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是想嚐嚐你浪爺爺的拳頭嗎?”浪滔天聞言,轉過身,雙目圓睜,滿臉不耐煩的表情。

“不不不,浪爺爺的拳頭我承受不起……我隻是想……隻是想拜托浪爺爺一件事情!”帶頭人見狀,麵色一變,連忙拱手說道。

浪滔天聞言一愣,納悶的看著這道德宗的弟子,說道:“他奶奶的,老子可是四大惡人,現在這江湖都是這個風氣了嗎,看見四大惡人不害怕還想求我幫忙?”

話音落下,周圍的道德宗弟子都是麵色一寒,若是以往,看見四大惡人了,誰還會停留半分,都巴不得多生兩條腿,可是如今的確是有難言的苦楚,帶頭人更是苦笑一聲,說道:“若是浪爺爺肯幫忙,我道德宗上下都聽從浪爺爺的調遣!”

聽到這裏,浪滔天眉頭微皺,這道德宗雖然隻是二流的宗門,在江湖上的名聲也有些不堪,但是多多少少也有幾百名弟子……

“小子,帶你去這道德宗轉悠轉悠,如何?”浪滔天輕聲問道。

夢生聞言,咬了一口雞腿,看向對麵的帶頭人,大聲喊道:“喂!道德宗有雞腿吃嗎!”

帶頭人聞言,麵露激動,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有!有!這位小兄弟要是去了,雞腿管夠!隨便吃!”

“嘿嘿嘿,惡人叔叔,那就去轉轉吧,惡人叔叔你把口水收起來,那都是我的雞腿!”

“嘿,你個小兔崽子,不愧是第五大惡人!罷了罷了,就當是歇息一番了,對麵的小子,你先告訴我,讓我做什麽!”浪滔天一時間也來了性質,這江湖上若是不去管管閑事兒,那過得未免也太無趣了,此刻既然撞上了,那麽摻和進去說不定也有意外的收獲。

帶頭人聞言,雙眸一亮,連忙靠近了兩步,彎著腰,拱著手,小心翼翼的說道:“浪爺爺,這……這裏不好說話,不如我帶您上山,到了道德宗,您便知道了。”

話音落下,帶頭人看向周圍的其餘弟子,說道:“你們繼續去尋找溫雲峰的蹤影!記住!一定要把他活捉回來!”

周圍的弟子聞言,收起手中的刀劍,應了一聲,隨後便四散而去,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一片黃塵之中。

草木搖擺,鳥獸驚動,雲卷雲舒之下,江湖亂象迭生。

浪滔天見狀,眉頭微皺,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吧,不過你要記著你方才所說的話,若是我能解決你們的麻煩,道德宗便要為我辦一件事。”

“是,隻要浪爺爺您能幫我道德宗,您盡管吩咐,哪怕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帶頭人聞言,拱手說道。

說完,帶頭人便直接轉過身,帶著浪滔天朝山頂走去,而在這山頂之上,一片古色古香。

……

“快到了,也不知道師傅在不在……離開了這麽長時間,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麽樣了。”花義看著麵前的一條小路,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有些忐忑,出來時滿身的豪情義氣,卻幾經落魄,多少年沒有歸來,自己這個弟子未免有些過分了。

想到這裏,花義的腳步越發遲緩,心中的思緒也慢慢的湧了上來,原本以為再次看到師傅的時候,會是滿心的欣喜,不應該有半分的猶疑,但是真到了這種時候,花義卻發現自己心裏逐漸升起一絲畏懼,這種畏懼說不清道不明,卻實實在在的讓花義覺得無顏去麵對自己的師傅。

“花義,放輕鬆……你如今也算是真正的踏上江湖了……而且還算是有了一點名氣……芳花功也修煉的不錯,隻是中間落魄了幾年,沒有顏麵回來見師傅……師傅一定會體諒你的……一定……大概會吧。”花義心中踟躕不定,慢慢的來到了小路之上,兩旁是一片初春的嬌嫩,是曾經自己最喜歡玩鬧的地方,但是如今卻沒有心情看上一眼。

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花義一咬牙,慢慢的抬起頭來,雙目之中閃爍堅定,邁步便朝著小路盡頭的一個山穀走去,縱使幾年沒有回來,師傅永遠是自己的師傅,如今自己脫了落魄,即便師傅罵自己幾句也是應該的,痛罵過後,又是一場師徒情。

想到這裏,花義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不少,腳步飛快,略微入門的輕功身法掀起一陣黃塵,兩旁的花草也是跟著搖擺,一片生機。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花義的腳步逐漸放慢,最後穩穩的停在一個山穀前,這山穀的左右是一片花海,在花海的中央能夠隱約看到一條小路,隻容得下一人,山穀之中一片明媚,遠遠地看過去也是滿目的春光,姹紫嫣紅放在這裏都顯得有些謙虛,一陣陣衝天的香氣透過山穀的入口向外彌漫,如同此地乃是初春的源頭一般。

望著麵前的一片花海,花義心中越發的激動,曾經習以為常的場景,此刻看來卻是滿心的感懷。

“師傅……我回來了……”

呢喃一聲,花義踏上了花海中的小徑,一步步朝著山穀走了過去。

腳步飛快,七八個呼吸的時間,花義便越過了小徑,來到了山穀當中,聞著空氣之中的花香,花義的心頭再起波瀾,就是這種香味,伴隨了他那年少輕狂的時光。

“師傅,徒兒回來了!讓您老人家等了這麽長時間!是徒兒不孝!”花義心中呢喃一聲,雙眸發紅,腳下如風,陣陣花香飄散。

進了山穀,越過一片片花海,七拐八拐之間,花義便遠遠地看到了幾間茅屋。

“師傅!師傅我回來了!您老人家孤獨了這麽長時間……恩……恩?”花義見狀,麵露激動,一步邁出,正準備飛奔過去,卻猛地看到茅屋前,有兩道人影正在翩翩起舞,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師傅。

“哈哈哈,琳兒啊,這麽多年了,你的舞藝還是如此精湛,哈哈哈,好,好啊!”

“老不死的,想不到你也學會賣弄了,何處學來的花言巧語,我來了這幾天,你不知道說了多少這種話了。”

看著臉上皺紋都快堆到一起的師傅,花義嘴角微微抽搐,他自然認得和自己師傅跳舞的人是誰,正是師傅的老情人,花義住在這裏的多少年,也隻看到過此人三麵,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最後一次離去後,師傅曾經歎息一聲,說自己再也看不到她了。

“哈哈哈,如今隻有我們兩個人在,這些話自然可以多說一些了。”白衣老者大笑兩聲,麵色紅潤,完全看不出半點孤獨之色,倒是煥發了第二春一般,整個人顯得越發精神。

而起對麵的紫衣婦人也是上了歲數,皮膚略微緊致一些,眉宇之間能夠敲出一絲年輕時的美豔,身姿婉轉,舞藝不凡。

“你那徒弟恐怕是把你給忘了。”紫衣婦人輕笑一聲,說道。

“咳咳,忘了便忘了吧,有你便夠了。”白衣老者大笑兩聲,滿臉神情的看著對麵的紫衣婦人,花白的胡子隨風飛舞著,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逐漸貼近了紫衣婦人。

紫衣婦人見狀,麵色一紅,卻也沒有躲閃,雙目之中也多了不少溫情。

花義見狀,嘴角抽搐了兩下,此情此景,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師傅!我回來了!”花義快走兩步,高聲呼喊道,這話語如同一道鑽心的利箭,直直的朝著不遠處的兩名老人衝了過去。

“啊!是誰!”白衣老者聞言,麵色大變,驚呼一聲,猛地直起身子,卻是一個站立不穩,腳下踉蹌,直接栽倒在地!

“老不死的!”紫衣婦人也是驚呼一聲,麵色一白。

“啊!我的腰,我的腰!孽徒!你!你!你有沒有點眼力勁兒!你知道你師傅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哼,師傅!你竟然一點都不想念我這個弟子!未免太不夠意思了!”

“放屁!我想你幹什麽!我又不是老變態,為什麽要想你!混賬,啊,我的腰,大好的機會啊,就被你小子這麽一嗓子喊沒了,你等著,看我不收拾你!”

“行了行了,師傅,您老人家還是好好歇著吧,您這老腰還跳舞……”

花海**漾,一片慘叫聲席卷而過,春日當頭,這一片暖意似乎也跟著消散了不少……

“啊,慢點慢點,疼疼疼……”白衣老者躺在**,滿臉幽怨的哀嚎著。

一旁的紫衣婦人聞言,哼了一聲,手下的力道倒是沒有減輕多少,而是轉過身看向花義,說道:“小花子,你怎麽今日突然回來了。”

花義聞言,嘿嘿一笑,說道:“早知道師娘你在這裏,我就改天再回來了。”

“什麽師娘!”紫衣婦人聞言,麵色一紅,嗬斥一聲,手下的力道又重了三分。

“啊!我的腰!琳兒啊!我的腰啊!”白衣老者慘叫一聲,眼角已經掛上了一抹濕潤。

“是不是你教給小花子這個稱呼的!”

“天地良心,我沒有啊!孽徒!你竟然敢陷害為師!”

“啊!我的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