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是臭了,工作也都沒了,但許小姐在娛樂圈風靡一時,覬覦你的男人也不在少數,隻要你放得下身段,隨便跟了一個,下半輩子還是可以衣食無憂的,但我覺得,一個殺人犯,不配逍遙法外。”

薑尋這話說得不緊不慢。

可她眼神裏的堅定卻教人膽寒。

許心雯終究是怕了:“要怎麽樣你才肯放過我?”

“兩點。”

“你說。”

薑尋盯著她,態度清冷強硬:“第一,讓你母親說清楚盛母的死因,第二,你發視頻在微博上公開承認三年前謀劃車禍想要置我於死地,最終害死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並去警局自首。”

“你瘋了?”

“我很冷靜。”

許心雯很排斥,似乎完全接受不了:“不可能,你少做夢了。”

薑尋淡淡地笑。

其實也可以理解,做到了她照樣失去一切,包括自由。

可做不到,結果還是一樣。

女人緩緩開口:“既然談不攏,那許小姐就繼續在地獄門口徘徊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進去了。”

“你太高估自己了,薑尋!”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一向不打沒有準備的賬,你應該還記得你在美國婚內出軌的對象是誰吧?那個男人也是個有夫之婦,被他老婆發現後離了婚,現在挺狠你的,可能是世界太小,我認識了他,他跟我溝通了你們搞在一起的細節,我錄了視頻,我相信這東西發到網上應該挺炸裂,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教唆朋友吸食毒品,你那朋友在戒毒所待得很痛苦,也配合我錄了視頻,指責你。還有最近的,你在華盛名邸拿著刀傷人,監控錄像拍的清清楚楚,盛司越住院一周我在陪護,空閑的時間大部分都用來剪視頻了,字母是雙語,英文和中文。我還加了濾鏡,調了色調,許小姐在裏麵也挺漂亮的。可以期待一下。”

許心雯的表情開始一點點崩塌。

如果說婚內出軌隻是道德層麵的話。

吸毒和持刀傷人無疑是涉及了法律層麵。

她大概率在劫難逃。

薑尋從沙發上去起身,離開咖啡廳。

許心雯看著她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

她為什麽還活著?

她如果在三年前那場車禍中跟她的孩子一起死了就好了。

死了才幹脆!

如今回來不過一月,她努力了三年的事業不僅被毀於一旦,生活也變得一團糟。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肯放過她!

許心雯死死地咬著牙。

她不想活在恐懼之中,也不想蹲監獄。

如今重回演藝圈已成奢望。

按照薑尋剛才的話,目前最適合她的路,就是弄一筆錢,帶著母親逃到美國。

走了就一了百了了。

走了,無論薑尋做什麽,都影響不到她。

可如今,她因為醜聞麵臨一係列的違約賠償,連工作人員的工資都要發不起了,去哪弄錢呢?!

……

華盛名邸。

薑尋下班回去的時候,見盛司越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處理工作。

她隨口問了句:“怎麽不去書房?”

男人看著她,唇角微揚:“想讓你在回家的第一時間就看到我。”

他總是習慣用“家”來稱呼這個他們現在同居的地方。

其實,已經不是了。

三年前離婚之後就不是了。

薑尋沒接話,走到沙發處後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下:“有件事可能要麻煩你。”

“什麽事?”

“許心雯在美國生活過,如今在江城混不下去,又忌憚我對付她的手段,恐怕會動逃到美國的心思,我記得你三年前總是喜歡派人跟蹤我來著,既然這是你擅長的事情,那就再派兩個人盯著許心雯,別讓她逃走。”

男人看著她,似乎是她的某句話引起了他的不悅,擰著眉道:“你讓我幫忙就直說,非要把之前的賬再翻出來是什麽意思?”

後者不在意地笑笑:“可能我原本就是這麽一個說話惹人討厭的女人吧。”

盛司越點明:“我沒有覺得討厭,阿尋。”

“噢。”

“我把吳嫂又請過來了,她在廚房做晚飯,待會兒我們一起吃。”

吳嫂麽?

薑尋朝廚房的方向看了眼:“知道了。”

晚飯的時候,盛司越主動提起家族信托的事情:“盛家的家族信托設立接下來可能要加快進度了。”

“好。”

“我身上有傷不太方便,可能要麻煩你多跑一下華盛,我們詳聊條款細節。”

薑尋沒什麽異議:“可以。”

達成一致後,餐廳安靜下來,隻有用餐過程中餐具碰撞的聲音發出。

……

晚上十點過半。

薑尋洗過澡從浴室出來。

盛司越靠在床頭翻看一本法語小說,見她出來,合上了書。

女人走到床邊,上床後也靠在了床頭:“有件事想和你說一下。”

“你說。”

“這段時間我們之所以同居是因為之前達成一致,我搬過來,你不阻止我對付許心雯,這也意味著,我解決許心雯之後,我們之間的交易徹底結束,到時候我會搬出去。”

盛司越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

他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薄唇微動:“不是還沒徹底解決麽?”

薑尋笑笑:“快了,現在把話跟你說清楚,剛好合適。”

“你這算什麽?翻臉不認人?”

“沒有啊,交易的載體有一方不成立了,交易立刻接觸,這是默認的規矩吧?你做生意這麽多年,難道不懂?”

男人沒說話。

他把還拿在手裏的手放到床頭櫃上,抬手捏了捏眉心:“阿尋,我傷還沒痊愈,你跟我說這些,會不會太不考慮我的感受了?”

“你的抗壓能力應該沒那麽差吧。”

“如果我不同意你搬出去,你打算怎麽做?”

薑尋和他對視,沒說話。

數秒之後,她挽唇,目光誠摯地看著他,平靜溫和的語調緩緩而出:“看在我為你懷過孩子,流過產的份上,給我一個完全的自由,可以嗎?”

男人漆黑的眸子複雜起來。

孩子……

為了從他生命中徹底逃離,她竟然把孩子都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