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剖心坦言
室內寂靜，悄無聲息，唯有一絲絲的香霧自那爐鼎之中緩緩蒸騰出。。裴煦凝視著鮮少驚怒形於色的鳳曦，現時露出的嫉恨、怒意與肅殺之意，半晌，才是歎息了一聲，隻不再言語。
強自忍住心中的嫉恨，鳳曦細細地將那信箋看了數次，越發得咬牙切齒，便是手中的那一紙信箋也被手勁握出絲絲痕跡。然而，怒火卻是未曾完全衝昏了鳳曦的頭腦，憑借著一絲理智苦苦支撐著。
如此，呼吸聲由粗重而輕緩，鬧怒的神色也漸次變得平和溫然。好是一刻多的時間，鳳曦便是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情緒，淡淡道：“煦，這些我不管，你的意思是怎麽著？”
平靜地恍若一絲波瀾俱無的語氣，讓裴煦心中莫名一顫，竟是生出一絲膽顫退避之心來。隻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別的，這一絲情緒立時被裴煦拋置腦後，他微微抬首，凝視著鳳曦略微悲涼哀傷的眼神，狠下心來道：“淩紜她，她確是極好，不論什麽，我與她俱是談得妥帖相諧。”
“是麽？”鳳曦聞言，卻也不若裴煦所想的那般驚怒，恍若是自言自語般呢喃了一句，便是低首極是發出一陣極是古怪地笑聲。這笑聲越發得高揚，鳳曦他如聽聞什麽極是好笑的笑話兒般，笑得仰首捶腳，笑得眼淚溢出！
隻是那淚光閃動中，絕非是快活開懷，而是越發深切的哀傷……
“曦兒！”料想不到鳳曦如此，裴煦忙忙將他緊緊扶抱住，伸手慢慢地摩挲著他。不停低低地安撫道：“好了，好了……”
笑聲漸漸消散，鳳曦依靠在裴煦的懷中。經過發泄的頭腦終究是微微有些回過神來，竟是發覺出一絲不對勁之處。
憑著對這一絲不對勁的地兒。鳳曦慢慢地將極欲敞開地心思按捺住，細細地反複地思慮了良久，才是輕輕推開了裴煦，凝視著他鄭重道：“煦，你真真是非她不娶？”
這話說定。鳳曦也不顧著裴煦略帶遲疑的反應，便是又凝視著他道：“而那延寧公主，也真的是非君莫嫁？”
“曦兒，你……”裴煦一愣，看著鳳曦神色雖是冷靜，但總是泛出一絲空乏之感，心中不由心疼了些，隻細細地看了鳳曦半晌，才是回過神來。與他道：“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延寧公主溫文寧靜，我確是極喜歡地……”
“是麽？”鳳曦緊緊凝視著裴煦。低低地說了一聲，眼眸突然簇出一絲強烈的光芒。半晌。才是道：“你看看這個吧。”
裴煦一愣，低首看去。卻是一紙信箋，心中略微思慮一番，便是曉得鳳曦地意思，這想必是證明那延寧公主接近他乃是另有機心的證據。這般思慮著，裴煦正是欲說上三兩句相信延寧公主的話，隻是話還未出口，身體便是不由自主地將那信箋接了過來。
果不其然……
裴煦靜靜地將那信箋上的事俱是看畢，眼光微微閃動，卻也不管別個，神色淡淡地將手上的信箋放下，抬眼凝視著鳳曦，溫然道：“這不過是那冼國述地意思罷了，我相信那延寧公主不會如此著意的。再說……”
說到這裏，裴煦微微停頓，抬眼看著鳳曦那越發淩厲的眼神，道：“不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利用我們之間的感情而謀取什麽利益與別人的。”
鳳曦微微一愣，心中沸騰的嫉妒憤恨便是消散了大半，而此時思慮中的一絲異樣之感更是讓他漸漸轉回到沉靜的心境，不過數息之間，他便是略微有了定論，抬眼看著裴煦，鄭重道：“不論如何，我不希望你娶那個女人。“曦兒……”裴煦微微皺眉，沉慮一番，才是道：“淩紜是個極好的女子，難得與我又說得來。況且不論如何，以我地年齡，也是得考慮一下婚事了。”
“煦，你是想告訴我什麽？”鳳曦低聲問著話，眼眸中閃過一絲莫名哀傷的光芒，臉卻是越發得離裴煦近了。呼吸聲相和，額頭相觸，鳳曦凝視著裴煦那一雙沉靜的眼眸，微微一笑，嘴角眉梢便是略微露出一絲羞澀之意，道：“一見鍾情，續而一往情深？抑或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言辭間，鳳曦地唇與裴煦的唇微微顫動著，接觸又分離，分離後又是接觸，一點點一絲絲地曖昧與呼吸間地濡濕之感，便是漸漸地在室內濃重起來。
裴煦想不得鳳曦會如此，但隻那仿佛無限深切的眼眸凝視著，他卻不忍轉開頭，也不願說話，隻靜靜地凝視著。
這樣地緘口不言，無疑是默認。
想到此處，繞是鳳曦心中已是略微曉得裴煦隻是借機斬斷自己的情思，也不禁心中一慟，伸手緊緊將裴煦摟抱住，往那榻上壓去。
“曦兒？”裴煦一驚，口中不由低低地喚了一聲，神色間頗是有幾分古怪之色。
看得裴煦如此，鳳曦越發得證實了心中所想，因此心裏雖還有些哀慟，但卻也微微好了些，臉麵上卻依舊是一片略帶蒼白的死灰之色，隻低首越發得接近裴煦。
見著鳳曦的唇越發得接近，裴煦不由想起他登記之前，自己為刺客所傷，昏昏沉沉間被他肆意溫存的那個夜晚，心裏微微一顫，便是手腳酥軟，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紅暈……
看著裴煦如此，鳳曦終於證實心中所想，眼眸中微微閃過一絲笑意，卻是一頓，抬首在裴煦的額間落下一個輕吻，道：“煦，我不希望你因為任何其餘的緣故，而離我遠去。答應我一件事，你的婚事我就不再過問。”
裴煦一愣，抬眼細細地看著鳳曦，隻見他麵色蒼白，神情茫然，似乎痛失了人生最為珍重的東西一般，一發得露出憔悴滄桑的味道。心中先是一痛，再是茫然，從未見得鳳曦如此，裴煦唇角微微顫動，良久才是低低地應了一聲。
“不要離開這座宮殿，不要遠離我，一切就如現時一樣，有一半的時間屬於我和你兩個人，好嗎？”鳳曦暗暗運轉內力，刻意使得臉色蒼白，而後低低地問道。沉默良久，裴煦才是抬眼看著鳳曦，溫聲應道：“好，我答應你。”
咳咳，鳳曦的遠期目標已經達成了，不斷的壓榨裴煦，讓他留在自己身邊，近期的目標呢，明天就是會講到的……
嗯，似乎還是米人猜出鳳曦最直接的目標，要是明晚之前還是米有的話，番外可是會徹徹底底的米有了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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