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神功?這是什麽東西?

想到這裏,不由怒上心頭,真氣竄邪,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羅小扇道:“別打了,老實告訴你,我見都沒見過蘇仙,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咱們就此別過吧!”

此言一出,不由讓毒手更氣,難道這小子吃完不認賬?

“呸!真當我是傻子嗎!”

毒手一手承天,一手指地,雙爪一揮間風雷交錯,一道驚人的刀形真氣劃來!

怎麽越打他越猛了!

羅小扇暗叫糟糕,可惜自己拳腳又不怎麽厲害。沒學過係統的拳腳招式啊……

能用的隻有那幾招了,但一用——就絕對暴露出自己是乾元門下,往後若他找上門去,自己豈不是更發對不起師門?

除非——用一招把他打成真傻。

“飛天遁地無所不及,兔子傍地腳法!”

羅小扇心下一橫,怪不得老子了!胡亂喊著一個名字,假意要脫逃,身形一繞,躲過那真氣。

那灰色真氣瞬間射入山體之內,切開深深一道恐怖的裂痕。

“耍老子!!!!”

左手催動真氣匯聚,右手已成天罡,心中默念咒法,就等他提腳追來。

近戰,曆來是是毒手最占優勢的。真氣凝注的雙手,削,就是兩把刀,抓,就是兩個巨鉗,若是砸,鐵錘也隻是這樣威力吧!

眼皮底下這個混小子,居然隻跟自己追逐,並不隔空鬥法,正中自己心事——

“去死!去死!!去死!!!”

削切砍砸抓,一雙手,便是十八般兵器!

羅小扇隻顧拔腿跑,讓他左右打空,把個山頭打得稀爛,四處生煙,他豈不是也七竅生煙,好不氣惱!

“屁股神功第二式!香擊破!!”

羅小扇忽然身形一頓!

香擊破?難道是打屁??

高手過招,同樣的低劣招數怎麽會被打中兩次?毒手早有防範!毒手鐵柱一般的雙拳一收,一手護住下腹,一手掩住鼻子。

羅小扇抖了抖屁股腰往回一挺,回頭嘿嘿一笑,道:“對不起,沒醞釀好……”

“你!!!”

轉眼間又被他耍到,毒手豁出去,便是再被他頂一下也罷了!這下要他的命吧!

想罷騰身而起,淩空翻掌!

隻見他遍體籠罩灰色精晶閃耀如周天星鬥,騰起殺氣籠罩雙手,掌中無量毒掌真氣噴吐而出,一抹灰色光影,看似霞光,二八道風雷盤旋其上,拱起那道灰霞,轟鳴飛旋,見則瞠目,如有毀天滅地之勢!

他無堅不摧之力的這一招無量毒掌發出,看到那自信滿滿一雙星光一般有神的眸子的時候,後悔已遲!

“催思手。”

不知不覺那一道猶如實體的藍色的掌影,緩慢的撞入他的腦門。

掌影因太過真氣濃稠導致觸及之時為之一滯,險些渙散開去!

無聲無息間,妖異的天罡,已經一分一分的摧洗了他的神經,他的思維。

終於,後悔已遲的身影,從羅小扇頭頂飛過,重重撞在地上,激起一片巨大煙雲,山體也應聲打出一個深深大洞。

羅小扇暗叫驚險,若是真打在自己的身上,還真得小命堪憂。

雙手的皮開肉綻已經夠嚇人了,若還缺胳膊少腿,那怎麽行走江湖?

你自己糾纏不休,還把小爺一雙稚嫩小手傷成這樣,怪不得小爺把你打成傻子。唉,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取你性命,但願你有個好歸宿,好自為之吧。

金丹一轉,陰符七術高深內功心法,已經回上一些因爆發催思手而脫力的精神疲憊。

“少陪了!”

腳下發力,縱起身子朝潭州騰去。

受傷了不找金槍曹要點好藥,找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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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

已快到寅時,潭州城裏的街上大多是冷冷清清,隻有兩個地方,還在開門迎客。一個是門口大紅燈籠高高掛,裏頭也燈火通明,老(敏感詞)鴇在門口接客送客逢場作戲,姑娘嫖客猜拳飲酒作樂之聲不絕的城東“酥柔院”,另一個就是門外黑漆漆,裏頭黃燈微弱,進出之人形色匆匆誰也不和誰抬頭打招呼的“回天堂。”

這兩個地方的來客雖然行徑完全不同,卻頗有聯係,有垂頭喪氣從酥柔院出來的,必定低著頭是往回天堂去,有低著頭默默從回天堂出來的,轉了巷子也趾高氣昂徑直奔向酥柔院。

金槍曹的藥號走出最後一個客人,夥計正張羅著要關門。

羅小扇已經走了進來。

櫃台後麵雷打不動的坐著金槍曹,隻有他才能配出這樣的藥,也隻有他能記得,該賣給誰不該賣給誰——不會讓人多服,免得再鬧出人命。

金槍曹在櫃台後頭,一手托著腦袋,眼半睜半閉,看似這老頭是已經累極了一般。

燈影一閃,羅小扇已經落座在他對麵。

“你又來幹什麽?”金槍曹投也沒抬,看似很頭疼的使勁揉了揉腦袋。

“討點藥唄……”

說罷,把自己那雙滿是血痂子的手,擺在櫃台上。

“配止血白藥五錢,五個銅板。”

“止血白藥?”

羅小扇沒想這散仙隻給他弄個最普通常見的東西……

散仙啊散仙,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止血白藥嫌貴?我這裏還有墨魚骨粉五錢,三個銅板。或者香灰一兩,去廟裏偷,免費……”

“算了!”羅小扇不由心頭動怒。

這哪是前輩該說的話?虎神常說和其他三大散仙絕交,開始以為是玩笑,今天看了金槍曹,真是讓人心寒!!

“不找你問藥了,免得丟了我師父的威風!”

金槍曹仰起頭,左右晃了晃脖子,道:“那你還不走……”

“最後還想問一句,前輩知不知道我師父在哪?”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天橋底下算八字的……”

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羅小扇心一橫,道:“你還記得長大草場上的蹴鞠嗎?”

說罷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流光,已經衝破他一張門板,逃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

金槍曹陡然青筋一暴,怒不可遏!但以他的身份,偏偏又不好追出去發作。

半響,金槍曹才愁眉苦臉長歎一聲,道;“唉……門關好你們早些去歇著吧,明日閉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