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診所。

診室裏。

溫教授單獨喊葉芙進來談。

“葉女士,您別緊張,單獨喊您進來,是要和您談談您丈夫的情況。”溫教授開口道。

葉芙緊張的情緒一下子緩和了起來,她還以為是媽媽的病情加重了。

溫教授從抽屜裏拿出準備好的文件袋,遞給了葉芙:“這是您丈夫的治療記錄。”

“溫教授,這……”葉芙看著那厚厚的文件袋,一時有些懵。

“通俗地講,您丈夫得了情感潔癖症,這是指一個人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持有一種強迫性人格,不僅是對自身,對他人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我建議您丈夫還是得繼續積極接受心理疏導。”

葉芙聽完有些驚訝,潔癖嗎?可明明傅南岑一直夾在她和唐菲之間搖擺不定。

“葉女士,具體您看了這些記錄就會有一定理解,這些資料不方便您帶離,請去休息室觀看吧。”溫教授喊來了助手,帶葉芙去了休息室。

助手把治療視頻依次播放了出來。

視頻裏,傅南岑躺在舒適的躺椅上,接受著和溫教授一對一的對話。

第一次治療時間,傅南岑和溫教授隻是大概訴說了病情。

到第二次治療時,傅南岑就開始提及了她,說的是當時他發急病在葉家,被葉芙擦身後起了身體反應,到被葉芙醉酒吻了後再次起反應。

之後的幾次治療,都是說了關於對她起了連連反應,葉芙聽著他訴說對她的那方麵的想法,聽得麵紅耳赤,還好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在休息室裏。

原來他之前就存了這樣的心思,真是沒看出來!

不過還是聽出他語氣中的苦惱和疑惑。

他說他每次碰到唐菲,身體一絲反應都沒有,直到之後甚至開始抵觸唐菲的接觸,梁教授還讓他回憶了當時的情形,他說唐菲用嘴含住他手指的時候,他胃裏都翻湧了,他已經無法和唐菲有肌膚上的任何碰觸。

錄像裏的傅南岑閉著眼睛,說這些話時眉心隆起,一臉不適的模樣,也不像是騙人的。

他也沒必要騙人,要不然就不會來接受心理輔導了。

葉芙沒有接觸過心理學,看得有些迷糊。

直到傅南岑和溫教授提起了他昏迷期間被葉芙給搶上後的監控,溫教授這才從其中找出了關鍵,用了潛意識的說法來解釋了他的行為。

葉芙看到這裏,心裏複雜。

不過那次導致傅南岑那地方感染到發高燒出事,她還真不清楚,當時她也去了醫院,因為太丟人了有一段時間沒好意思去老宅,加上傅爺爺刻意隱瞞,這事她現在才知道。

這責任該怎麽算呢?

不過事情都發生了,責任在誰也不重要了。

接下來傅南岑的就診記錄就斷斷續續的,傅老爺子還強製給他停了治療……

看完了全部的就診記錄,外頭的天都快黑了。

葉芙把記錄收拾放好,離開了休息室。

外頭,葉媽媽和傅南岑已經在等她了。

傅南岑一直在找話題和葉媽媽聊天。

葉媽媽雖有應答,但反應平淡。

傅南岑知道葉媽媽在生他的氣,這次把葉芙藏起來,確實是他做得過分了,沒考慮到雙方家長的感受。

葉芙出來後,直奔他們而來。

葉媽媽起身去迎接。

葉芙挽住了媽媽的手臂,問她剛才就診的情況。

葉媽媽也打著手語回應她,兩母女邊聊邊往外走。

全程都無視了傅南岑的存在。

他今天可是特地拜托溫教授把他的就診記錄給葉芙看的,他就想證明他和唐菲在肉體上沒有發生過關係,他的第一次都給了她,他沒騙她。

可葉芙卻好似沒多大反應,對這事並不在意。

“媽,小芙,我訂了餐廳,就在旁邊商場裏。”傅南岑追了上去,正如趙瑾所說的,接下來他得好好表現了。

“不了,小澈已經在家燒好飯了,傅大哥,我和媽媽先回家了。”葉芙拒絕了,她喊的網約車已經在診所外等著了。

“小芙,我……”

葉家母女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傅南岑皺了下眉,快速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也跟著上了車。

傅南岑回頭看了後座還在用手語交談的母女倆,葉芙就是故意的,直接打手語也不說話,對他跟著上了車也無動於衷。

兩母女都把他當成了透明人。

他隻好問了司機,終點是哪裏。

“你們不認識嗎?那你幹嘛上車?”司機作勢要停車。

“我老婆我怎麽不認識,就是吵架了。”傅南岑越說越小聲。

司機看看傅南岑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蹭車的人。

“把你小媳婦惹得不輕啊。”司機調侃了一句。

“人小脾氣大。”一想到離婚官司越來越近了,他是又愁又無奈。

*

回到學校。

葉芙覺得空氣都變得新鮮了。

明明也就幾日沒回來。

張青青幾人湊了過來,問她想要什麽禮物,他們收到派對邀請函的人準備一起湊錢給她買喬遷賀禮。

“葉子,你喜歡小玩偶手辦,要不買SD娃娃吧,祝你和傅總早生貴子。”

“葉子準備讀研呢,現在不適合懷孕吧。”

“現在剛剛好啊,考完後懷孕,讀研生娃兩不誤,妥妥人生大贏家。”

“就是,葉子現在是豪門闊太太,得生下一兒半女才能鞏固她的地位。”

“誒,什麽思想,老土。”

“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

“……”

幾個同學嘰嘰喳喳地圍著葉芙討論著。

葉芙卻有些出神了,她昨晚又夢到了和小孩玩耍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她偷偷問了度娘,錯過了事後藥,好像還有一種辦法可以止孕。

不過得去醫院才行。

“葉子,你去哪呢?馬上要上課了。”張青青朝著已經大步朝教室外走去的葉芙喊道。

“幫我請下假,我有急事。”落下這話,葉芙就匆匆跑了。

葉芙出了校門,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附近的醫院。

掛了號,她去婦科門診處等著。

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她的目光多次在孕婦身上逗留。

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懷了,但不可能每次都那麽幸運,都能在不避孕的情況下躲過。

葉芙的手機響了。

回神,是傅南岑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