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瘋狂的嫉妒和恨意

經過醫生檢查之後,莫辰逸的傷勢並不是很嚴重,隨機就做了一些應急的處理。

也慶幸當時隻有一小部分潑出來的硫酸落在了他的身上,要是整整一瓶的話,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一旁的餘歸晚一臉焦急地聽著醫生跟她解釋,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一些,卻依舊緊緊地握著莫辰逸的手,怎麽都不願意放開他,她生怕一眨眼的功夫,身邊這個男人就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就像是上次車禍一樣,她從來都沒有那樣的擔心害怕過。

餘歸晚接到張遠洋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坐在救護車上了,簡單地跟他講了在機場發生的事情,然後就把醫院的地址告訴了他們。

醫院。

病房裏。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鬱的消毒水的味道,初夏的風,從半掩著的窗戶灌進來,挾著一絲淡淡的花香。遠處一望無垠的天際漂浮著大朵大朵的雲團,將那一片蔚藍的蒼穹遮蓋了一大半,從這裏望過去,窗外的小花壇幾株梔子開的正是燦爛,猶如點綴在綠意中的積雪。

因為傷的是背部,莫辰逸隻得趴在病**,漆黑的雙眸安靜地注視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餘歸晚,緩緩地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觸摸她的臉頰,薄韌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著說道:傻丫頭,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身邊嗎?哭什麽呀!

餘歸晚想笑,嘴角裂了咧,卻又怎麽都笑不出口,她覺得自己很沒用,每次都需要他來保護自己。

別哭了,你知道,我也會傷心的。莫辰逸柔聲說道,目光溫潤而又美好。

我才沒哭呢!餘歸晚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有心思說笑,她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麽才好,卻又突然撞見他那一雙溫潤的眼眸,輕輕地咬了咬下唇,一本正經地說道:盛靈珊已經以故意傷害罪被抓起來了,如果我們起訴的話,她至少會被判兩三年。

莫辰逸微微笑了笑,輕輕地握著她的素手,半開玩笑地說道:親愛的老婆大人,如果我說放棄起訴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跟她之間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當然不會。餘歸晚撇撇嘴,其實盛靈珊的性子並不壞,她不過是一個被父母寵壞的孩子,在這之前,她是被捧在掌心裏的盛大小姐,可是從今以後,她什麽都不是了,她隻能依靠自己活下去。盛世集團的破產,盛老板的跳樓自殺,對她的影響應該很大吧!

她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不想下次在這個城市遇見她。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莫辰逸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尖,忽又想起什麽,連忙說道:晚晚,我受傷的事情別讓奶奶知道。

我盡量吧!餘歸晚無奈地聳聳肩,她不能確定莫唯一是否已經把他受傷的消息告訴莫老夫人了。

嫂子,我哥沒事吧!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莫唯一像是一陣旋風似的從外麵衝進來,她的身後還跟著同樣一臉焦急的張遠洋。

趴在病**的莫辰逸有氣無力地抬了抬眼皮子,有些不情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餘歸晚也連忙站了起來,臉色有些尷尬。莫唯一似是察覺到什麽,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連忙轉過身去,同時也快速地將張遠洋的身體轉過去,訕訕地笑著說道:那個啥,你們繼續,繼續,我跟遠洋先出去敲門再進來。

莫唯一,你給我轉過來。莫辰逸低聲喝道。

聽著他不容置疑的語氣,莫唯一連大氣兒也不敢出,連忙轉過身,笑米米地走到病床邊上,哥,我發誓,真的什麽也沒有看到。

餘歸晚一臉無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張遠洋,將他拉出了病房,同時將盛靈珊的事情交給他處理。

大小姐,盛世集團的事情……張遠洋皺了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件事情他也應該負責任的,要是能早一點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她或許就會有個心理準備,也不至於遭到盛靈珊的攻擊了。

我看了報紙,全都知道了,隻是沒有想到盛頌會跳樓自殺。餘歸晚有些惋惜地歎氣,畢竟,盛世集團在他的帶領下也曾經吃茶風雲。

我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算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吧!所幸辰逸傷得不嚴重。

……

嫂子,那你跟我哥的婚禮需要推遲一些日子嗎?莫唯一擔心地問道。

不需要!還未等餘歸晚開口,莫辰逸就已經替她回答了,眸中掠過一抹堅毅之色,我跟你嫂子的婚禮會如期舉行的。

餘歸晚知道自己坳不過他,也就沒有反駁他的決定。過了一會兒,又聽到莫辰逸說:唯一,有時間的話,你陪你嫂子去試一下婚紗,順便把你自己的婚紗也選了。

呃,莫唯一嘴角一抽,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張遠洋,有些不滿地說道:哥,我才不著急嫁人呢!

你不著急嫁人,倒是有人著急著想娶了。莫辰逸打趣地說道。

莫唯一的臉色漲得通紅,連忙拉著張遠洋離開了病房,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了下來,一臉認真地說道:哥,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

說完,立刻就關上了房門。

餘歸晚笑得很隱晦,從果籃裏拿起一個梨開始削皮,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辰逸,其實我們的婚禮推遲幾天也沒有關係的……她終究是擔心他的傷勢,婚禮與她而言並不重要,隻不過是生命中一次並不起眼的經曆而已,隻要有他在身邊,比什麽都好。

傻丫頭,婚禮的日期都選好了,而且也已經公布出去了,有些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做主的了。莫辰逸淡淡地笑著說道。

我還是不放心。餘歸晚皺眉。

看著她眉心緊蹙的樣子,莫辰逸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伸手,粗糲的指腹緩緩地撫平她的眉心,眸光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要不這樣吧!我們聽醫生的。

遲疑了一會兒,餘歸晚還是點頭應了下來,那,好吧!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那一片墨藍色的蒼穹映襯著整個城市的繁華和奢靡。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這個時間的守望者酒吧依舊高 潮迭起。舞台的鎂光燈下,一個身材性感的女郎跳著you惑的鋼管舞,嫵媚的眼神,挑 逗的姿勢,將台下那些男人魂魄都勾去了一半。噪雜的空氣裏彌漫著煙草的味道和濃烈的酒香,同時還挾了一絲淡淡脂粉的香味兒。

偌大的酒吧裏充斥著重金屬的音樂,打扮得妖豔的女子嘻嘻哈哈地混在男人堆裏,用輕佻的語言和曖昧的動作挑 逗著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男人。

大廳的角落,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安靜地坐在那裏,與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

昏暗的燈光映著他那一雙迷離的眼眸,遊離在每一張陌生的臉龐上,猶如漂浮不定的魅影一般。

莫昊野寬厚的指掌端起桌上的高腳杯,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杯口來回摩挲著,就像是撫摸著美人兒的肌膚,那樣的專注,杯中的**輕輕地晃動著,泛起一絲瀲灩的波光。

老板,您要的人我已經幫您送回酒店了。一個左臉上有一條刀疤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麵前,恭恭敬敬地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我會再給你打電話。莫昊野緩緩地勾起唇角,扯出一絲邪魅而又殘忍的笑意,若宸,讓你過了半年平靜的生活,你應該心滿意足了吧!

刀疤男沒有在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喧囂的酒吧。

他舉起高腳杯,一飲而盡,眸中的笑意盡顯。

莫辰逸又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那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他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在接通了之後的幾秒鍾,他聽到對方急切的聲音,眸色一寸一寸的冷了下來,掠過一抹陰鷙的寒意。

他又很快按下了紅色的掛斷鍵,然後將手機裏的sim卡抽出來,隨意地仍在了地上,起身,大步離開了酒吧。

初夏的夜晚,空氣裏飄**著一絲潮濕的氣息。

莫昊野回到車裏,他並沒有著急啟動車輛,而是點燃了一支香煙,灰白色的煙霧緩緩地彌漫在狹小的車廂裏,迷離了那一雙深邃而又冷漠的眼眸。副駕駛的位子上放著一份報紙,他的目光正好落在上麵,地掠過一抹陰冷的恨意。

報紙的上麵赫然寫著:環亞集團和康輝集團強強聯姻……文字的中間還是一張相片,是莫辰逸和餘歸晚的合影,他們臉上的笑容美好得令他心裏瘋狂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