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否認過後，他緩緩道：“我隻是不想再因為財產的事情鬧出太多麻煩，如果她知道我做出這個決定之後還願意跟我在一起，那我會帶著她離開江城，如果她不願意，我也會放過她，不管是哪種結果，我都不會讓她做出任何傷害盛家的事情。”
盛齊鬆的語氣沉穩堅定。
老爺子在他話落之後，臉色緩和了幾分。
事到如今，他也不希望能跟這個兒子恢複到多好的關係，隻要他能保證不再讓孫麗珍那個女人禍害他們盛家，覬覦不屬於她的東西，就足夠了。
半晌，盛老爺子朝盛齊鬆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盛齊鬆大概是迫切想要找孫麗珍對峙，也沒有多留。
他走後，盛司越走到盛老爺子麵前：“爺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話落之後，目光還不忘轉移到薑尋臉上。
這場彌天大謊，他差點信以為真！
回答問題的是盛司錦：“爺爺的確差點搶救不過來，詐死也是將計就計，想讓父親看看那女人究竟是什麽麵孔，她也的確在爺爺去世的消息公布出來之後攛掇父親爭奪財產，到現在父親看清她的確圖財，我和爺爺也算是沒有百忙一場。”
盛司越聞言擰起了眉：“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風險就越大，所以隻有我和爺爺兩個人知道，二嫂也是後來我看她實在太傷心了，才跟她說的。”盛司錦解釋。
盛司越不再多問。
盛老爺子看向盛司恒，之後一一掃向盛司越和盛司錦：“不管以後我在不在，你們三個都不要有任何的內訌發生，華盛集團當年是我和幾個老朋友齊心協力創辦的，走到今天離不開司恒和司越的經營，想要保持住今日的輝煌，往後你們三兄弟也要齊心協力才行。”
……
靈堂撤了，賓客走了。
盛宅恢複了最初的模樣。
薑尋準備離開盛家的時候，陳叔出來送她。
她看了眼陳叔身後，沒有掃見盛司越的身影，似乎是覺得鬆了一口氣，轉而看向陳叔：“醫生有沒有爺爺的身體到底怎麽樣？是真的沒事了嗎？”
“隻要心髒不受刺激，應該就沒事。”
“那就好。”
到了門口，薑尋看著陳叔笑笑：“可以了陳叔，我開車來的，送我到這裏就可以了。”
“薑小姐，有件事我覺得我應該跟你說一聲。”
“什麽事？”
陳叔緩緩開口：“二少爺過兩天要去國外出差，可能至少要去一個月。”
她神色淡漠：“他的事情陳叔不用跟我說。”
陳叔歎了口氣，似是惋惜：“我知道你們離婚了，但出差一個月時間也挺長的，你們如果還有什麽沒說清楚的，還是在少爺離開江城之前說清楚為好。”
薑尋還是笑：“那麻煩陳叔幫我傳達一句話。”
陳叔一臉欣喜，以為兩人還好和好的可能，笑眯眯地道：“哎，您說。”
“祝他得遇良人。”
落下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陳叔笑容僵在臉上，眼看著薑尋上車之後驅車離開，不禁搖了搖頭。
回到盛宅之後，他還沒走幾步，就迎麵撞見了盛司越。
陳叔喊了聲：“二少爺。”
“她走了？”
“是啊。”
男人又問：“你跟她說我要出差了嗎？”
“說了。”
“她怎麽說？”
陳叔猶豫數秒：“其實也沒說什麽。”
“所以，說了什麽？”
“這……”
陳叔有些不好開口。
盛司越微微笑著：“放心說，這段時間她對我的態度一直不怎麽樣，我也知道她說不出什麽好話。”
似乎是聽他這麽說了，陳叔也沒再這樣：“薑小姐祝您得遇良人。”
話落的一瞬間，男人的臉色便黑了下去：“得遇良人？嗬。”
“二少爺，您也別太執著了，你和薑小姐也許就是有緣無分，勉強不來的事情，不如放棄。”
“放棄？”
他語調微揚地重複著這幾個字，喃喃自語般開口：“原本是打算放棄的。”
陳叔不知他話中意思，也沒再追問。
……
盛齊鬆回到家裏之後，孫麗珍第一時間迎了上來，挽著他的手臂訴苦道：“老盛，你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老爺子去世之後我和女兒受了多少委屈，他們……他們想要獨吞老爺子的財產，一點都不顧及你這個老爺子唯一的兒子。”
看著眼前和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女人，像往常一樣地訴苦，他無法把剛才在盛宅從電話中聽到“一個億”要求的女人聯係在一起。
他甚至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孫麗珍。
“老盛，你怎麽不說話？以前我顧及著老爺子，從來沒有明麵上跟他們產生過什麽矛盾，可這次不一樣了，盛家偌大的家業憑什麽讓你全部放棄，按照法律，你這個兒子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如果不是他們要我放棄，是我自願放棄呢？”
孫麗珍眼神震住：“什……什麽意思？”
“華盛集團的繼承權和經營權都在司越手裏，我也不想再去分父親名下的任何財產，我隻想帶著你和女兒去國外，過我們一家三口的小日子，可以嗎？”
“當然不行！”
她鬆開了他的手臂，轉過身背對著他：“我可以跟著你吃苦，但是女兒不行，她本來應該是盛家的四小姐，但因為你的軟弱，因為你父親的固執，這麽多年都背著私生女的名號，以前老爺子活著我也不想讓你為難，現在他人已經去了，屬於女兒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
盛齊鬆很失望。
他覺得自己這麽多年好像都看錯了孫麗珍。
可他還是不死心，想要再勸說她：“阿珍，我的能力你是清楚的，國外我也有公司，女兒跟著我們兩個在國外絕對不會受苦，遠離盛家那些喧囂，我們過得清靜自在不好嗎？錢財得的再多又有什麽用？”
孫麗珍扭頭對上他的視線。
盛齊鬆第一次從她的眼裏看到了野心。
女人一字一頓地反問：“百萬富翁為什麽都想成為千萬富翁？千萬富翁為什麽要努力向億萬富翁靠攏？老盛，我要的不是什麽平靜的日子，是一個能讓我過著被人尊敬的富太太生活，還有，女兒如果被江城的上流社會承認了，以後嫁人也是風光無限，和生活在美國怎麽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