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著她喊他的名字,眼波微動,心情瞬間明朗起來,逗弄般看著她調笑:“怎麽?不叫我前夫先生了?”

薑尋側過臉,錯開他的視線。

盛司越卻很快又追著靠了過來,不等她再躲,薄唇就壓了下來。

唇瓣相貼的一瞬間,她感覺到一陣氣血上湧。

他竟然親她?

他竟然還敢親她?!

女人震驚憤懣之餘,唇瓣被撬開,男人的舌頭靈活地探了進來。

他的眼睛甚至還睜著,把她震驚憤怒的神色收入眸底,目光裏溢出點點笑意。

吻更加肆無忌憚了。

薑尋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急速運轉的腦袋之下滿是抗拒,努力地在想著該如何結束這個吻。

數秒之後,在男人即將進一步進攻時,徐知秋的聲音傳了進來——

“阿尋,早飯吃好了嗎?”

她一個激靈,嚇得心髒差點從胸口跳出來。

要是被她媽看到她和盛司越在餐廳接吻,她一定會誤會兩個人藕斷絲連,甚至還覺得她對盛司越舊情難忘。

再加上那男人這三年在徐知秋麵前的表現,她不敢想象媽媽會怎麽做……

興許是急中生智,女人張口咬了盛司越。

“嘶……”

他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薑尋趁機成功推開了他。

她伸手擦了下被他親過的嘴,輕咳一聲,故意用很是清亮的聲音回複徐知秋:“吃過了!”

說完,狠狠地瞪了男人一樣,抬腳出了餐廳。

盛司越抬起中指摸了摸被女人咬破的地方,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眉眼之間一副興致未盡的模樣。

“司越呢?你們聊得怎麽樣了?”

徐知秋的聲音傳入耳中。

他回神,抬腳出了餐廳,看向她開口:“媽,我和阿尋聊得挺好的,您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說著,男人看了眼薑尋:“對嗎?阿尋。”

薑尋根本不想理他,更別說打配合了。

可她也的確不想讓母親擔心。

女人看著徐知秋,正要開口時,她伸手指了指盛司越的嘴巴:“司越,你的嘴怎麽回事?”

後者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牙齒磕到了,不小心就破了。”

“剛才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太想阿尋了,吃早餐的時候一直在看她,不小心咬到了。”

薑尋,“……”

她的白眼差點翻到天上。

徐知秋半信半疑地點點頭:“以後小心點。”

“知道了,媽。”

“誰是你媽?”

沒想到盛司越還管自己的媽叫媽。

薑尋實在忍不了,冷冷地反問他。

男人麵不改色地開口:“你離開江城這三年,我都是這麽稱呼媽的。”

“都是這麽稱呼就是對的嗎?”

“那你說怎麽辦?”

她毫不客氣地丟下兩個字:“改掉!”

“習慣了。”

薑尋皺眉,懶得再跟他廢話。

尤其是在她徐知秋麵前,她不想讓母親看著她因為一個男人動氣。

“媽,以後不要隨便誰敲門你都讓他進來,我們家廟小,容不下大佛的,搞不好還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她拿出口袋裏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我得去律所處理點工作上的事情,就先出去了,中午我跟朋友約了午飯,不回來吃了。”

說完,轉身就朝玄關處走去。

盛司越也跟徐知秋道別:“媽,我也先走了。”

說完就要轉身。

徐知秋卻拉住了他的手臂。

男人回頭,態度溫和耐心:“媽,還有事嗎?”

她語重心長地道:“司越啊,我看阿尋的意思是不想跟你再牽扯不清了,你這麽年輕又優秀,也別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了,我女兒這些年受的苦已經夠多了,我希望她往後能開開心心的。”

盛司越沉默數秒,認真堅定地看著徐知秋:“媽,您放心,如果阿尋跟我和好,我一定不會再讓她受委屈。”

……

薑尋出了別墅就上了車。

為了避免盛司越再跟著她,火速把車子開出了薑家別墅。

可在路上行駛了不過五分鍾,她就通過倒車鏡看見了後麵那輛熟悉的車。

女人擰眉。

真是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薑尋車子加速。

她時不時地會瞥一眼倒車鏡。

眼見那輛車始終沒有和她拉開距離,心頭煩躁也跟著愈演愈烈。

女人從倒車鏡裏看到車子右側有輛車離她還挺遠的,便猛地打轉方向盤,想拐彎甩開盛司越。

然而,原本在右轉車道上那輛車不知為何加速。

咚!

薑尋的車頭,撞在了黑色私家車的駕駛車門上。

她愣住了。

腦海裏浮現三年前跨海大橋上那起車禍,車子側翻的場景在眼前不斷重複。

女人就那麽坐在車裏一動不動。

任憑駕駛座的車門被人一下又一下地拍著,任憑外麵的司機師傅如何歇斯底裏地罵著……

她好像一個字都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女人的思緒終於收回。

她看了眼備注,盛司越。

這個名字好像讓她回歸了現實。

薑尋偏頭看向車窗外。

盛司越皺著眉頭,滿臉擔心地看著她,手還在一次又一次地試著拉開車門把手。

她木訥地推開門下了車。

站在被撞的司機麵前時,女人眼底還帶著幾分茫然:“師傅,對不起,我全責,您說怎麽解決,要走保險嗎?還是我給你錢,你去修車?”

“你這姑娘怎麽開車的,你在直行車道上右轉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對不起,對不起……”

手腕被一隻寬厚的大掌握著,人也被拉到了某個挺拔身影的背後。

她聽見盛司越說:“這是我的名片,修車包括耽誤的一切務工相關費用你打上麵這個電話,我們會負責到底。”

那人接了名片,又怒瞪薑尋。

他似乎還想罵兩句泄憤,可觸及盛司越的目光,又莫名地有點害怕,最後冷哼一聲,憤憤離開。

盛司越拉著薑尋的手站在她麵前:“阿尋,你沒事吧?”

她抽出自己的手:“我能有什麽事?”

“臉色怎麽這麽差?嚇壞了嗎?”說著就要抱上她。

女人避開他的觸碰:“隻是想到三年前跨海大橋上我開的那輛車側翻了有點害怕,剛才謝謝你幫我解決問題,到時候司機大叔需要報銷的錢,你把賬單發我,我來出。”

她語氣淡淡,說完就拉開車門準備上車。

男人見她要走,毫不猶豫地扯過她,摔上了車門,焦急之下的聲音帶著嗬斥:“都出車禍了,還開什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