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緊緊抓著文件,人都要瘋了。

她平時在賀今沉身邊,戰戰兢兢賺點窩囊費容易嗎?

現在又來了一尊更不好惹的大佛!得加錢啊。

不知道說什麽,桑宜選擇低頭裝縮頭烏龜。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沉默是再別的康橋!

“哼!”

中年貴婦看她窩囊的樣子,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然後再次看向了白茵茵:“我兒子的辦公室,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嗎?某些人作為我兒子的秘書,這麽無能的話,幹脆辭職算了。”

桑宜硬著頭皮回答:“是賀總讓白小姐在他辦公室辦公的。”

“他讓,你就同意嗎?”

“我、我除了同意,還能怎麽樣呢?”

“蠢貨一個,這種別有用心的女人,當然是趕出去了。”

桑宜看了一眼白茵茵,對方的臉色也跟自己差不多,她默默的閉上嘴。

說得多,錯得多,她可不敢趕走白茵茵。

中年貴婦有些鬱悶,拿過鱷魚皮包包,抽出了一疊支票本,在上麵寫了一串數字。

桑宜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探出了好奇的腦袋——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支票?

中年貴婦高冷地看了她一眼,把支票撕下來:“遞給那個女人,告訴她,拿錢走人。賀家的少奶奶,不是她這樣的人能當的。”

桑宜戰戰兢兢接過那張支票,跟太監接聖旨一樣。

她偷偷看了一樣數字,一千萬啊。

她來到白茵茵麵前,把支票遞了過去。

結果白茵茵拿過去就撕碎:“賀夫人,我是不會要你的錢,以後也別用這招了,沒用。”

白茵茵轉身想離開辦公室,但卻被門口的保鏢攔著。

中年貴婦冷哼一聲:“既然你想走,那我就送你去該去的地方。”

兩個保鏢直接上前想扣住白茵茵,可白茵茵卻不想妥協。

桑宜想起白茵茵是個孕婦,她忍不住上前對保鏢說:“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啊。”

拉扯間,桑宜看見賀今沉黑臉出現,伸手把白茵茵護在了懷裏。

桑宜被保鏢推了一下,腳踝哢嚓一聲崴了。

她倒吸一口氣,扶著茶幾才站穩,她覺得自己此刻像個無辜受傷的路人甲。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兒子,你護著那個女人做什麽?”

“媽,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現在她已經離職了,您還想怎麽樣?”

白茵茵扯了扯賀今沉的衣袖:“我沒事的,今天的工作也處理得差不多,我先走了。”

“站住,誰讓你走了?”

賀今沉掃了一眼保鏢:“我看誰敢攔?”

白茵茵的眼底閃過一抹亮光,看來她在賀今沉心中的位置還是沒變,她最終順利離開了辦公室。

中年貴婦氣得不行:“兒子,你被她灌了什麽迷魂湯?這麽護著她。”

“媽,我跟白茵茵沒什麽,是你想太多。”

“她在你身邊跟了七年,我能不想太多嗎?”

“那不然我讓她重新回來上班?”

中年貴婦終於閉上嘴,心情不爽的看向桑宜:“兒子,你奶奶就跟你找這個人,要學曆沒學曆,要能力沒能力,你留著她做什麽?我重新給你找了個能幹的秘書。”

桑宜遭遇躺槍。

她忍著腳踝的疼痛,心底一萬隻羊駝跑了過去。

她哪裏這麽差了?

賀今沉:“不用,至少留著她,奶奶會高興。”

桑宜:“...”永久傷害+1。

中年貴婦站起來:“行吧,我以後會經常過來看你的,免得那些別有用心的女人往你身上撲。”

貴婦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瞥了一眼桑宜,話裏話外在暗示什麽。

桑宜沒說話,看著貴婦提著鱷魚皮包包,趾高氣揚地走了。

她這才鬆口氣,低頭看見地上的支票碎片,瞬間更難受了一些。

辦公室恢複了安靜。

賀今沉回頭看向桑宜,她蹲在地上,臉色有些白,還伸手擦了擦眼睛。

他薄唇冷抿:“又哭了?”

桑宜紅著眼眶抬頭:“賀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真的像大家說的這麽差勁?”

果然被打擊到了。

賀今沉咳嗽一聲:“雖然你的確沒什麽太大的優點,但你熱心救了我奶奶,說明你人不壞。這段時間也進步很快,說明有潛力。”

“賀總,那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一次性說完!”

桑宜拿出手裏的支票碎片,一臉期待:“你說這個拚接好以後,還能用麽?”

賀今沉看見她手裏的東西,有些無語:“我媽給的?”

桑宜乖巧點頭。

看見她滿血複活的樣子,賀今沉隻覺得有些好笑,也對,她這麽沒臉沒皮的樣子,怎麽會被打擊到。

賀今沉無情開口:“不能。”

桑宜頓時一臉失望:“這可是我距離暴富最近的一次了。”

男人坐在椅子上,故意逗她:“你其實有暴富的機會。”

比如昨晚。

桑宜眼神一亮:“對啊,如果賀夫人知道我即將成為下一個白茵茵,她肯定也會對我砸錢的!”

賀今沉咬牙,他不是指的這個。

她的腦回路怎麽跟正常人不一樣?

桑宜把一臉舍不得的把支票碎片扔進垃圾桶,然後拿著小本本一瘸一拐走到賀今沉麵前:“賀總,你媽媽有什麽喜好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打聽好以後,等她下次來的時候也好準備啊。畢竟她是財神爺,出手就是一千萬,我還不得供起來?”

賀今沉揉了揉眉心,煩躁的開口:“出去!”

“賀總,你就稍微透露一點點?”

“我說出去,懂?”

桑宜頓時灰溜溜地收好小本本,不說就不說,小氣鬼!

她也想體驗一下,被錢砸是什麽感覺!

她直接脫掉高跟鞋,準備單腳跳出去。

賀今沉擰著眉頭:“你做什麽?”

“你不是讓我出去嗎?”

他目光落在她腳踝上,紅腫的地方很明顯:“允許你去醫院。”

“不用,跌打損傷小問題,我用紅花油揉一揉就好了。”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

桑宜老實巴交的看向他:“賀總,那我這算工傷給報銷嗎?剛才我可是力戰兩個保鏢,保護白茵茵小姐呢。”

“...算。”

賀今沉敲了敲桌麵:“下次遇到危險,記得先保護你自己。”

桑宜聽見醫藥費報銷幾個字,小臉笑開了花:“賀總你真是個好人,那我先去醫院了。”

反正醫藥費報銷,不去白不去。

順帶去看看師父。

桑宜去了醫院拍了片子,等結果的時候,杵著醫院租來的拐杖去了病房。

她發現師父的病房有不少人:“道長,賀氏集團的人太黑心了,他們咽不下這口氣去找他們談判,結果人被扣下了,現在都還沒回來。”

“是啊,我們孤兒寡母的又想不出法子,道長您給我們想想辦法。”

桑宜著急推門進去:“王嬸、張嬸,誰被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