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安森酒店四周燈光秀慘綠慘綠的,分外瘮人。

酒店後花園,倒是很熱鬧。

食物香氣彌漫。

葉芙正在接待趙瑾幾人。

四年有太多話要講,葉芙隻是簡簡單單說了下過程。

趙瑾沒敢提傅南岑的事情,他知道此時此景,不能掃興。

“青青,多吃點。”葉芙給一直沒說話的張青青夾了菜,身為傅南岑秘書的張青青自然也來了,傅南岑需要她這個法語翻譯。

“葉子,你還和從前一樣。”張青青在看到葉芙時,一下子就回到了讀書時期,葉芙還是那麽漂亮幹淨,而她卻心境不一樣了,陷在了社會大染缸裏。

“青青,你變得更漂亮了,很有女王風範。”葉芙把醫院裏所見所聞都拋在了腦後,此時她和張青青就是多年未見的老同學。

“生活逼的。”張青青笑笑,“你以後喊我蘇西吧,青青這個名字都聽不習慣了,太土。”

而此時酒店門口。

兔兔牽著爸爸的手,朝酒店門口走。

安森酒店的招牌上站著一隻大鳥,突然動了下,把傅南岑嚇了一跳。

“小隼,這是粑粑。”兔兔開心介紹道。

“什麽爸爸,瞎說!”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綠光中,一抹靚麗的身影出現在台階上方。

單單是一抹身影,傅南岑心就顫了,是葉芙,他心心念著的女人。

綠光籠在她的身上,在他的眼裏,就跟精靈一般。

“媽咪,兔兔把粑粑找回來了,粑粑以後再也不會回天國了。”兔兔晃著爸爸的手,讓他和媽咪打招呼。

可傅南岑早被眼前的女人吸走了全部的心神,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他怕他一動,眼前的女人就消失了。

“兔兔,你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你沒有爸爸。”葉芙說道。

“小芙,我對不起你,但別在女兒麵前說這樣的話。”傅南岑因為太過激動聲音都啞了,他對不起他們母女,可再如何,也不能影響了女兒,她還這麽小,不能讓她有個破碎的家庭。

“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所有的過錯,那這世間就是煉獄。”葉芙冷笑道。

“我可以彌補,你讓我做什麽都行,隻要我能做得到……”

“真的做什麽都行?”

“對。”傅南岑緊緊盯著台階上方的女人,明明就幾個台階,卻似隔了千山萬水。

他在來小鎮前,在心裏排練了無數次,想好好和葉芙道歉,請求原諒,可現在就在眼前了,他腦海裏一陣空白,深怕這隻是一場夢。

幾個球狀的東西從台階下方滾了下來。

定睛一看,是兩個大榴蓮。

“跪吧,跪到我滿意為止。”葉芙居高臨下看著他。

“好,隻要你開心就好。”傅南岑沒拒絕,他明白要挽回葉芙,他必須竭盡全力,別說跪榴蓮,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粑粑,不能跪,痛痛。”兔兔知道這是榴蓮,她之前還被刺過,痛死了。

“小芙,三天後再跪,可以嗎?”傅南岑遲疑了下,提了要求,他還得陪兔兔錄完節目,這一跪怕是好幾天都不能好好走路。

“還敢提條件,這是你道歉認錯的態度?”

“三天後你想讓我跪多久都可以,等我和兔兔錄完節目。”

“這樣啊,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那你學幾聲狗叫吧,以後我是主人,你是狗,把這個戴上。”台階上方的女人扔了一樣東西下來,是狗項圈。

傅南岑麵色微變,這要是閨房之樂,他可以接受,可是在女兒麵前,他有些犯愁,怕影響了女兒。

“不會又不行吧?那你直接滾吧。”台階上的女人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小芙,你下來幫我戴吧。”傅南岑想了想,要求道。

“兔兔,你給他戴。”

兔兔眨巴著大眼睛,還是聽媽咪的話,要去拿那狗項圈。

隻是傅南岑突然大跨步朝著台階上方走去。

葉芙大概是被他的舉動驚著,下意識後退。

“你到底是誰?”傅南岑想拉住對方,一探究竟。

雖然過了四年,但以葉芙的性子,絕對不會在女兒麵前做出這樣的行為!

“我就是被你傷害的前妻,渣男,還有臉來找我!”

“緹拉姨姨。”兔兔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小兔兔,我是你媽咪。”緹拉避開了傅南岑,退到了一邊,一個轉臉,出現在傅南岑麵前就是流著血淚,毀容的臉。

那模樣和葉芙有幾分相似,瞬間讓傅南岑的心口一滯,倒不是怕,而是他無法接受‘葉芙’這受傷的樣子。

“看,當初我就是被你害成了這樣,你把我毀了。”緹拉撫摸這張‘毀掉’的臉,用易容術告訴對麵的男人,他曾經造成的傷害對葉芙有多大的影響。

“對不起,我……”傅南岑後退了幾步,後腦勺傳來的疼痛讓他瞬間抱住了腦袋。

緹拉挑挑眉,她這刺激太大了,怎麽把對方嚇成這樣。

沒了傅南岑在麵前擋著,兔兔一下子看到緹拉畫的妝容,當即嚇得哇的大哭出聲。

緹拉知道壞事了,趕忙‘換臉’。

後花園裏正在閑聊的葉芙,很敏銳地聽到了女兒的哭聲,直接起身朝酒店門口跑去。

趙瑾幾人也趕忙追了上來。

跑到了酒店門口,葉芙一下子就看到了被傅南岑抱在懷裏大哭的兔兔。

“你把我女兒怎麽了?”葉芙衝上前,揚手就朝傅南岑揮去。

傅南岑本在安慰女兒,葉芙上來就是一巴掌,還直接打在了他的腦袋上,疼痛來襲,他眼前瞬間一黑,差點痛暈過去。

“葉芙,你怎麽能打傅總腦袋,他剛做完手術。”張青青尖聲喊著,跑過來就要把葉芙拉開。

葉芙也是氣極了,一時還真沒想到這點。

傅南岑做過開顱手術,腦後有一條很長的傷疤,寸頭根本掩蓋不住。

“兔兔,快到媽咪這來。”葉芙一心記掛女兒。

兔兔對上媽咪的眼神,確定她是真的媽咪,哇的一聲撲進了葉芙懷裏。

沒了女兒支撐的傅南岑,身子不受控朝邊上倒去。

趙瑾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張青青紅著眼喊他的名字。

葉芙抱起了女兒,眉頭皺得緊緊的。

“蘇西,快喊醫生過來。”趙瑾吩咐張青青,他們有隨行醫生的。

這次傅南岑來參加節目,大家都很擔心他的身體,畢竟開顱手術不是小手術,才一個月根本就不能痊愈。

張青青趕忙跑回去拿手機。

至於緹拉這始作俑者早拍拍屁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