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孩子是不是向錦笙的? 6000+

他的個子太高,鬱歡這一耳光打得並不準,沒有扇到臉頰,反而是打到了耳根下麵。

她沒有狠狠地扇到他,自己卻被氣得不輕,鬱歡渾身顫抖的站在他麵前,眼裏沒有淚,隻有濃濃的氣憤和憎恨。

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著自己努力得來的,她當真是拚盡了自己的全力,她問心無愧,活的瀟灑而坦**。

他不知道她一個單親媽媽,在異國他鄉語言不通,又沒有工作沒有錢的情況下,過著怎樣艱難困苦的日子。

他永遠是這樣的剛愎自用,不可一世,隻相信自己的憑空冒出來的想法,哪怕連眼見為實都不曾有過,他就已經給別人定了罪懇。

他當她是什麽?出賣身體,用錢就可以買來的女人嗎?

“沈亦晨……你混蛋……你,你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我?”鬱歡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直哆嗦,指尖都在顫抖,咬緊嘴唇看著他。

“什麽都不知道?”沈亦晨冷嗤,眼裏湧上了冷意,“我有什麽不知道?從你跟那個姓向的在一起卿卿我我,我就什麽都知道了!要不是你貼著他,他是那麽好說話的人?他向錦笙是什麽人!你不下點血本,他會什麽都不圖的就能對你這麽好?!讓”

聽著他的話,鬱歡這一次是徹底失笑了,眼底的淚漸漸隱去,她忽然仰頭大笑了幾聲,再看向他,眼裏充滿了輕蔑和不屑,“是,我就是貼著他了又如何?他保護我,願意許我生活安穩,這麽好的男人放在我麵前,我憑什麽不要?”

她銳利的眼神激怒了沈亦晨,想到自己那些難捱的日日夜夜,再想到鬱歡在國外和別的男人鶯鶯燕燕,怒火忽然就直直的竄上腦門,將他的全部理智燃燒殆盡,一把攫住了鬱歡的下巴,狠戾的質問道:“這個孩子是不是向錦笙的?”

他的尾音都帶著顫,眼中滿是痛色,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沈亦晨掐的很用力,已經完全顧不得心疼她,這個孩子是向錦笙的可能,已經將他逼瘋。

鬱歡的下巴被他掐的幾乎脫臼,他指尖扼住的地方,是一個橢圓的紅印,一如幾年前,他也是這麽對她說,“你的愛,我不屑要,我嫌髒。”

她很疼,可是越疼,她就越清醒。

鬱歡抬手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咬牙堅持著銳痛,忽然對著他嬌媚的笑了笑,“我們都這樣了,你覺得呢?”

她笑的很媚,是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嬌豔,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

她對向錦笙也是這般嫣然嬌笑嗎?

沈亦晨捏在她下巴上的指尖有些抖,他忽然意識到鬱歡又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聲音顫抖的又問了一次,“我再問你一遍……這孩子是不是向錦笙的?”

他的眼裏充滿的驚懼,心裏一遍遍的對自己說,不可能。

鬱歡很清楚,如果沈亦晨一旦知道了安然是他的親生兒子,那他們這輩子就會糾纏的沒完沒了了,她真是厭倦了這樣的日子,就是這幾天的接觸,已經讓她煩不勝煩。

她要讓他死心,並且就是現在。

她看著沈亦晨怒火燃燒的眼,用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的語氣說:“是,這個孩子就是錦笙的。”

像是剛聽到她死去的那一刻一樣,他的心仿佛在一瞬間就靜止了,他不覺得疼,似乎已經不知道疼為何物,隻是沒有了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他當初不相信她死了,是因為這話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多少都帶著虛假的成分。可是這一刻,她就站在他麵前,語氣堅定而沉穩,眼裏都閃著不容置疑的光。

鬱歡還仰著臉,眼裏還是波瀾不興的目光,沈亦晨的手指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鬆了力道,她的下巴還是疼的發麻,可是臉色平靜的幾乎有些不正常。

沈亦晨緩緩地鬆開了鉗製在她下顎上的手指,輕笑了一聲,向後猛地踉蹌了一步,撞在了陽台的牆壁上。

他的眼底有著深深地傷痛,嘴角還帶著苦澀自嘲的笑,鬱歡微微的垂首,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試圖想要握緊,卻怎麽都用不上力,努力了幾次還是沒有用,最後隻能無力的撐在牆壁上。

她有孩子了,可是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她的身邊也有了陪伴她的人,可是這個人,也不再是他……

她的笑靨如花再也不會展露給他,她的“我愛你”,也不會是再說給他聽的……

她親密的叫他“錦笙”,可是卻冷冰冰的喚他“沈亦晨”。

他忽然就明白了他們兩個人的距離,這距離很遠,是從心裏延伸出來的。

鬱歡抬起眼,看著他眼中的痛色,心裏忽然就有些恍惚,她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漸漸地看不清麵前的男人,猜不透他的想法,看不清他的心。

他為什麽要這樣,擺脫了她,他應該高興,不是嗎?

她探尋的目光讓沈亦晨猛地把臉側過一邊,隻投給她一個隱藏在陰影之下的側臉,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鬱歡卻聽到了哽咽的氣息。

夜空裏的星星尤其明亮,沈亦晨的指尖按在牆壁上,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流血的聲音。

屋裏靜的讓人窒息,鬱歡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拳,心裏狂亂的“砰砰”直跳。

很久之後,沈亦晨才緩緩地直起身子,麵色蒼白的慢慢的走向房門。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既沒有再譏諷她,也沒有像電視劇上的男主角那樣,瀟灑的說一句“祝你幸福”,然後拉起身邊的後備隊員,頭也不回的走掉。

他不會對她說“祝你幸福”,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

他的心早已全都係在了她的身上,他身邊沒有多餘的替補,他也沒有那麽寬廣的心胸,不可能祝她和別的男人幸福。

鬱歡轉過頭,看著他失魂落魄的走向外麵,房門被他用力甩上,聲音之大,震得鬱歡渾身一抖,眼裏的淚忽然就滾落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可是心裏仿佛被人壓製了許久一樣,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流出來了。夜風從開啟的窗戶吹進來,裹住鬱歡涼薄的身子,將她的眼淚冰凍又風幹。

Caroline的行政層裏,一個穿著8厘米高跟鞋的女子,一路風風火火,即便腳下的鞋細的像錐子,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速度。

走在路上的職員們看到她,紛紛停下腳步垂首向她行禮打招呼,可是女子卻一臉怒氣,目不斜視的對著總經理辦公室就衝了進去。

“砰”的一聲巨響,鋼化玻璃製的辦公室門被人一腳踹開,向錦笙正低著頭審一份文件,被這一聲巨響打斷了思路不說,心情也幹擾的煩躁不堪。

向錦笙“啪”的一聲合上文件夾,皺著眉冷眼看著站在門口大口大口喘著氣的妹妹。

“你吃錯藥了?!這麽氣勢洶洶的幹什麽?!”還不待向錦芯開口,他已經一陣搶白加訓斥。

向錦芯的胸口起伏著,緊繃的小臉上滿是怒氣,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被單褲式的連體職業裝,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衣領上滾著邊,倒是很有職場女強人的範兒。

“穿的像模像樣的,行為舉止那麽不合調。”向錦笙白了她一眼,不耐的翻開文件夾,又重頭看起來。

向錦芯看著若無其事的哥哥,心裏那股無名火越躥越高,一個箭步衝上去,抬手蓋在了他的文件上。

塗著寶藍色指甲油的指甲閃著幽魅的光,她的手指很白很細,大學的時候還做過手模當兼職。可是向錦笙完全沒心情欣賞她的手,不耐煩的想要給她扳開,誰知道她卻按得很用力。

“你為什麽要卡掉慕城的設計?”向錦芯的手緊緊地按在他看的文件上,語氣又衝又氣。

“他設計的不好,我為什麽不卡?”向錦笙見她執著,索性也不去攔她,重新拿起手邊的另一份看起來。

就是這個表情,他永遠都是這個表情,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事能讓他變一下情緒或者是態度。

向錦芯越看越氣,一把奪了他的文件夾,直接扔到了地上。

向錦笙“嗖”的一聲站起來,對著妹妹厲聲喝道:“你瘋了?!好歹也是個部門經理,你看看你這幅德行,讓下麵的員工怎麽看你?”

“那你讓下麵的員工怎麽看你?”向錦芯因為他的聲色俱厲紅了眼,聲音也接著哽咽起來,又委屈又氣憤,“你不就是因為慕城背景低嗎?他明明很有天賦,你為什麽對他這樣?你這是公報私仇!”

他就知道是因為這個。

向錦笙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繞過辦公桌撿起文件夾,平淡無奇的說:“我沒工夫跟他公報私仇,你喜歡他是你的事,Caroline需要的是人才,他設計得好,我自然會用。”

“你等著!我這就去讓他好好設計,你別後悔!”向錦芯忿忿地看了他兩眼,轉頭就走。

“等一下!”向錦笙忽然叫住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紙巾扔到她腳下,皺著眉說:“把你臉上的淚擦擦,看看像什麽樣子。”

向錦芯低頭看了看腳下的紙巾,哼了一聲,摔上門離開了。

慕城慕城,在家裏慕城,來公司還是慕城。

向錦笙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手上的文件忽然都變成了一堆繁雜的字符,讓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還是推門上了樓。

辦公桌上放著一個水晶的名片牌,上麵用黑色的水印字打著鬱歡的名字,底下是她的英文名,右下角綴著兩個字,代表。

他進辦公室的時候,鬱歡正在紙上畫出一隻手的造型,她有個習慣,設計前會先畫出一隻手,然後才會去構思自己的想法。

她畫的很精致,手指又細又長,比那些手模的手還要好看。

“這一次要設計什麽?”

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鬱歡一怔,抬起頭,向錦笙淺笑的看著她。

“設計一隻鐲子。”鬱歡微微的笑了笑,她記得當初懷著含煙的時候,父親讓她給孩子設計個如意鎖,可是後來也沒能實現。現在有了安然,她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在了孩子身上,自然是要對他到最好。

說來也怪,上次在家裏的時候,似乎真的讓沈亦晨受挫了,原本他們總是能莫名其妙的在各種場合偶遇,可是最近幾天卻安靜得很。

這樣也好,眼不見心不煩。她已經接受了向錦笙的提議,在Caroline工作。她想先找到一個地方穩定下來,摸清門路之後,自己再策劃著開一個工作室。

況且她還要帶安然,也是需要錢的。

向錦笙點點頭,繞過去拉開椅子坐到她對麵,手臂放在桌上,開始了他的主題。

“亞洲四大珠寶公司要聯合策劃一場設計賽,各家的設計師都會展開看家本領去爭奪名次,比賽需要評委,你願意去嗎?”

鬱歡的目光看向他,眼底有些猶豫。

她在Orland賽上抄襲的罪名還沒洗刷,怎麽能頂著抄襲者的身份,去給別人當評委呢?

向錦笙看清了她眼底的猶豫,也知道她擔心什麽。其實他並不想是很想讓鬱歡去擔任評委,他已經知道了Sunnie那邊會由沈亦晨親自出馬,他不想讓鬱歡和沈亦晨有過多的交集,可是詢問一下也是必要的。

鬱歡的手指在桌沿上摩挲著,輕輕咬著唇。這是她猶豫不決時最愛做的動作。

其實她很想參加,抄襲那個欲加之罪,讓她在之後的日子裏喪失了全部的信心,可是她現在不想再這樣了,她渴望鎂光燈下的榮譽,不是虛榮和炫耀,於她來說,那隻是一種肯定。

“錦笙,其實我……很想參加,可是你也知道,我在Orland的大賽上……我還沒有找到證據,能證明我是清白的,也就是說,我現在還是個抄襲……”鬱歡的唇咬得更深了,眼裏既有期待,卻也有畏縮。

“Vera。”向錦笙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鬱歡抬起頭,卻見他眼裏閃著堅定的光,“我會幫你的,幫你查清那些陷害,還你一個清白。”“不用了,我自己會去查的。”

“就當是幫朋友的忙,況且有我在,你查起來也會方便一些。”

鬱歡直直的看著他的眼,他說的沒錯,他身後有強大的背景,如果有他幫助,確實是會事半功倍。

她忽然就感到心裏一陣複雜,她一直相信的男人,最後卻害了她,還一直的欺辱她,而這個一直和她以朋友相稱的男人,卻一直在幫助她,

兩年前,如果她沒有在米蘭遇上向錦笙,沒有參加Caroline的新星大賽,可能到現在為止,她仍然在米蘭的商場裏當銷售小姐,夜裏畫著那些仿冒的珠寶,做著曾經最令她不齒的事。

她是感激他的,感激他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拉了她一把,給她重新實現夢想的機會,也感激他讓她和安然能過上好的生活。

“錦笙,謝謝你。”鬱歡微微的笑了笑,眼裏滿是誠摯的目光。

這兩年,她能以“Vera”的名義重新站起來,並且奪得Diamond銷量榜第一,和他在背後的支持是分不開的。即便她不願意加入Caroline,可是他還是在公司為她準備了辦公室,為她提供了良好的工作環境,並且很好的保護著她的隱私,就連頒獎,也都是錦芯和思琪去替她出席,外界向來隻知道Vera是個既有能力的設計師,可是卻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誰。

他以另外一種方式,維護了她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

“沒關係。”向錦笙溫和的笑了笑,看著她靜和的臉,心裏忽然有一種衝動,他的臉上微紅了一下,正想和她說一句話,鬱歡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是她定了鬧鈴提醒,到時間去接安然放學了。她不想讓芸姐代她接孩子,可是她忙起來又總是連自己都忘了。

她現在已經被人標立為工作狂的典型代表,一旦進入了工作的角色,就會忙得忘乎所以,經常需要幼兒園的老師打電話來提醒她接孩子。

安然時常撅著小嘴埋怨她,說她是個會騙人的媽媽,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走光了,他每次都餓得頭昏眼花,媽媽才會來接他。

鬱歡聽著這話,心裏心疼得無以複加,在意大利的那幾年,讓她立下了要自己奮鬥養活孩子的想法,她想要給安然最好的生活,可是工作上又分不開精力。

“要去接安然了吧?”向錦笙看她合上畫圖的速寫本,

半晌,她才緩緩的點頭,“是啊,到點了。”

她五年沒有回過璟城,一切都已變了模樣,就算她現在獨自走在街上,也常常認不得路。安然的幼兒園是她托錦芯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的,是璟城最好的私立幼兒園。

“我送你吧?”向錦笙看她穿好外套,也跟著站起來。

“不用了……”鬱歡匆匆看了他一眼,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我自己開了車的。”

“我可以開你的車。”向錦笙輕輕的微笑,“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安然了,還挺想他的。”

鬱歡拎著包,站在原地頓了一下,微微的點了點頭,“那就一起去吧,安然前些天還說想你了呢。”

安然的幼兒園離Caroline的寫字樓有些遠,向錦笙向來喜歡開慢車,一路上都把車開得很穩。

在米蘭的那兩年,她和安然沒少受到向錦笙的照顧,而他的妹妹錦芯也很喜歡她和安然,曾經也偷偷透露過,旁敲側擊的問過鬱歡覺得她哥怎麽樣。

向錦笙是個好男人,這一點絲毫不需要質疑,但是她配不上他。

她帶著別的男人的孩子,頂著抄襲犯的罪名,又是個離不了婚的半單親媽媽,怎麽配得起向錦笙這樣溫潤如玉,出類拔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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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大家,我說的預發隻有最近這幾天,並不是以後都是,大家的美容覺要緊,千萬莫要熬夜)7E

提前小預告下,明天會有老朋友出場,大家無獎競猜下是誰)7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