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詡硯揉揉肩膀,今天的工作不太多,公司裏的人也出奇的省心,看一眼表,如果時間還夠,回家一趟並不耽誤他下午的行程。
正這麽想著,準備再喊助理過來泡一杯咖啡,嘴巴張開了半個,“助”字都醞釀好了要噴出喉嚨,就感到褲兜裏傳來震動。
拿出手機看看,無奈的扶額,家裏的小祖宗又不知道要鬧什麽幺蛾子出來,按下接聽鍵。
稚嫩的童音一個接一個搶著往外蹦,“爸爸!”急急忙忙的聲音,這是染染沒錯了,後麵又緊跟著,“我們想去劇組看看媽媽。”這是墨墨的聲音。
“好久沒見到媽媽了,有點想她。”墨墨編了一個謊,努力的把聲音染上哀愁和委屈。
“爸爸就帶我們去嘛!好嗎?爸爸!”染染也不甘落後,語調抑揚頓挫的堪比鋼琴黑白跳躍的曲譜。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要是最好的相聲大師站在這裏,聽見都要自愧不如,兄妹兩個一捧哽一逗哽的,字字機關槍一樣連著崩向封詡硯的耳朵。
無奈翻翻行程表,幸好下午的事情沒有密密麻麻到讓他看了就頭痛,雖然現在太陽穴也突突的跳個不停就是了。
實在招架不住這兩個人的攻擊,答應了,答應了之後又想,是不是太溺愛孩子了,這樣總歸不好。封詡硯披上衣服,拿起車鑰匙想著,下回找到機會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兩個調皮鬼。
因為開車的緣故,所以封詡硯和孩子們並沒有費多長時間就抵達了目的地,隻不過這次和往常不同,上一回他自己正大光明走正門,這一次他帶著兩個孩子偷偷摸摸走小門。
不敢聲張,把車停到離劇組不遠的一個角落裏,因為探親和談工作是兩個性質。
封詡硯可不想一進門就看見一堆人去大張旗鼓的歡迎他,更不想和上回一樣被——莫名其妙的參加了個飯局,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莫名其妙的增加了不必要的誤會。
一左一右的拉著兩個孩子的小手,不用自己叮囑,他們也很乖很乖的閉住嘴巴不說話,知道這是一次“秘密行動”,都繃著小臉,嚴肅的堪比執行任務的特工。
邱維維曾經在茶水間裏和同事偷偷說閑話:“我覺得封總裁這個人肯定有強迫症。”
“為什麽啊?”同事問,問完又羞紅了臉,腦中浮現出封詡硯英俊帥氣,冷酷逼人的臉龐。
“你想啊,他幹什麽都要檢查個好幾遍,明明已經安排好了,卻總是不放心,木著張臉,問這問那的。”
做事喜歡安排一切周到的封詡硯可能不會想到,在他提前就通知劉衫的那一通電話裏,竟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聽了。
陸瑩瑩的行為讓助理覺得很反常,因為今天的陸瑩瑩,既沒有大呼小叫的折磨她,讓她去買些品種奇怪的咖啡或飲料,也沒有嘰嘰喳喳的訓斥她,讓她習慣性的道一百次歉。
而是偷偷摸摸的跑出片場,表情一臉的期待和激動,就好像要偷摸著去見什麽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