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車廂內接下來一直很安靜。
二十分鍾，黑色賓利在華盛名邸外停下。
盛司越下車幫薑尋打開了車門。
女人彎身下車，看向他時嘴角還牽出了淡淡的笑意：“謝謝。”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落下之後她就徑直朝別墅裏走了。
男人關了車門後跟上。
進客廳後看到薑尋要上樓，他怕她回臥室之後就再也不出來了，想著酒會上的事情她心裏還有疙瘩，連忙追了上去。
趁女人進臥室之前，拉住了她的手。
薑尋回神：“怎麽了？”
盛司越不答反問：“時間還早，你要休息了嗎？”
她仰頭思考，黑色的卷發也順著動作浮動往後飄了下，帶起一陣香水混合著女人體香的味道。
也許是很長時間沒有嚐過女人的味道了，也行是一直求而得不到，這一刻看著她，男人生出一種濃烈的擁抱和親吻的衝動。
隻是他知道，不能。
出神之際，薑尋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沒那麽快，回房間之後玩會兒手機，洗完澡再敷個麵膜，看幾個經典案例，之後可能才會睡。”
盛司越回神：“酒會上的事情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她笑了下，那樣子看上去也不像是生氣：“盛總，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喜歡保證，但又往往做不到那些保證？”
他愣住。
女人繼續道：“話不用說得太漂亮，人性如此，如果有一天我要接受你了，就會接受你的獨斷和自負，相反，如果我覺得自己接受不了習慣不了，那就永遠不會接受你。”
說著，她笑了笑：“我想你沒有其他要跟我聊的了，先回房間了，晚安。”
話落薑尋轉了身。
盛司越看著關上的房門，陷入沉思。
她的話給他一種感覺。
她並不是在等他做什麽打動她挽回她，而是在等自己接受本來的他。
男人覺得如果真這麽坐以待斃下去，複婚大計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
眼下，他隻能想辦法製造機會了。
……
第二天。
薑尋早起下樓的時候沒有看到盛司越的身影，不過去了餐廳後，發現桌上放著一份早餐，很明顯是給她準備的。
女人走過去坐下，心安理得地吃完早餐之後開車去了律所。
十點鍾的時候，她手機響了。
薑尋看到是盛司越打來了，愣了兩秒之後滑動接聽：“怎麽了？”
他沉聲道：“我明天要去海城出差。”
“哦。”
“要一起去嗎？”
她輕笑：“以我們現在的關係，還沒到你出差我跟著的地步吧？”
男人似乎也認可這個說法：“自然。”
兩個字落下，他又不疾不徐地道：“不過那邊有個客戶最近遇見了點比較棘手的事情，找遍了海城的律師都沒人接，隻好請我幫他找個律師，不知道薑律師有沒有興趣？”
“海城為什麽沒人接？”
“案子太難，敗訴概率太高，大概是怕影響自己的前途？”
這個說法本身沒問題。
但薑尋不相信海城所有的律師都會以同樣的理由拒絕當事人。
準確情況可能是因為盛司越口中的那個客戶看得上的律師原本就沒幾個，而這幾個恰好拒絕了。
思及此，她垂眸開口：：“你的客戶未必看得上我。”
“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反問過後，盛司越輕笑：“難道你也怕敗訴所以不敢接？”
薑尋輕嗬：“笑話。”
涉及她身為律師的節操問題，女人自信又孤傲地道：“我做律師這麽多年，還沒有因為擔心敗訴拒絕過當事人。”
盛司越“嗯”了聲：“那就跟秦明禮請個假，陪我出差。”
“好。”
“那先這樣，我讓白特助幫你訂機票。”
話落似乎怕她反悔，盛司越當即就把電話掛了。
沒多大會兒，航班信息就發到了她手機上。
女人盯著那個截圖，忽然覺得自己被激將法刺激得昏了頭，竟然就這麽迷迷糊糊地答應了跟盛司越一起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