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越失笑:“我知道就夠了。”

如果上一句話薑尋說出來的時候隻覺得有些諷刺,那麽他這句話落之後,她更多的,是心酸。

他竟然用一句“我知道就夠了”便收了尾。

他根本沒想過把兩人的關係公之於眾,即便這兩天他對她態度尚可,但在他眼裏,她依舊是那個為了爬床不擇手段的盛太太,見不得人,拿不出手。

所有人都知道許心雯是盛司越的前女友。

所有人都知道盛司越因為許心雯一氣之下離開江城,墮落到玩弄感情的境地,兩年來換女人如衣服。

卻很少有人知道,他有一個太太,兩年內忍氣吞聲,受盡屈辱。

薑尋沒再說什麽,默默地拿起餐具開始吃東西。

盛司越見她忽然沉默不語:“怎麽了?問你是誰給你發的短信也不說話?不如手機給我,讓我自己看?”

“不用了。”反正她們說的也沒錯,早晚被甩。

隻不過被甩的方式不一樣。

他們是分手,而他們是離婚。

早餐越吃越沒胃口,薑尋連一杯豆漿都沒喝完就從餐椅上起了身。

折回客廳後,她打開電視機,隨便調了個電視劇,心不在焉地看著。

盛司越的目光從餐廳越過數十米的空氣看向她。

他跟很多女人打過交道,所以一眼就看出薑尋情緒不對。

男人起身進了客廳,走到沙發處時隨手抄起女人放在桌上的手機。

薑尋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皺起眉頭:“你幹什麽?”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就伸手去奪手機,因為有密碼,她不覺得盛司越能打開看到什麽。

“看看究竟是誰發的短信,惹得盛太太這麽不高興,幫你出氣。”說話的時候,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手機解鎖。

女人臉色一變,當即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就去夠手機:“還給我。”

盛司越手臂抬起一些,長指點開了短信,一眼掃見一排沒有備注的手機號,發來的內容不點開也能看個大概,見薑尋那麽著急地要奪回手機,不禁好奇:“你手機上有什麽,這麽怕我看到?”

“你管我手機上有什麽?”說著,薑尋已經奪回了手機。

她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手機是太過私密的東西,她曾經在無數個受盡委屈的深夜,在備忘錄裏寫下過一些繁瑣複雜的心情,包括對盛司越的喜歡,以及埋怨,甚至是怨恨。

她不想讓他看到,更害怕被他戳穿心事。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我會警告她們,給你出了這口氣。”

“算了吧。”

男人挑眉,似是不解:“怎麽?”

薑尋淡淡開口:“她們也沒說錯什麽,用詞也不算太難聽,再說,不都是因為喜歡你,被你傷害過才這麽針對我嗎?”

言盡於此,她的語調不禁諷刺了些:“退一萬步說,當初如果不是你讓我以律師身份去解決她們,今天她們又怎麽會有機會給我發這樣的短信?”

“能別翻舊賬麽,盛太太?”

“舊賬之所以會被翻出來,是因為它們從來沒有被清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