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的男人 156 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5(500字 )

“爸,我沒事的,真的,你先在這裏陪著媽,我出去透透氣,有什麽事情打我手機就行。”餘歸晚微微笑了笑,她不想讓繼父替她擔心。

李蘊歎了一口氣,滿是無奈,說道:“也好,你出去走走,我勸勸你媽。”

“嗯。”餘歸晚點頭應了下來,轉身,朝著長廊的盡頭走去。

她心裏知道,媽媽恨她,同時也恨著她的親生父親,她的存在仿佛就是一個恥辱,用事實告訴她,她的丈夫為了別的女人拋棄了她和他們的孩子。

楊琴也愣在了那裏,呆呆地看著自己打了餘歸晚的那隻手,再怎麽說,那也是她的親生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小楊,你這是怎麽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也不能動手打歸晚這孩子啊!”李蘊緊緊地皺著眉,看著自己妻子這樣失態的樣子,心裏也很不好受。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楊琴定下神來之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剛才打了自己女兒一個耳光。

李蘊無奈地歎歎氣,隻覺得心裏過意不去,略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你呀!要我說你什麽好,晚晚有哪點對不起你,有哪點對不起我們這個家,她盡最大的努力地讓我們過得好,為了我們上下樓方便,她把電梯房給我們住,自己卻住了我們原來的房子,沐予結婚,她連房子都幫忙買好了。”

“小楊,你想一想,晚晚長這麽大,她有沒有主動張嘴朝你要過些什麽,當初她結婚的時候,我們一分錢也沒有拿,現在她離婚了,把所有的錢都留下來給我們養。如今她一個人生活,肯定會遇到一些困難,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跟我們做父母的說過,她是不想讓我們跟著擔心啊!你倒好,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罵了她一頓,甚至還動了手。”

……

李蘊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楊琴能聽進去多少,他也不知道隻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等,等楊琴想通了,等手術室的門打開。

外麵的陽光突然將就湧進了她的眼睛裏,還來不及用手遮擋,淚水就肆無忌憚地滾落下來,順著臉頰一直往下淌。

餘歸晚安靜地坐在樹蔭下的台階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低頭將滿是淚痕的臉埋進了自己的懷裏,額頭抵著膝蓋,她哭的時候沒有聲音,隻是孱弱的肩頭輕輕地顫抖著。

她努力地隱忍著,不要哭,不要哭,哭泣隻是弱者的選擇,而她一定要堅強起來……

餘歸晚怎麽都不明白,楊琴既然那麽恨她,為什麽當初還要將她一起帶走?把她留在餘安身邊不是很好嗎?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餘歸晚,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離自己幾步之外的樹蔭下站在一個男人,一個生得極美的年輕男子,從層層疊疊的樹葉間過濾下來的光暈落在他的柔軟的發梢,就像是跳躍著的音符一樣。

忽然起了一陣風,額前柔順的發絲飄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度,黑色的發映著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仿若是一滴化不開的濃墨。

蘇鬱安靜地注視著她,心底深處莫名的湧出一絲悸動,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一直到,她哭得有些累了,他才緩步走了過去,腳步很輕,生怕會驚到了她一樣。

“給你紙巾!”他的聲音很輕柔,宛如一陣清風。

餘歸晚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甚至忘記了自己滿臉的淚痕,也許連臉上的妝容都被淚水暈開了。

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絲毫不掩飾自己眼底深處的那一抹詫異,他是什麽時候跟在自己身後的?為什麽一點都沒有察覺?餘歸晚輕輕地抿了抿唇角,或許是因為最初的歉意,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總是抱著一種警惕的心理。

她沒有動,而他也沒有動,手裏的紙巾依舊放在她的眼前。

良久,餘歸晚才說了一聲“謝謝”,將他手裏的紙巾接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擦著自己眼角的淚痕,沒有再搭理他。

“其實,我都聽到了,也看到了。”蘇鬱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說道。

“蘇先生,你跟蹤我!”餘歸晚眉心一擰,瞪大眼睛錯愕地望著在自己身邊的台階坐下來的男子,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一個大宇集團的法定繼承人竟然無聊到跟蹤她,是不是自己哪裏聽錯了?還是他真的有這麽無聊。

忽又想起什麽,眸中一閃而逝的警惕之心。

蘇鬱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他是那麽小家子氣的男人嗎?不就是被三個高中生打劫了,報了警,警察解決了一切,那件事情就已經告一段落了,可是她,分明是擔心他跟蹤她是為了報複。

我先歎口先。不等餘歸晚繼續胡思亂想,蘇鬱已經打斷了她的思路,淡淡地說道:“餘小姐,我並不是為了上次的事情跟蹤你,而是負責你的安全,畢竟你在環亞大廈的門口上了我的車,我要是不弄清楚你去了哪裏,萬一你出了什麽事,警察要找的第一個人肯定就是我。”

餘歸晚抿抿唇,看著他一臉坦然的神情,忽然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或許那件事情人家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而她卻心心念念地想著,這樣一對比,她更加地覺得是自己小心眼了。

記得小時候李蘊給她過的一個故事,一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遊方,途中遇見一條河,他們在河邊遇上了一個少婦,那少婦請求老和尚背她過河,老和尚沒有猶豫,欣然答應了下來,可是這小和尚卻是滿心的疑惑,師父不是教過他的嗎?和尚不能近女色,這是犯戒的,但是師父怎麽就同意自己背這個少婦過河呢?一直到了河對岸,老和尚將少婦放了下來,那少婦也道了謝離開,可是小和尚卻一直被這個問題纏繞著,又走了一段路之後,小和尚還是忍不住說:師父,你犯戒了,剛才你背女人過河了。老和尚歎道:我早已放下,你卻還放不下!

就像她跟蘇鬱之間,他早已經不在意了,或者早已經忘記了,可是她竟然還一直放在心裏。

“對不起!”

蘇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有意無意地問道:“餘小姐,你跟你母親的關係好像並不怎麽樣?”

餘歸晚抿唇,一閃而逝的苦澀的笑意,“是啊!對她來說,我應該就是一個負擔吧!扔了又覺得舍不得,不扔,放在眼前卻覺得礙事兒。”

蘇鬱微微愣了一下,一雙漆黑的眸子靜靜地望著,然後沉默了下來。

“小時候,我隻以為是因為弟弟小,所以我媽媽才凡事護著他,凡事為他著想,而我在她的眼裏永遠都是被遺忘的那一個,幸運的是,我遇上了一個很善良也很正直的繼父,他對我很好,能有今天這樣的我全都是我繼父的功勞。”

餘歸晚仰著頭,目光望著遠處一片灰藍色的天空,雲層很厚,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照射下來,深的,淺的,勾勒出一幅色彩淺淡的水墨畫。

輕輕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接著說道:“長大之後,很多的事情變得明朗了,不是我不懂得,而是我不願意去弄個明白,因為我知道,那樣的結果一定不是我想要的,我寧願一輩子什麽都不去問,寧願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可是剛才我媽那一巴掌徹底地把我打醒了,或許從一開始,我就隻是她的負擔和累贅,可是我不明白她既然將我當成是負擔,為什麽當初還要把我一起帶走?把我留在那一個家裏不是挺好的嗎?”

“也許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這麽糟糕,這天底下大多數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好。”

蘇鬱半眯著狹長的鳳眸,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抹淡淡的悲哀,他能安慰她,可是有些事情卻安慰不了自己,這也許就是我們常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17IK7。

“真的是這樣嗎?”

餘歸晚微微側臉,唇角緩緩地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突然很慶幸自己跟易揚沒有孩子,現在一個人她也同樣過得很好,或許會更好。她不敢去想,若是他們有了孩子,她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就能為孩子找一個很好的繼父。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麽幸運的。

“或許。”蘇鬱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希望如你說的那樣,不過,也沒關係的,再差的情況也不過如此了。”餘歸晚淡淡地說道,忽又莞爾一笑,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跟身邊這個男人的尷尬消除了,甚至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就像是很久之前就認識的朋友一樣。

陽光輕輕地從樹葉的縫隙間灑落下來,偶爾有風,吹落了枝頭不知名的小花,緩緩地飄下來,落在他的柔軟的發上,他的肩上,落在她一動不動望著出神的睫毛,還有唇畔那一抹小小的梨渦。

空氣裏沒有醫院裏頭那一種濃鬱的消毒水的味道,有的隻是淡淡的梔子花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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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鬱抬眸,一雙漆黑的眼眸專注地凝著她,似是探究,又似欣賞,有一抹光暈輕輕地落在他額前的發上。

餘歸晚不經意地一瞥,四目相觸,緊緊隻是一眼,她就飛快地移開了目光,這個男人的眼神讓他有些心驚,他的眸子很冷,是那種讓人覺得冷到骨子裏的寒意,又像是可以洞悉人心裏的一切。餘歸晚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卻什麽也沒有說,低著頭沉默了下來。

蘇鬱勾起薄唇,手裏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百元人民幣,遞到她的眼前,似笑非笑地說道:“餘小姐,這是你給我的‘打車錢’,現在我還給你,因為我不是出租車司機,這樣的事情要是被人舉報給交警的話,那我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緩不慢的,透著一種說不出舒適感,如沐春風一般的涼爽。

餘歸晚抿唇,頓時覺得有些尷尬,當時她也是一時的衝動,心裏一直著急著趕去醫院,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那樣做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誤會,她隻知道她跟這個男人不能走得太近了。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一直跟著她,而且還找了個機會將錢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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