可不會當伏地魔。”
桑宜每次在網絡上看見那些被原生家庭拖累的女孩子,都覺得無法理解。
也許她天生比較自私,所以她做得出來這種事。
江回笑了笑:“沒錯,他們自己做錯事,肯定要自己去抗,憑什麽要讓你來?但他們忽然來了旁邊的工地,你要小心點,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桑宜想起顧家的事情,隻要一天顧小月的事情沒結束,那麽顧蔓蔓那邊就有可能利用許家的人來做文章。
顧蔓蔓的確挺難對付的。
但賀今沉說沒有答應顧蔓蔓借律師的事情,到底誰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