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哥,你這幾日怎麽都不接我電話,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受傷了。”唐菲無視了傅南岑要推開他的動作,緊緊抱住了他,聲音裏都帶了哭音。

她怎麽甘心被人在集團羞辱,所以她一直在停車場出口守著。

傅南岑開車離開時,她就跟上來了。

她這才知道原來葉芙住院了!

這和她想象中很不一樣,怎麽就隻有住院呢?

“菲兒,我沒受傷,小芙受傷了。”傅南岑收回了視線,心緒微亂。

“葉小姐受傷了?嚴重嗎?”唐菲露出非常驚訝的表情,而後轉為擔心,“那些綁匪太沒人性了,葉小姐長得漂亮,他們不會……”

“救得及時,沒釀成嚴重後果。”她這一說,讓傅南岑想到了那日見到葉芙的慘樣,他的怒氣就止不住的上竄。

“幸好幸好,老天保佑,岑哥,我想去看看葉小姐,可以嗎?怎麽說也是相識一場,我人都來了。”

“下次吧,她現在還在養傷中,不想見外人。”傅南岑直接拒絕了。

“那你幫我轉達下,祝她早日康複。”唐菲柔聲說道,斟酌下,又問道:“那些綁匪都抓到了嗎?”

“都死了。”

“死有餘辜。”

“菲兒,你先回去吧,小芙她現在需要人照顧,爺爺都在看著呢。”

唐菲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岑哥,中午我讓宋特助給你送了午餐,你吃了嗎?味道還好嗎?”

“午餐?”傅南岑眉頭微挑。

“是啊,我親自送到集團的,不過宋特助說你工作忙……”

“是,我今天挺忙的,下次不用給我送午餐了,菲兒,你早點回去吧。”

“岑哥,我……那好吧,小可這幾天一直念叨著你,你有空就回家看看。”

傅南岑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唐菲見他也不送她,隻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離開了傅南岑的視線範圍,她整張俏臉都沉了下來了,她現在哪看不出傅南岑敷衍的態度!

這和她想象中大相徑庭,那些綁徒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把命搭上了,司少陽找的人也太沒用了!

葉芙的運氣也太好了,連著兩次都沒把她處理了,可真讓她頭疼了。

*

傅南岑回了病房。

推開病房門時,他心裏有幾分心虛。

病房內靜悄悄的。

葉芙已經躺回了病**,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

“小芙?”他走到床側,輕聲喚道。

葉芙沒回應。

傅南岑剛要坐到床側,葉芙開口了,聲音有點啞:“傅大哥,爺爺晚些時候會來看我,這次我會開口說離婚的事情。”

傅南岑動作一頓,怎麽也沒想到葉芙會突然說這事。

“葉芙,我們……”

他差點忘記了,他還沒和葉芙提起爺爺同意離婚的事情。

之前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現在再開口,他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那晚隻是意外,你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吧。”葉芙緩聲道。

她算是明白了,就算是有夫妻之實,她依舊不可能比得過唐菲,與其夾在這中間難過,長痛不如短痛,放過他,也放過她自己。

“沒發生過?”傅南岑俊臉沉了下來,低聲重複著葉芙的話。

葉芙把小臉埋在枕頭上,眼圈通紅,身上還留著屬於他的印跡,可留不住他的心。

“葉芙,你真的想離婚?”

葉芙應了一聲,聲音悶在枕頭間,很是沉悶。

剛才在陽台上看到的那幕,她就知道自己輸的徹底,她不想他剛親過她,又去親別的女人,她更不想因為這樣的親近存有不該有的心思,這樣讓她覺得自己很賤,很惡心。

傅南岑沒了聲音。

病房裏陷入了沉默。

氣氛凝滯。

他望著女人背對著她纏著紗布的後腦勺,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葉芙,如果那晚不是我救了你,而是明歧救了你,你是不是也會和他做?”他問得很直接,也很傷人。

葉芙放在被子的手攥緊,他為什麽每次都會說這麽傷她的話,她就那麽隨便嗎?誰救她,她就把身體給誰嗎?

要真那樣,明歧再度出現的時候,她就早該跟他走了,因為她的命就是明歧救的。

“回答我的話,是還不是?”傅南岑語氣加重了不少。

他這兩日的好心情已經**然無存,一想到白日在集團上班,處處想著她,恨不得能早點來醫院看她,他甚至開始注意自己的打扮,現在想想就覺得很可笑。

“是不是有什麽意義嗎?”葉芙轉過頭,通紅的眼眸對上了傅南岑發怒的黑眸,“你走吧,去陪唐菲吧,我已經讓莉莉過來了。”

“我要你回答我,是還是不是!”他卻執著這個問題。

“是,你滿意了吧!”葉芙見他避開唐菲的問題,反而來問她根本不存在的假設,她的委屈化成了怒火,想著這段時間來的委曲求全,她繃不住了!

傅南岑薄唇一抿,一拳砸在病**,發出老大的一聲響動,憤而起身,大步就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拉開病房門時,他也沒回頭,冷聲道:“你不用和爺爺提了,他已經同意離婚了,等你出院,我們就去民政局。”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病房的門被他用力甩上了。

葉芙怔了下,爺爺同意了嗎?原來爺爺已經同意了。

昨晚還在浴室裏抵死纏綿,今天就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終於走到這步了,也好,結束了。

隻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畢竟是愛過,期盼過。

*

唐菲回了傅園。

她是越想越氣,遲疑著要不要和司少陽談談,但又擔心這節骨眼上出差池。

外頭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把她嚇得心口一哆嗦,深怕是司少陽來了。

忐忑之際,就看到一身西裝革履的傅南岑快步走了進來。

比起剛才在醫院見到的他,此時的他周身覆蓋著一層寒氣。

她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難道是他知道司少陽的存在了,所以追過來要審問她了。

“岑哥……”

“我去書房拿點東西。”傅南岑與她擦肩而過,直直朝著樓梯口走去。

唐菲怔了下,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傅南岑走得很快,幾下就進了書房。

唐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打開了抽屜,把那份裝著離婚證件的文件袋拿了出來。

“岑哥,你這是?”唐菲心跳得很快,要離婚了嗎?

“公司的文件,我回公司了。”傅南岑說完,又急匆匆離開了。

“岑哥,天都暗下來了,留下來一起晚餐吧。”

“不了。”

唐菲試圖還想挽留他,但他此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她都有些害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車子絕望而去,消失在別墅大門口。

這下,她真有些沒底了,傅南岑這是要去離婚還是?可他為什麽提也不提離婚的事情,要不是她事先看過文件袋裏的東西,她都蒙在鼓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