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林小姐吉言。”
……
盛司越那天離開華盛名邸之後,又變回了和剛離婚時一樣安靜的前夫。
薑尋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
她去看陳治國回來後的第三天,接到了陳治國答應指認許心雯的消息。
事情取得階段性的勝利,她整個人感覺輕鬆了不少。
再次看到盛司越這三個字,是在社交媒體上。
有知情人士爆料盛家和林家即將聯姻,訂婚宴於本月20號在江城國際酒店舉辦。
一行字薑尋看了兩遍,才確認說的的確是她的前夫和林氏的千金。
女人滑動手機屏幕的動作頓住,心下感慨——
終於要訂婚了啊。
她本來還擔心那男人會時不時再冒出來打擾她的生活,如今看到他訂婚的新聞,應該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心口某處不知為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空洞。
那天,薑尋約了裴思瑜去看電影。
她開車去她和薛定寒的婚房接她時,不小心聽到了兩人的爭吵。
裴思瑜:“薛定寒,你難道忘了,當初跟我結婚的時候你說了隻是權宜之計,如今三年過去,我要離婚,你憑什麽不同意?”
“就憑我不想離婚,你們裴家需要我的時候你嫁給了我,如今你看不慣我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有那麽好的事情嗎?”
“這個婚,我離定了!”
接下來,就是門被摔上的聲音。
薑尋從車上下來,看著裴思瑜氣衝衝地出了家門,正朝她走過來。
等走近了,她上前一步:“思瑜,你還好嗎?”
“沒事。”
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甚至還對她笑:“我和他天天都這麽吵,早習慣了。”
裴思瑜上了副駕駛。
車子重新開出去,薑尋問她:“你為什麽要和薛律師離婚?他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了嗎?還是犯了原則性錯誤?”
“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沒有,我隻是突然不想跟一個不愛我的男人過日子了,覺得沒意思。”
“你問過他嗎?”
裴思瑜幹巴巴地道:“問什麽?”
“問他是不是愛你?”
“還用問嗎?結婚三年了,過節他從來沒有送過我禮物,也從來沒有關心過我,我覺得我就像是家裏的一個擺設,說不定哪天丟了他都不察覺不到。”
薑尋挽唇:“思瑜,其實這世界上有的人是不擅長表達,但是心裏還是關心你的,如果你沒有感覺到關心,可能隻是對方沒有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關心,也許你們多溝通一下,會比較好。”
“我懶得跟他多說。”
“我覺得單從薛律師不想離婚這一點看,他對你應該是有感情的。如果你喜歡他,可以試著把話聊開。”
裴思瑜不說話了。
不想離婚就是有感情嗎?
可三年了,她覺得每次回那個所謂的“家”都很壓抑,有一種明知丈夫不愛自己還要跟他扮演相敬如賓的疲憊感。
女人舒了口氣:“說完我了,聊聊你吧,我看到新聞了,你前夫要和林氏千金訂婚,你真的就這麽放下了,願意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都離婚兩三個月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他了,最早的話,可以追溯到高中時期,他應該算得上是學生時代的男神吧?”
薑尋,“……”
她其實不太想回憶那段暗戀盛司越的時光。
但被裴思瑜提起,思緒好像不受控製,還是想到了一些甜蜜又酸澀的瞬間。
盛司越則是總惹麻煩的風雲人物,可偏偏,老師顧忌他的家世,不能拿他怎麽樣。
當時她也不知道怎麽就被那樣的少年吸引了。
如今想想,大概是她作為乖乖女,了解到那麽一個不拘一格的異性,彌補了她心裏向往卻克製的某部分吧。
“那麽小懂什麽呢?可能隻是覺得他長得好看吧。”薑尋從思緒中回神,隨口說了這麽一句。
裴思瑜舒了口氣:“真心喜歡過一個人應該沒那麽容易放下吧,你和他走到今天這一步,隻是覺得失望吧?如果他現在很愛你,以後也會一直對你好,你還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女人勾了勾唇:“分開的人,就不想如果了,而且人家要訂婚了,我再去想著和他怎麽樣,搞得我很缺男人一樣,非要惦記別人的未婚夫。”
“你說的對,現在也不是你想如果的時候,如果盛司越真的有心要和你在一起,就不會讓那個訂婚宴如期舉行。”
“你還是盼他點好的吧?”
裴思瑜笑笑:“你怕什麽啊?”
“爺爺都已經因為股價下跌的事情住院了,如果華盛集團的情況再不穩定,盛家人還不知道要愁成什麽樣,而且我也是華盛的股東,我也想讓我手裏的股份漲回來,變得值錢。”
“離婚後搞錢,嗯,非常不錯的思想覺悟,錢的確比什麽都可靠。”
薑尋表示讚同。
車子行駛到路口,右拐之後,她抽空瞥了裴思瑜一眼:“剛才提起爺爺我才想到我得去醫院看看他,待會兒電影結束你讓你們家司機來接你,我去趟醫院。”
“沒問題。”
……
薑尋提著水果籃敲病房門的時候,盛老爺子正靠在病**看報紙。
聽見聲音他抬頭看了過來,見是她來了,臉上露出和藹的意:“阿尋來了?”
她進了病房,將水果籃放在一旁:“爺爺,您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事兒,好著呢,早可以回家了,司越非要讓我在醫院多待幾天。”
“多觀察觀察更安心。”
女人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了。
盛老爺子盯著她看了兩秒,緩緩歎了口氣:“阿尋啊,爺爺本來以為你和司越還有可能,誰知現在集團被他爸搞出了事,他竟然想著靠聯姻來解決,這孩子掌管華盛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做出過這麽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
“他有他的道理。”
“你跟爺爺說實話,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給他任何機會了?”
薑尋微微抿唇。
好像大家都在問她是不是不願意給機會?
但自從那次被許心雯綁架後,她好像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
突然同意分手的是盛司越,搬出華盛名邸的也是盛司越,和她聊家族信托時一副公事公辦態度的還是他。
如今要訂婚了的,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