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風向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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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康容動作的時候,郭大郎就停下了牛車,和裏正一同望向她,聽到這個消息,對視了一眼,重新轉向康容,“姑娘,你確定就是那裏?”

康容不停的點頭,“就是那裏,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的,我們快過去,說不定會有阿瑗的蹤影。

她剛回答完就迫不及待的往前跑去。

原來她們慌不擇路的逃竄竟然往來時的方向奔去,走到了另一條岔路,自己才會遇到郭家一家人。

阿瑗,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好好的,等著我,我這就來。

幾人麵麵相覷,郭大郎開口,“二郎,堂兄,你們先去,我趕著馬車還有牛車一會跟上。”

裏正拍了拍郭大郎的肩膀,“好,大郎,我們先過去。”說著就招呼郭二郎前行。

追著康容的蹤影,裏正和郭二郎來到了樹林中的一片空地之上。

康容來到有著明顯燃燒痕跡的地方,指給他們看,“大人,郭二哥,昨天我們就是在這裏烤火的。”

繞著它轉了幾圈,康容發現了灰燼下有些暗紅的顏色,用腳將表麵的灰燼撥開,已經幹涸的血漬暗紅發紫,觸目驚心。

身形一個踉蹌,康容險些跌倒,看到的郭二郎立即扶住她,關切的問,“怎麽了?康姑娘?”

渾身無力,康容指向那灘血漬,“郭二哥,阿瑗受傷了,他們肯定打了她,畜生,阿瑗身上本來就有傷,這下更是雪上加霜,怎麽辦?郭二哥怎麽辦?”

郭二郎看著神色淒然的康容,看了一下那血漬,才開口。“康姑娘,你如何確定那就是你好友的血?”

身邊的裏正也不住點頭。

康容努力站直了身子,看向郭二哥,“因為當時我們在糾纏的時候,阿瑗身上雖說有傷,但傷口並未出血,這肯定是她後來被捉住,遭他們毆打才會有的。”

說著就推開了郭二郎的身子,在四周亂轉起來。

裏正看著她的動作,一頭霧水。“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麽?”

康容來到一個地方,對著他們說道。“這裏是我咬掉那賊人耳朵的地方,耳朵已經不見了,肯定是被他帶走了,阿瑗很能忍的,之前的傷口流血了她也是獨自咽下。絕不會吐出,而如今卻有明顯的血漬,肯定是她故意吐出來,好讓我知道的,她肯定留的有線索,我們趕緊找找。”

聽了她的話。裏正和郭大郎對那個叫做阿瑗的女孩子甚為好奇,究竟是多麽聰慧的女子還能在緊要關頭想到這麽多,當下也行動起來。

幾人擴大了搜尋的範圍。此時郭大郎也趕了過來,一臉的狐疑,對著康容說道,“姑娘,這是不是你的繡鞋?我剛才栓馬的時候在樹邊撿到的。”

康容聞言直起身子。看向他手中的事物,雙眼圓睜。立即就衝了過去,搶在手中,仔細翻看。

“這是阿瑗的繡鞋,郭大哥,你從哪裏找到的?”神情透著悲傷強歡逃妻:總裁,玩夠沒全文閱讀。

“我這就領你過去。”郭大郎轉身就走。

裏正和郭二郎也注意到了他們,不再搜尋尾隨著郭大郎來到了一棵樹旁。

“這就是我拾到鞋的地方。”將地方指給眾人看,郭大郎撫摸了一下有些**的棗紅馬。

康容仔細的檢查枯樹的每一寸,除了地上的一點的血漬之外,並無任何發現。

拿起繡鞋再次翻看,片狀的暗紅血花給本來玉色的繡鞋增添幾分淒豔,雙手緊緊握住,康榮抬起頭,“大人,郭大哥,郭二哥,還請你們仔細搜尋,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感受到康容心中的隱隱的絕望,郭二郎沉聲,“康姑娘,你切莫如此想,聽你講述,那兩個賊子並不是要傷你們性命,你也說了,那阿瑗姑娘意誌堅定的很,斷不會到你說的那般地步。”

郭大郎也出口安慰,“是啊,康姑娘,那位阿瑗此刻肯定還正等著你去救她呢,你萬不可失了希望。”

眸中的深沉漸漸褪去,康容想起來一路上張瑗的沉靜,隱忍,還有麵對歹人的機敏,心頭的希望之光越來越盛,是的,阿瑗一定活著,她肯定在等著自己。她發誓,夢中阿瑗那絕望的眼神一定不會出現的。

站直身子,挺起胸膛,康容神色堅毅,“郭大哥說得對,阿瑗肯定在等著我呢,我不能放棄。”

此時裏正一聲驚呼,“姑娘,你快來,這裏還有血跡。”

三人聽聞立即朝著裏正跑去。

裏正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的血漬,望向身邊圍著的幾人。

“姑娘,你把繡鞋給我。”

康容不明所以,仍是將繡鞋遞了過去。

裏正拿起繡鞋將其放在血漬上,繡鞋上的血漬剛好和地上的吻合,證實了心中所想,裏正抬起頭,“康姑娘,你所說不錯,那位阿瑗姑娘委實聰慧,這就是她留下的訊息,他們是朝著這個方向去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幾人順勢往前走,不多時就走出了這片樹林,雖說不同路,但仍是指向他們即將要去的城池。

“康姑娘,看來他們也是進了大沽城,我們這就加快趕路,說不定還能碰見他們。”

裏正看了一下天色,根據康容所說的時間經過,大致推斷,他們一定是連夜進城了。

“好,你們現在此等候,我和二郎這就去趕車,我們立即加快腳程。”郭大郎立即說道,語畢拉著郭二郎就往車馬的方向跑去。

看著望不到盡頭的遠方,康容緊咬著右手,往常嬌弱的神色早已不見蹤影,此刻隻是一片堅定。

阿瑗,你要等著我,我一定會將你找到的。

正當康容一行等人加快往大沽城趕路的時候,張瑗此刻仍舊昏迷著,她的眼前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她孤獨前行。想要找到回家的方向,可是黑暗如影隨形,片刻不離她周身。

張巒放下藥碗,做到床頭,看著麵色蒼白,本來圓潤的鵝蛋臉此刻卻是雙頰深陷,眼下烏青。

正要伸手撫摸妻子,就看到她猛地張開了眼,瞳孔驟然放大,他好似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娘子。你怎麽了?”張巒看到妻子要起身的動作,立即攔住了她。

“相公,我夢到瑗瑗了痞子大帝全文閱讀。她說她在一個黑暗的地方,黑的什麽都看不到,她隻能聽到水擊的聲音,她讓我去救她,她哭的很厲害。瑗瑗從來不哭的,她肯定害怕極了,我要去找大人,告訴他們這麽消息。”

扯住了妻子將要翻下的身子,張巒輕歎,感受到手中妻子削瘦的骨架。他柔聲安慰,“好,我這就去。你身子不好,好好休息,我這就去府衙。”

好容易安撫住了激動的妻子,張巒喂她吃完藥之後,看她神色平靜了許多。才出了房門,雙肩就無力的垂下。神色黯然。

半個多月了,瑗瑗一點消息都沒有,那人身上也未吐露絲毫有用的信息,女兒好似人家蒸發了一般,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沒有。

他每隔一天就去府衙一趟,滿懷希望而去,每每失望而歸,看著日益虛弱的妻子,還有平日裏活潑的兒子益發的安靜,每當自己回來,就會看到希翼的童眸瞬間暗淡,他心如刀割。

這次聽到妻子這般說,他仍是鼓足了勇氣,打算再去府衙一趟,希望大人能夠聽的進妻子的夢言吧。

吩咐了兒子們好好照看娘親,張巒剛打開門就看到了相攜而來的朱祐樘和柯家兄妹。

朱祐樘這半月來也是受盡煎熬,發動了京師周邊所有的力量去尋人,卻無任何動靜,唯一知道張瑗下落的人,卻是鐵口,不吐露分毫。

他時刻關注著張巒一家的生活,聽到雲姨的身子益發不好了,心中的驚慌再也無法壓抑,丟下了文淵閣的一幹師傅,隻說身體有恙就跑出了宮。

路上巧遇柯家兄妹,三人相攜來到張家,正要敲門就看到了開門而出,清減許多的張巒。

“巒叔,您要去那裏?”

朱祐樘率先開口,身邊的柯鬱也開口詢問,“是啊,巒叔,您這是要去哪裏?”

“是阿樘,和鬱兒,華兒哪,我正要去府衙,剛才你們雲姨說瑗瑗托夢給她了,她如今身處一片黑暗之中,隻能夠聽得見水聲,要去告訴大人,我攔了下來,說自己去,這才開門就碰到了你們。”

看著滿麵苦澀的張巒,柯華抓住了他的手,“巒叔,我陪你去。”

朱祐樘聞言,心頭大震,之前他也曾夢到過張瑗渾身被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想要喚醒她,奈何她並不回應,讓他萬分著急,可是眼看著張瑗就要醒來,卻被人打斷了夢境,他還罕見的發了火,讓身邊的何伴當驚駭。

此時再聽到相似的境遇,朱祐樘記在心間,下了決定,抬眸看向張巒,“巒叔,府衙就由我去吧,您在家裏好好照顧雲姨和鶴齡延齡他們,這是我帶來的草藥,您先用著,我稍後就回。”

說完就將手中提著的盒子交給張巒,轉身就走。

柯鬱看著他疾步的身影,也一個抱拳,“巒叔,好歹家父也是個不大小的官,我和他一起去,華兒,你多多寬慰雲姨。”急忙追趕朱祐樘去了。

柯華將張巒拉回院中,闔上了門扉,扶著他往屋裏走,“巒叔,我們去看看雲姨,那些事情交給哥哥和阿樘就好。”

看到鶴齡和延齡先後出了屋子,柯華放開了張巒的手臂,來到兩人身邊,像往常張瑗抱自己一般,抱了下兄弟倆,就看到延齡瞬間紅了眼眶。

“華姐姐,我好想姐姐,她平日就是這樣抱我的,嗚嗚,她什麽時候回來啊?”重新投入柯華的懷抱,想要感受更多的和姐姐相似的感覺。

鶴齡聽到弟弟此說,握緊了小拳頭,發狠的說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綁走了姐姐,我一定要打死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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