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宮中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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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的話,越是辯解,就越是掩飾,這個時候,多說一句都是錯,奴婢隻要沉默不語,恪盡職守就好。

聽到這裏,雖然對她的回答不是非常滿意,吳氏卻也知道,到了那時,卻也當真隻能這般做了。

雖然自己受了苦,但是並沒有將自己,還有阿福給抖露出來,能認識到這點,卻是有幾分聰明。

“學的還行,隻不過,這宮裏的學問多了去了,你日後到了永安宮,多做事,少說話,切莫亂出風頭,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到得那時,可就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及至後來,吳氏先前清淺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溫和的雙眼也是綻出了寒光。

張初儀雖然垂著視線,卻也感覺到了這明顯的變化,立即屈膝叩拜,“多謝娘娘指點,奴婢定當謹記在心。”

盯著她整齊的發髻良久,吳氏才恢複了原先的神態,看向青矜,“尚宮局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青矜一禮,“娘娘,奴婢已經和尚宮局說過,今日將人帶過去,那邊自有安排。”

“嗯,聽說端妃那邊正鬧的緊,想來會很快去到永安宮,隻是,她離開西內的事情,太子可知道?”

聞言,青矜的神色些微不自然,頓了一下才答道,“娘娘,殿下這幾日的課業異常忙碌,奴婢並未拿這些小事去煩他,是以殿下並不知道。”

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青矜,吳氏看向一直跪著的張初儀,溫聲發話,“好了,安瀾,你且起來,跟著青矜去吧。”

“奴婢謝過娘娘。”

張初儀叩謝之後才起身。站到了青矜的身邊。

“娘娘,奴婢兩人這就告辭,還請娘娘多保重身子。”

吳氏頷首,看著兩人行禮之後,前後腳的出了屋子,佛堂中瞬間安靜下來。

“覃吉,你說,這丫頭可能安然的呆在這宮中?”

方才一直都沒有開口的覃吉,動作嫻熟的給吳氏斟一杯清茶,尖細的蒼老嗓音低低響起。“娘娘,老奴看這個姑娘,自有一股沉穩的氣度。想來不會是那種膚淺沉不住氣之人,隻要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在這宮中倒是能夠保得性命。”

“哦?非分之想?你也這麽認為麽?”

吳氏輕啜一口,想起了方才青矜麵上的不自然,打趣的問著身邊的老奴。

“娘娘又取笑老奴了。您心裏也是這麽想罷,更別說,方才青矜的神色,老奴也是看在眼裏,她隻怕也和老奴一樣的念頭呢。”

雖然是淺笑,可是覃吉白淨的滄桑麵容上。仍舊是布滿了層層的褶皺。

“誰說不是呢?我可不放心,阿福那麽好的孩子,怎麽就看上了這樣的女子?如今看來。那女子除了氣質沉靜,有些聰明之外,其他的卻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吳氏疏淡的秀眉淺蹙,怎麽也弄不明白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的心思。

“娘娘,這才多少時日。您何必這般憂心?之前她在宮外,我們無法得知其品行。可是如今人已經在宮裏,還怕看不出來是什麽樣的人麽?”

“說的倒也是,我倒要好好看看,她究竟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引得阿福那般牽腸掛肚妖刀紀最新章節!”

言罷,吳氏轉向覃吉,沉聲吩咐,“覃吉,你且去安樂堂好好的打點一番,免得到時候露出什麽馬腳。“

“是,老奴這就去。”

覃吉領命往安樂堂去了,虔誠的低誦聲複又在老舊的佛堂中輕輕響起,若不細聽,怕是認為,這隻是清風的絮語罷了。

不知為何,從西內出來的青矜,隻覺得心情異常煩躁,不禁加快了腳步,直直往尚宮局的方向走去。

張初儀莫名所以,她這是怎麽了?

卻仍是腳步不停的緊跟著青矜的步伐,片刻不敢放鬆。

一時間,兩旁的宮人,內侍,以及來回巡邏的侍衛,隻見兩個宮人匆匆而過的身影,片刻就消失在宮牆的轉角。

遠遠的就望見了尚宮局的牌匾,青矜這才壓下了心頭的煩躁,看向身後緊跟的張初儀。

“馬上就要到尚宮局了,須得小心行事。”

“是,奴婢必定謹慎行事。”她順從的答道。

兩人至此,再無言語,沉默的來到了尚宮局的門前。

“青矜姑姑,您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門口的小宮女,見是東宮的掌事姑姑,立即笑著行禮。

“今日和看林尚宮約好的,不知,林尚宮可在?”

青矜扶起門口的宮人,溫言笑道。

“林尚宮在呢,奴婢這就去給您通報去。”

旁邊的另一個宮人,說完就往裏去了,留下青矜和方才的那個宮人徑自聊著,張初儀安靜的立在青矜的身後,垂首斂目,並不多看一眼。

須臾,前去的宮人返回,“青矜姑姑,林尚宮請您進去呢。”

青矜謝過了兩人,才帶著張初儀進了門。

邁步在寬敞的庭院,透過眼角,張初儀看到兩旁的房間中,各有許多身著不同顏色衣衫的宮人來回忙碌著,間或有細微的討論聲傳出,氣氛莊嚴的同時,透露出了淺淡的活潑之氣。

不多時,她就踏入了最前麵的屋中,方才進去,外麵的一切聲音好似都被隔絕一般,這屋中竟是格外的安靜。

青矜進了屋門,也才發現,竟是這六局一司的人都到了,齊齊的抬頭看了她們一眼,又收回了視線,安靜的等待著正翻閱文書的林尚宮發話。

她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都怪她大意了,沒有注意到門外並未有當值的宮人,就這麽貿然的闖了進來。

雖然心中尷尬萬分,青矜仍舊神色如常,淡笑道,“都是青矜的錯,竟然沒有注意到各位在商量要事,就貿然闖了進來,青矜這就先告辭了。”

說著就要往外走,卻被一道溫然的嗓音止住了腳步。

“好了,是我讓她們退下的,你既然都來了,哪有讓你離開的道理?”

青矜這才抬頭,迎向林尚宮的目光,“本就是青矜的不是,多謝林尚宮了英雄無敵之真相開啟。”

林尚宮微笑頷首,這才看向身邊的其他幾人,沉聲吩咐,“鍾尚服,齊尚寢,阮司記,方司簿,你們幾人留下,其他人且自行回去。”

“是。”

其餘幾人,同時應聲,沉默有序的退了出去,經過張初儀身邊的時候,並無一人抬首側目。

“林尚宮,這就是那個宮人,還請你直接指派。”

青矜見著留下來的,都是負責新進宮人之事的人,是以,她開門見山,對著林尚宮說道。

張初儀聞言,立即上前參拜,“奴婢安瀾,拜見林尚宮。”

視線隻在她的身上掃了一眼,說了一聲“起來吧”隨即看向青矜。

“你**的人,我哪有不放心的,瞧著方才的模樣,就知道是個知禮之人。阮司記,你且先帶著她去登記,方司簿,你來重新統計她的名籍資料,然後再麻煩鍾尚服著人給她發放宮衣,再交由齊尚寢著人給其吩咐活計,然後領到永安宮,交給宮裏的洛彤就好。”

林尚宮身邊的幾人異口同聲的答應,隨即看向中間站立的張初儀。

青矜知道,馬上到了分別的時候了,看著仍舊規矩的垂首的張初儀,沉聲吩咐,“日後到了永安宮,必得小心伺候,行了,跟著諸位去吧。”

“奴婢謝青矜姑姑教導,謝各位大人費心。”

張初儀垂首,誠摯的說完,對青矜和坐首的林尚宮一禮過後,跟著邁步而出的幾位女官,離開了這個她呆了不到一刻鍾的地方。

出了尚宮局的大門,她安靜的跟在幾人的身後,若是沒有人注意,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身前的幾人,許是知道身後跟了一個陌生的宮人,是以,隻專注的商量著,這辦理的順序如何做才最節省時間。

這幾日,她們可是被端妃娘娘問候了好幾次了,再不將人弄過去,隻怕又要不得安生了。

“這樣吧,我和方司簿先帶著她去的登記名籍,勞煩鍾尚服派人將她所需的衣衫首飾全部拿過來,然後再由齊尚寢著人領她去永安宮,吩咐她所要幹活計,幾位看這樣可好?”

一名身穿百花錦團領衫,頭戴山鬆髻,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容顏清雅,溫文有禮的對著身邊其他幾位同樣打扮,隻衣衫顏色,質地不同的幾人輕聲說道。

四人中看起來年紀最大的女子接過了話頭,其實說大,也不過是40出頭,隻是麵色存了嚴肅。

“唔,阮司記說的法子倒是可行,看她的身形較瘦,倒是可以穿多餘出來的那幾件纖瘦的衣衫,至於首飾,胭脂水粉什麽的,隻按照規定拿來就是,齊尚寢,你的意思呢?”

想來這就是那個鍾尚服了,身後跟著的張初儀暗忖。

而另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子,眉目冷峻,神情端重,想來應該是齊尚寢,自己的頂頭上司了,她心中這般想著,暗自抬眼打量著前方的背影。

“我那邊也沒什麽,讓周掌輿去一趟就是。”

齊尚寢言罷,回首看了一眼仍舊低著頭的張初儀,眉頭微皺,這麽薄弱的身子,也不知能否受得了那般辛苦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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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周末了,祝筒子們周末快樂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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