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抬進來的東西,是給死人送的那種花圈,要有多大就有多大,要有多醒目就有多醒目!

花圈雪白,上麵插滿了**。

人家大喜的日子,他們送這種花圈,明擺著就是來砸場子的!

韓廷衛也震怒了,等付似衡和景銘翀走近,他先掃了一眼景銘翀,很快又看向付似衡。

“付似衡,我結婚的事,已經跟你外公說過。你外公都沒有意見,你在這胡鬧什麽?!”他厲聲喝道。

付似衡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表情:“我也沒有意見啊,真的是來祝福姨夫的啊。不對,是前姨夫!”

跟這個無法無天又厚臉皮的人根本說不通。

韓廷衛憤怒的又轉向了景銘翀,聲音冷硬:“你太讓我失望了。”

今天這場婚宴舉行前,他和秘書討論過可能會發生什麽事,最後還是沒有做很嚴密的防範,就是想給自己一點信心。

相信景銘翀不會來鬧場。

相信他對自己還有意思父子情,不舍得傷害自己。

然而,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景銘翀的心,比他想象的要硬得多狠得多。

在他心裏,自己真的是一絲絲地位也不複存在了吧?

景銘翀沒有任何解釋的話語,也沒有任何諷刺的對話,隻是把手裏的一份文件遞給了他:“這是我送您的新婚禮物,還請您務必收下。”

韓廷衛接過文件,打開,看了看,手就開始發抖。

然後震驚的看向景銘翀,張了張嘴,隻有一個字:“你……”

魏清媛就站在韓廷衛身邊,見他情緒波動,不由的也伸頭看到了下那紙文件。

下一刻,她一把把文件搶了過來,快速掃了一眼,繼而憤怒的看向景銘翀:“這怎麽可能?這是假的吧?”

“是真是假,你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嗎!”景銘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繼而看向韓廷衛:“我恭喜你有情人鍾情眷屬,這是我送您的第一份禮物,稍後,會送上更多的大禮。”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魏清媛捏著文件的手都在發抖,不敢置信,卻也慘白了臉色。

“韓未希!你這是在向我發出挑戰嗎?”韓廷衛握緊了拳頭,使出了莫大的力氣,才克製住了身體的顫抖。

“前姨夫,您生什麽氣呢?”付似衡搶在景銘翀前麵笑道:“您年紀也一大把了,也該退下來了,好好的享受這來之不易的二婚生活啊。我四哥可是為了您好,給您創造了這麽好的條件。”

韓廷衛壓根就不理會付似衡,死死的盯著景銘翀:“韓未希,你別以為自己有了點本事,天下就是你的了。你非要和我鬥是嗎?我韓廷衛奉陪到底!”

景銘翀聳了聳肩,語氣裏滿是輕鬆:“我隨時奉陪。”

趁他們說話的間隙,魏昕上前一步,也看清了媽媽手裏的文件是什麽。

是一份解聘書!

把魏清媛從韓氏中北路分院院長的位置上給解聘了。

魏昕的怒火頓時也燒著了,他的媽媽從十年前就進入了中北路分院,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甚至可以說是拿自己的生命在拚搏,一步步走到了副院長的位置,最後的夢想就是當院長。

就在前不久,爸爸答應和她舉辦婚禮後,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就是中北路分院的院長之位。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的媽媽有多高興。後來,她跟他說,其實她早就夠格當院長了,但是爸爸怕醫院有人說她是靠裙帶關係上位,怕影響不好,所以一直沒有提拔她。

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了。

魏昕也替她感到高興。

結果,她這還沒上任幾天,就收到了解聘書。

韓氏醫院曾經專屬於韓家,後來為了籌集資金擴大規模,就上市了,但是韓家一直持有最多股票,在股東大會上有絕對的話語權。

能不通過韓廷衛就直接解聘魏清媛的職位,而且事先還沒有透漏出一點消息,也就是說,景銘翀掌控了大多數董事會的人?

魏昕想到這裏,不敢置信的望著景銘翀,他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啊!

不敢置信下,更是滔天的怒意。

他怎麽可以,在媽媽如此大喜的日子,這般侮辱人?

景銘翀已經轉身朝外走去,魏昕回過神,大喊了一聲:“韓未希,你給我站住。”

景銘翀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頭都沒有回一下,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依舊保持著固有的步律,繼續往前走著。

“韓未希!”魏昕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拽了下景銘翀的胳膊。

景銘翀狠狠的甩開了他,盯著他,漆黑的眸子裏,是如刀一樣鋒利的目光:“請你記住,我叫景銘翀。韓未希這個名字,隻讓我覺得惡心。”

魏昕的身體抖了下,下一刻,他的拳頭就揮向了景銘翀。

可是,他怎麽可能打得過從小就學過跆拳道的景銘翀?

景銘翀隻是身形一閃,一拳揮出,就把魏昕給打了出去。

魏昕撞到一邊的桌子,桌子上的碗筷都翻到在了地上。

“阿昕!”魏清媛尖叫著要衝過來。

魏昕也隨即從地上爬起來,嘴角還掛著一抹鮮紅的血絲,

他惡狠狠的瞪著景銘翀,嘶吼著:“韓未希!韓未希!韓……”

不是覺得這個名字惡心嗎,他偏要叫!

第三個“韓未希”還未喊出來,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撞到了好幾個椅子,引來一群人的驚呼。

景銘翀隨手拿起隔壁桌子上的一個濕巾,擦了擦手,就好像剛才碰到了什麽肮髒的東西。

魏昕第二次爬起來,看到這一幕,簡直要氣瘋了,剛要再次衝上去,卻被自己的親媽給拉住了。

“阿昕,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媽求你了,不要再打了……”

魏清媛死死的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後拖拽,兒子啊,你醒醒吧,你根本打不過他啊。

景銘翀丟下濕巾,目不斜視,徑直朝前走去。

當路過樂允身邊的時,他才瞟了她一眼,眸底閃過一抹驚詫,因為太快啊,沒有被任何人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