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考絲看著四大長老臉上的窘迫很是得意,不過想到輝夜不能看到這場戲旋即感到有些失落。在尼考絲的帶領下六人走到了聖貝亞斯的會議廳,國王坐定,眾人紛紛落座。伊米爾作為護衛筆直地站在國王的身後。

“考迦的四大長老,我以提拉莫斯四世知名問你們,你們可還記得當時的允諾。”國王嚴肅地開口,威嚴的目光讓四大長老不敢直視。

“吾等並未忘記對國王陛下的承諾。”雲長老率先調整好了心態,她已經想好了絕佳的借口。

“未曾忘記?”提拉莫斯四世提高了語調,很是諷刺,“那尼考絲信中提到的裝置怎麽解釋?”

“啟稟陛下,那是吾等準備獻給陛下的賀禮,本打算在陛下誕辰那日獻上,沒想到被尼考絲大人提前發現了,誤以為吾等有所不軌。”雲長老平靜地說著,就像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這次輪到尼考絲發怔了,之前的供認不諱此時卻全盤否定,而且這個借口天衣無縫,她根本沒有理由駁倒這個謊言,隻要過往相信,那麽一切都完了,他真後悔當時沒有留下證據,無論她說什麽都不足為據。

國王盯著雲長老的眼睛,想要從她的眼睛裏找出一絲破綻,尼考絲的父親是他的心腹大臣,按說尼考絲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如果不是欺騙那就是莽撞的得出結論,而據他所知,尼考絲並不是莽撞的人。

雲長老的眼光平靜而嫵媚,沒有任何的破綻,她微微一笑:“陛下,可否移駕去參觀一下那個禮物?”

國王有些心動,他也很想知道那個可以分離人得能力的裝置是什麽。

眾人跟隨者雲長老繞過曲曲折折的回廊,來到了那間密室。提拉莫斯四世第一眼看到那個巨大的圓柱體時也被驚呆了,裏麵的人體懸浮在不知名的**中,胸口的藍光已經變得很微弱了。

“陛下,這是吾等偶然遇到時空商人時買下的,可以分離人體的力量,無論是男女老少還是異國人。”風長老獻寶似的解釋,這件東西雖然來之不易,但是保住性命才是重要的事。

提拉莫斯四世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這個龐大的儀器,突然間注意到了基座上的四根管子。“這是什麽?”

尼考絲安安發笑,破綻終於露出來了,看他們怎麽解釋為四個人製作的裝置。就在四大長老有些慌亂的時候一個靈能師推門而入。

“長老,屬下發現了重要的東西。”

“放肆!沒看到國王陛下在這裏嗎!”雷長老訓斥說。

此人乃是雲長老的心腹,之前雲長老覺察到尼考絲有些不對勁雖說尼考絲是國王親自派來的使者,目的是協助他們處理聖貝亞斯的事務,或許那件事讓尼考絲很是氣憤,但一個長期生活在宮廷裏的人不應該這樣壓製不住自己的感情,而且她的一些行為專斷蠻橫根本不像是一個能夠取得國王歡心的人,於是她便派出此人出去調查,看來此時已經有了結果。

尼考絲不知道其中內情,知道是有了輝夜他們的消息,看了國王一眼說道:“有設麽要緊事當著國王陛下的麵說出來吧。”

那人瞪了尼考絲一眼,暗道一聲找死,麵向提拉莫斯四世:“啟稟陛下,這個特派使是假的,真的特派使大人或已遭不測。”

“國王陛下怎麽會突然來聖貝亞斯?”麗絲與紮卡德並肩站在凋零殆盡的花園裏,所有幹枯了的花枝上都積壓了厚厚的雪,仿佛是雪嫌花落得早了,開的遲了,自作多情的落上花枝充當起白色的梨花來,隻是潔白中少了一抹暗香。

“好像是為了輝夜的事吧,除了這個他還能掛念什麽。”紮卡德有些氣憤,剛才的匆匆一見中父親竟連看都沒看自已一眼,他這個兒子在他心裏到底算是什麽東西!

“前天父親大人來信了。”麗絲淡淡的說。

“教皇大人?”紮卡德有些好奇,那個常年居住在塔樓上的老者通常是不會與外界聯係的,這次給麗絲寫信會是什麽重要的事。

“其實也沒什麽,父親大人隻是問我大祭要不要回去。”艾西納克每年都會舉行一次隆重的祭祀活動,所有京都的神職人員都必須參加,王室也常常被邀在內。

“可是你現在已經趕不回去了。”紮卡德說道。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回去,父親大人在信裏明確地表示了想要我繼承教皇之位的意願,我不想一輩子都鎖在那座高樓裏。”麗絲頗為憂傷地說。

紮卡德默然無語,像麗絲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一輩子孤守在冰冷的神堂裏一定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紮卡德,你想當國王嗎?”麗絲突然問道。

紮卡德的心動了一下,國王……那個高高的位置誰不想坐上去?何況他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但是他畢竟還有一個兄長,而兄長的才能也是不容小覷的,想要坐上去,那並不容易。

麗絲突然抱住了紮卡德:“紮卡德,帶我離開吧,我不想做什麽教皇,我隻想自由的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你也不要卷到那紛爭的權謀裏好不好,你不會快樂的。”

紮卡德愣住了,隻是輕輕撫著麗絲骨節分明的背脊,默默無言。

斷崖邊上坐著四個人,成叢的雪靈草在他們身邊搖曳,其中一人侃侃而談,另三人麵色沉重。正是消失了的輝夜三人,那個滔滔不絕的人也正是叫做逆空的少年。

“不要看聖貝亞斯的四大長老每個人都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事實上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想先說雲長老,但是再說雲長老之前要告訴你們艾西納克的繼承製度,赫裏小姐與霍華德小姐應該清楚,王位是嫡長子繼承,世襲王爵也是如此,教皇之位說是由神命選出,但實際上還是教皇大人立下手書傳位給親信,至於長老的繼承製度其實更加的公平一些,每個長老都是由當地人民選舉而產生的,選舉的結果會報告給國王由國王加印王印,如果不是人*名的推薦信國王陛下是不會加蓋王印的。現在的這位雲長老名字叫做格瑞絲,她的孿生姐姐格瑞塔是上一任的長老,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格瑞塔已經被格瑞絲殺害,格瑞絲殺害親生姐姐的目的不隻是為了長老的座位,那時四大長老已經接受了國王的委托監視還是孩子的輝夜,這樣的力量自然讓四大長老也產生了非分之想,但是格瑞塔是個很善良的女子,一開始就反對國王的計劃,而格瑞絲恰恰相反,*陰狠,於是與奸夫雷長老合夥謀害了親生姐姐,但是由於格瑞塔年輕時戰鬥毀了自己的臉,所以格瑞絲借故戴上了麵紗頂替了姐姐的位置。對於這個女人我實在不想多說什麽,總之是個*的女人。至於風長老,隻不過是個愛財如命的老頭子,這下年來他也撈到了不少好處,當時國王收買他也花了不少金銀。火長老罪過倒是簡單,脾氣暴躁,無故殺人,至於雷長老,除了與格瑞絲的奸情,還有貪慕權勢一條罪過,其實他一直在計劃著獨吞輝夜的力量與帝國的當權者抗衡,可惜他卻是一個沒有什麽天賦的家夥,憑著一身蠻力坐上了長老的位子。”

逆空終於不再說了,三個人都是麵色沉重,沒想到一向受人敬仰的四大長老都有著一張可恨的嘴臉,三人當中輝夜的最為沉重,其實他早就知道了四大長老對自己的欺騙,隻是輝月對自己說的時候他一直在排斥這個事實,雲長老的溫柔眼眸瞬間變為了醜惡的嘴臉,他不想接受,但偏偏這就是一個事實,他知道輝月跟逆空沒有必要騙自己,現在所有的醜惡都**的擺在了他麵前。

“輝夜。”布倫塞絲握住了輝夜的手,“相信我,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你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

輝夜點點頭,默然不語,良久,他站起身,走到斷崖邊,他現在隻想一個人靜已經,現在他所麵臨的世界是一個充滿的陰謀與欺騙的世界,雲長老欺騙了自己,恩特也欺騙了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在對自己說著假話,他到底該相信誰?斷崖下雲霧繚繞,風雪已經停息了,所有的一切白的耀眼,可是事實卻是那麽黑暗。忽然見一個感覺從他心底襲來,熟悉……恐怖……逃避……溫暖……他向前走了一步,那種感覺愈發的強烈起來。

“輝夜!停下!”希那利抬頭看到輝夜正一步步走向斷崖,眼見多跨一步就會殞身跌落,然而,輝夜的那一步終究是邁了出去。

“不!”逆空一聲慘叫撲身過去,指尖碰到了輝夜的衣角,冰冷徹骨。

繚繞的雲霧裏早已沒了輝夜的影子。

黑暗,還是無盡的黑暗,漸漸的,黑暗力量起一抹微光。

“爹爹……”輝夜看到了披著柔光的來人,喉嚨裏發出一個陌生的音節。

“所有的事情你已經都知道了。”袁映舟眸子裏帶著悲傷。

“爹爹,我該怎麽辦?是不是所有人都在騙我?是不是我失去了我的力量所有人就不會再欺騙我?”輝夜濕潤了眼眸,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他一時無法承受。

“事已至今,我就把所有的記憶還給你吧,讓記憶來告訴你一切。孩子,你的力量隻是觸發所有罪惡引子,這個世界,本來就肮髒了,國王與教皇的權勢鬥爭,四大長老的陰謀,還有戰爭,艾西納克的邊境已經燃起了戰爭之火,所有人的欲望都在膨脹漸漸顯露。”

“爹爹,我應該怎麽辦?你是說我已經孤身一人了嗎?”輝夜的心在痛,孤獨是他最不願意承受的傷。

“小月已經找到了你吧。”袁映舟並未回答兒子的問題。

輝夜點點頭,那個少女真的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嗎?

“相信小月,還有他身邊的人,還有赫裏以及霍華德,至少現在他們不會背叛你,跟隨小月回到故鄉吧,暹洲的大陸已經不再平靜。”袁映舟悲涼的說,如果可以他是不會讓孩子們回到澤之國的,可是現在除了故鄉那裏才能夠讓孩子們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