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岑醒來時,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
趙叔一直守著他。
“少爺,右腿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這段時間得好好養著了。”趙叔望著少爺的樣子,心裏也難受。
手術傷口還沒徹底痊愈,又添新傷。
小芙是真心狠。
“爺爺又自作主張了。”傅南岑聲音嘶啞,帶著無盡的黯然。
“老爺也是為你好,既然已經找到小芙和孩子了,接下來你得先把傷養好了,這樣才能更好的照顧他們。”
傅南岑抿緊了幹裂的薄唇,右腿上傳來的疼痛,在一遍遍提醒著他,葉芙的心是硬的,她不會回頭了。
可他哪裏甘心!
“少爺,你也別太著急,至少你和小芙還有兩個孩子,這是你們之間無法切斷的紐帶,總會有機會的。”趙叔不忍心看著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這般痛苦,安慰道。
機會?他還有機會嗎?
傅南岑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望向機艙外的雲層,他的心情沉重不堪……
*
兔兔的三天錄製,完美落下了帷幕。
下一次錄製還在半個月後,兔兔和其他幾家的小朋友告別時,哭得眼睛紅紅的,很是舍不得。
得知司泊然不回國,兔兔才開心了起來。
比起其他明星帶著一大堆的工作人員,司泊然身邊就一個經紀人,連助理都沒一個。
問原因是不用開工資,可沒把葉芙給聽笑了。
司泊然和朱莉不愧是姐弟,一個比一個摳搜,不,是節儉。
“然哥,要不要投資我大龍龍的大酒店?穩賺不賠。”龍龍湊了過來,問道。
司泊然現在可是當紅藝人,那就代表‘有錢’。
“得問我姐,我把錢都打給她了。”司泊然回道。
“什麽?你竟然把錢打給豬頭莉,你完了你完了,豬頭莉就是大蛤蟆,不不,是金蟾,隻進不出。”龍龍給了他一個同情目光。
可惡的豬頭莉,以前還天天在他麵前哭窮。
“我就是想賺錢給我姐花,做藝人來錢快。”司泊然提起朱莉,漂亮眉眼帶著光。
龍龍轉頭看向媽咪,葉芙笑著給出了結論:“泊然,你是被你姐姐給pua了。”
“媽咪,神馬是屁又黑?”偷偷躲在司泊然懷裏吃零食的兔兔終於忍不住好奇搭腔了。
“兔兔,你又吃甜食!媽咪生氣了。”果然兔兔靜悄悄,就是在偷吃!
“媽咪,司司咯咯說隻要想家人的時候,就要吃甜食,這樣心裏就不苦了。”兔兔小心的藏著吃了一半的蛋糕,“兔兔想粑粑了。”
葉芙皺眉,又提那垃圾人!
“媽咪,你別不高興,兔兔不吃了。”兔兔乖乖把蛋糕交了出來,眼圈紅了,可憐巴巴的。
“葉姐姐,明天開始,我帶兔兔一起鍛煉,以後我會監督兔兔減肥。”司泊然親親小兔兔,三天的時間已經讓他適應了‘爸爸’的新角色。
“下不為例。”
*
葉母記掛在雲市的兒子,剛好傅老爺子帶著龍龍回國招商,並一起回了雲市。
明歧也有急事趕著回國處理。
安森酒店一下子冷清了下來,葉芙都有些不習慣了。
隻是才過了兩日,明歧就打來了電話。
“小芙蓉,你得馬上回國一趟,你弟弟被人指控非法囚禁、性侵,已經被警方逮捕了。”
葉芙怔住了,她弟弟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明顯就是被陷害的!
當年葉澈以全省理科狀元的身份考入了位於海市的頂尖醫學院,年年拿獎學金,是前途無量的醫學院高材生,隻要考研成功,就要來法一家人團聚了。
她怎麽都沒法把弟弟和性侵這些事情搭在一起,這樣的罪名扣在頭上,是要把他一輩子給毀了嗎?
誰會如此陷害一個這樣的年輕人?
葉芙腦海裏浮過了傅南岑那張臉。
是他的報複嗎?報複她開槍打傷他的腿?
還是想用弟弟來做文章,讓她一家人不得不回國,好繼續掌控她?
明歧安慰了她幾句,派私人飛機去接她回國。
明歧捏了捏眉心,望向了書房外的芙蓉園,今年的芙蓉花沒有往年開得好,稀稀拉拉的,嚴重影響美觀。
“小澈的案件有進展了嗎?”
“大哥,我們還沒找到受害人,這個叫米樂的女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玖回道。
米樂就是指控葉澈非法囚禁、強奸的受害人。
當時她報警後,警方在葉澈出租房的地下室裏找到了傷痕累累的她,也在她身上采集到了屬於葉澈的體液。
葉澈承認了和米樂發生了關係,但稱兩人都是自願的。
米樂卻指控他在她的飲料裏下藥,導致她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和他發生了性關係。
警方在米樂的身體裏檢測到了藥物殘餘。
同時在一家夜店裏,也找到了葉澈曾經找一個馬仔購買藥品的證據。
葉澈極力否認,他當時和那馬仔買的根本不是那種藥,而是其他違禁藥品,不過他是用在醫學研究上。
那馬仔卻在提供線索後,當晚賽車就發生意外死了。
“大哥,這就是一個陷阱,那個叫米樂的女人在半年前做了葉弟弟的鄰居,一直有目的地接近。”可他們沒有證據,現在這個米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明歧負手,眉眼深沉,他自然相信葉澈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現在證據鏈對他很不利,關鍵還是在這個叫米樂的身上。
葉澈一個品學兼優的醫學院學生,到底還是得罪了什麽人,被人費心設了這麽一個局。
“大哥,葉弟弟的事情在網上發酵得很厲害。”省狀元頭銜,當初帶給葉澈多少榮譽,現在就有多少
從榜樣變成反麵教材。
熱度壓都壓不下去,從犯罪到教育,各種話題討論不斷。
“葉姨醒了嗎?”
葉母在警局見過兒子後,回來就病倒了,一直發著高燒,昏睡。
這事對她打擊很大。
“還在睡,童女士在照顧她。”
客房裏。
葉母一聲尖叫,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額頭的汗水墜落,一陣驚魂未定。
童桐拿了毛巾給她擦汗。
“小桐,我又做那個夢了。”葉母握住童桐的手,驚慌說道。
童桐比著手語安慰她。
“夢中墜海的不是小芙,是我,有人把我推下了海。”葉母努力回憶著她這幾年來斷斷續續做的噩夢。
她一直以為是葉芙墜海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可這次她才意識到夢中的是她自己,年輕時候的自己。
她是被人推下海的。
她很確信那是她失去的部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