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唐堯東原本平靜的麵容上陡然浮現掩飾不住的陰冷,身側的手用力攥緊,極力地隱忍著胸腔的怒氣。
唐雋清楚地看著他的反應,濃眉輕挑了下:“看來是在乎的。”
“既然如此,為什麽一定要執著於這麽一個女人?”唐雋好奇地問:“以你的身份地位,想要再找一個比蘇小姐更好的我想應該很容易。”
“是。”唐堯東點頭,眼底瞬間閃過近乎偏執的執拗:“可我隻要蘇蘇。”
唐堯東後悔沒有早在發現唐毅的心思時就直接下手讓對方沒有任何得逞的機會,同時也後悔當時的自信,自信以蘇今對她的感情,唐毅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可唐堯東卻沒想到他跟蘇今這次的吵架,不再是以前的鬧小脾氣,從而讓唐毅有了可乘之機。
她知道這中間肯定有唐毅的挑撥,不然以蘇今對他的喜歡是絕對不可能跟他提分手,一定是唐毅威脅或者說了什麽。
“如果蘇小姐已經不喜歡你了。”唐雋食指輕敲著手機邊緣:“你準備怎麽辦?”
“蘇蘇不可能不喜歡我。”唐堯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看向唐雋的目光帶著絕對的自信和篤定:“她隻是一時被蒙騙了,想跟我耍點小脾氣,女人嘛,不都這樣嘛,哄哄就好了。”
“蘇蘇現在肯定很難過,心底肯定也等著我去找他,期待我的陪伴。”
這之前蘇今因為薑歡的事加上唐毅的挑撥跟她各種鬧,甚至還提出了分手。
這次的事,唐堯東雖然很生氣,冷靜下來後卻也知道是一個他們和好的機會。
一個女孩在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之後肯定會對自己產生唾棄和厭惡,然後對自己喜歡的人產生愧疚和自責,覺得他肯定會不要她了。
唐堯東這個時候過去幾乎都不用哄,他相信蘇今肯定會感動的撲到他的懷裏哭。
一個被強奸的女人,他不僅沒有嫌棄,還心甘情願的接受,換了誰不感動?
唐堯東相信這之後蘇今絕對會乖乖的留在他的身邊,就連小脾氣都不敢再跟他鬧!
唐堯東信誓旦旦的來到蘇今的門外,結果摁了很久的門鈴都沒有人應,打手機也沒人接,甚至還把隔壁的鄰居都給吵了出來。
“你是蘇小姐的那個男朋友吧?”鄰居看著唐堯東說:“蘇小姐出去了,不在家,你別按了。”
唐堯東眉頭緊皺。
一個傷心絕望的人能去哪裏?
難道是要想不開?
想到這裏,唐堯東臉色大變,一邊轉身打電話一邊往樓下跑。
與此同時,蘇鵬的病房。
蘇今推門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病床邊正在給蘇鵬紮針的唐雋。
她門口愣了好一會。
“蘇小姐,你來了。”護士看到她立馬笑著說:“你男朋友可真好,你沒來的這些天,他不僅天天過來給蘇先生紮針,每次紮完針還親自給蘇先生全身上下按一遍的摩,蘇先生這段時間恢複的很好,範醫生說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呢。”
唐雋抬頭看了眼門口站著的蘇今,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
看著不像是唐堯東口中很難過的樣子。
蘇今聽完護士的話,心情一時間驚喜又複雜。
她沒想到唐雋竟然真的天天都會過來,比她這個做女兒的來得都還要勤。
可轉念一想到唐雋對她的利用和陷害,她心裏又控製不住的憋著一團火。
等護士離開,蘇今冷著臉走過去:“你不是失憶了嗎?”
她早該想到的,哪有失憶的人像他那樣鎮定又平靜的?
隻是蘇今沒想到唐雋這樣一個身份的人,不僅裝失憶,住在她那邊的幾天竟然還……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唐先生可真是夠能屈能伸的。”蘇今話語帶著掩飾不住的嘲諷:“連自己的身體都能出賣。”
如果不是那幾天唐雋把“男朋友”這個身份演得太過於逼真,蘇今絕對不可能沒有絲毫的懷疑。
“你情我願的事怎麽能算是出賣?”唐雋一邊收自己的銀針一邊笑看著蘇今:“而且我從醫院醒來時記憶的確出了問題,隻是後來想起來了而已。”
“而身為加害者的姐姐,是你主動對我負責,這有什麽問題?”
蘇今才不相信他的鬼話,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
“我跟唐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還想利用我對唐家做什麽的話,我想這次你的如意算盤恐怕是要是要落空了。”
唐雋收好銀針,抬頭對上蘇今望過來的目光,笑著問:“蘇蘇這話是什麽意思?”
“別演了,你——”蘇今到了嘴邊的話在看到唐雋動作自然又熟練的抬起蘇鵬的胳膊開始按摩的時候硬生生的卡了一下殼。
幾秒之後無聲地給咽了回去。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唐雋還天天過來又是紮針又是按摩,護士也才跟她說過蘇鵬的情況恢複得很好。
雖然不想承認,可蘇今也知道其中唐雋有很大的功勞。
“謝謝你為我爸爸做的這些。”蘇今的語氣有點生硬:“不過按摩就不用了。”
她可以自己來。
頓了頓,蘇今忽然問:“你吃飯了嗎?”
唐雋挑眉:“蘇蘇要請我吃飯?”
“……為了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爸爸的幫忙。”蘇今說:“你想吃什麽?”
既然人家幫了忙,她那請一頓飯作為感謝,這之後就互不相欠。
蘇今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拿出手機開始找比較高檔的餐廳。
結果幾秒後就聽唐雋回她:“火鍋。”
蘇今愣了下後抬頭:“你確定?”
唐雋點頭:“這個天氣,不是正適合吃火鍋?”
一個多小時後,人聲鼎沸的火鍋店內,蘇今跟唐雋麵對麵坐著。
唐雋身上的外套已經脫下放在一旁,他一邊挽著袖子一邊問蘇今:“經常來?我看服務員好像都認識你。”
蘇今抿唇喝了一口水:“嗯。”
她跟唐堯東經常來。
還有薑歡。
正想著,身後傳來薑歡驚訝的聲音:“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