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說完以後,許金鳳的臉色跟調色盤一樣,眼底帶著淚水,深處藏著震驚跟恐懼。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確不是霍宴的妹妹,但她沒想到霍宴居然是這麽想的。
許金鳳有些呆不下去,她扭頭哭著就跑了。
霍宴有些難受,無奈的看向桑宜:“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她的性格你也知道,我請了這麽多家教,也沒能把她掰過來。我放棄了。”
桑宜看見霍宴一副頭痛的樣子,她剛才心裏的氣也消散了不少:“的確遇上許金鳳這樣的妹妹,將來你肯定要收拾很多的爛攤子。”
畢竟以桑宜對許金鳳的了解,那個女人一旦真的被霍家承認以後,將來不知道還會得罪多少人呢。
霍宴露出一抹苦笑:“行了你就不要在這裏嘲諷我了,剛才我妹妹是不是弄髒了你的裙子,你在這裏隨便挑一件喜歡的,掛我賬上。”
這裏雖然是造型工作室,但他們自己也有很多大牌的裙子,甚至也有自製的品牌。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你可別心疼錢。”
“不會,我先出去看看她到底去哪兒了,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霍宴最近時不時在懷疑成長環境真的比得過基因嗎?
許金鳳最近的言行舉止,真的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
畢竟晚上的宴會許金鳳才是主角,如果她賭氣到哪裏躲起來,那麽晚上的宴會隻會更麻煩。小後媽那邊卯足勁兒想找麻煩,如果他不被妹妹看緊點的話,很容易被對方抓到馬腳。
霍宴追出去,白茵茵卻沒有跟過去。
她挺著大肚子看向桑宜:“剛才你對許金鳳到底做了什麽?她怎麽會忽然說實話的?”
以白茵茵對許金鳳的了解,那個女人肯定不會當著霍宴的麵承認做的事情。
但很奇怪許金鳳居然把實話全都說了出來,並且還露出一副震驚的樣子,就好像這個實話不是許金鳳自願說的。
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桑宜做了什麽手腳。
桑宜淡定的回答:“我能對她做什麽?還不是因為許金鳳太過自大才會這麽說話,她的性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白茵茵心底有疑惑,但桑宜的話也有道理。
她的確知道許金鳳是個什麽樣的性格,能做出這樣的蠢事也不足為奇,這段時間許金鳳在外麵都鬧了不少的笑話。
白茵茵接著說:“我還以為你會拒絕霍宴的賠償。”
每次桑宜的言行都會讓自己感覺到意外。
“我為什麽要拒絕?本來就是許金鳳先動的手。雖然我最後潑了回去,但先動手的是輸家,她本來就應該賠償。”
桑宜可不會謙虛客氣,這不是她的性格。
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
白茵茵看見桑宜理直氣壯的樣子,她愣了一下,隨即開口:“其實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這樣灑脫坦誠的性格,一般很多人麵對金錢的時候都沒法像你這樣的坦誠直白。”
“那我就當做是你對我的誇獎了。”
桑宜轉過身看了一圈,最後選了工作室自製的品牌。
她知道那些大牌高定的裙子肯定十分昂貴,她也沒想著真的去訛霍宴一筆。
對她來說,穿不穿名牌區別都不大。
她不像許金鳳一樣。
工作室這邊的人看見桑宜選了他們自製的品牌,頓時態度都變得熱情了起來:“桑小姐您的眼光真好,這是我們工作室的最新款裙子,目前還沒有任何人穿過呢,等一下由我們工作室的手型造型師來替您做造型,您看可以嗎?”
“可以啊,我沒有什麽意見,給我弄好就行。”
桑宜確實沒想到自己選了工作室自製的品牌,能讓他們這麽高興。
白茵茵坐在旁邊看見桑宜被工作室的人眾星捧月地邀請到了vip的時候,她惡毒心底露出一抹自嘲的神色。
好像桑宜去哪裏都能跟所有的人打成一片,並且是真心實意的那種一點偽裝的成分都沒有,所以說她真的很羨慕桑宜的真誠。
一個多小時以後,桑宜才從vip室走出來。
她其實還有一點不習慣,雖然這條裙子很簡單,但經過造型師的手卻莫名變得很時髦。
她做的造型也重新換了一個樣子,看起來沒有多大的改變,但感覺比之前好像要更適合自己。
桑宜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看見熟人了,估計白茵茵跟霍宴也一起離開了這裏。
桑宜有些八卦的問了一嘴:“那位霍家大小姐最後怎麽樣了?還在做造型嗎?”
“聽說換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霍小姐那個脾氣一向不是很好,她在我們造型是選那個造型跟衣服,折騰了一個星期變來變去的,還喜歡添加她自己的風格。”
“但是吧,那位霍小姐的審美都很一般,添加了她喜歡的風格就會顯得很庸俗。我們都不好說什麽,結果今天居然被你一杯茶水潑了過去。”
“剛才你們也聽見了,她親口承認是他先弄壞我的裙子。”
“沒錯,其實我們有同事看到了她的秘書去弄壞你的裙子,但我們也不敢說,不好意思啊桑小姐。”
桑宜看見對方眼底的為難,她淡定回答:“我知道你們在這裏工作也不容易,得罪她會很麻煩。”
桑宜自己也是從底層出生,也打過很多的工,理解他們工作的為難,她也沒有計較這些。
既然許金鳳選擇來為難自己,那她也不會客氣,自己反擊回去。
桑宜踩著高跟鞋慢慢的走下樓,準備自己打車去那個七星級酒店。
不過她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外麵停著一輛熟悉的豪車。
桑宜的腳步一頓,好像是賀今沉的車。
她想到剛才顧蔓蔓也在這裏,難不成她是去接顧蔓蔓的嗎?
桑宜這麽想著的時候,車門打開男人彎腰下車,穿著一身淺色的西服,筆直的站在車旁邊,目光幽深地注視著她。
麵對他打量的眼神,桑宜覺得有些不自在。
畢竟她以前也沒有這麽隆重的打扮過自己,而且跟她平時的樣子都不太一樣。
桑宜有些不自然的說:“你這麽看我做什麽,難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賀今沉的目光變深不少,聲線好聽:“沒有,今天這身打扮很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