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頭陀道:“不不不是!我們八仙府是怕異族亂殺貿易的平民,管下個口岸,也是為保得一方良民安全。”

羅小扇點點頭,道:“既然這就是扶桑,我便多謝二位了,二位請回。”

菜頭陀道:“你一個人如何找得到要找的人?還需我們跟你下去,著人打聽一下。”

降下雲頭,果然有人一眼認出菜頭陀和飯道人,都是頭陀爺道士爺叫個不停。菜頭陀馬不停蹄的吩咐了下去,要他們好生去訪訪看,最近有些什麽從中土來的船隻靠岸。

便留下羅小扇喝酒,羅小扇想到這裏了,也不是喝酒的時候,心頭著急,告辭出來,去沿著海灘尋找。

走出鹿兒島的港口,上到街上,那些矮醜的異族許多都扮作武士打扮。踩著木屐子,噠噠噠氣勢洶洶的在路上穿行。似乎誰若擋路,就要廝殺一番。街上婦女都是裹衣碎步,低頭不敢亂看。

還有些人,打扮更為怪異,像極了做賊的打扮,一身從頭到尾包的嚴嚴實實,如同生怕被人看了去。腳下的軟底布鞋極其輕巧,行動也頗為靈活,菜頭陀介紹道:“那些是扶桑武士崇尚的是成王敗寇的武道,這些打扮怪異的便是扶桑忍者,主要有甲賀,伊賀兩個流派。他們擅長一些忍法,竟和我們的道法有些相似,不過水平相差甚遠,根本和道法比不了。而且忍者平日裏並不多見,他們多半是異族大家族的幕僚,負責刺殺,刺探等等事情。”

“哦?”羅小扇道:“不知這些人可會釘靈邪術?”

菜頭陀道:“說起邪術……在扶桑還盛傳有一個陰陽師的流派,他們祖師換做安培晴明。”

“陰陽師……”

羅小扇暗自記下這個詞匯,道:“頭陀可知,這附近最有名的陰陽師是誰?”

菜頭陀道:“灑家亦不知。我家老爺說,扶桑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對於陰陽師,老爺教導我們還是持以敬而遠之的態度,莫要去太過沾惹。再說那些陰陽師總是神神秘秘,我也隻是聽聞,並未有真的見過。”

羅小扇心神難安,繼續往前晃**,經過一座石板橋,忽然“噠噠噠噠”一陣急促的木屐聲從石橋那頭傳來,還未及多想,就見一個虯髯莽漢迎麵撞來。羅小扇濃眉一皺,分毫不讓的仍由他撞了個滿懷。

“你是什麽人!竟敢與我衝撞!”

那浪子自己撞到羅小扇身上,卻惡人先告狀,恨恨咬牙,似要拔刀。羅小扇道:“你這莽漢該死!撞了人還反而胡鬧!”

“吾乃是柳生十兵衛!你若非找死,快磕頭賠罪!”那虯髯漢子怒吼道。

一聽說是柳生十兵衛,街上行人都躲避不及,羅小扇回頭對菜頭陀道:“他是什麽人?”

菜頭陀道:“他是個知名的武士,他家柳生宗嚴是劍術大師,他和宗嚴,宗矩並稱柳生三天狗。”

羅小扇嗤笑道:“原來是三狗之一。”

“找死!”

陡然亮刀!

不同於一般的中原武林高手,這廝的速度竟比羅小扇想象得還要快!隻見一道月牙形的刀鋒陡然閃現在他眼前,十兵衛吼道:“月之抄!”

月型刀氣,一道道淩厲無比朝羅小扇襲來,羅小扇寸步未離,隻見頭偏腰扭,全數躲過,道:“你這廝!下河渠裏涼快一下去!”

說罷巧力一動,將十兵衛的手肘接住,輕輕一抬,腳下亦將他撩起,嘩啦一聲,丟入橋下水中。

“來人!來人!”十兵衛渾身濕透,如同一隻落湯雞,依舊怒吼道:“這廝!一定就是他偷走了天叢雲劍!”

菜頭陀忽然道:“什麽?天叢雲劍……”

羅小扇道:“天叢雲劍又是什麽?”

菜頭陀皺眉道:“天叢雲劍,又叫草薙劍,和八尺瓊勾玉,八尺鏡,並稱扶桑三神器。若此劍丟失,則扶桑亦要大亂了!”

竟會這麽巧,烏鴉或許已經上岸,草雉劍竟然就被盜走?

未及思索間,就有許多的浪人劍客,在十兵衛的呼喊之下,從四麵衝了出來,將羅小扇三個圍在中間,道:“外族賊寇,快將草薙劍交出來!”

飯道人不由頭大,道:“這……”

羅小扇思索道:“此事或許和我還真有些關係……”

回頭對二人報以歉意,道:“隻是此地不宜久留,二位,各自珍重!回去幫我向你們老爺問好。”

說罷腳下一騰,化作一道劍光,衝天而去,菜頭陀和飯道人被他丟在這裏沒來由的惹禍上身,心頭暗罵,也隻好將身形飛起,各自去了。

十兵衛怒道:“將他們一定要統統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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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三神器被盜看來是真。

羅小扇到了許多地方,都見到劍客浪人全數上街,夾雜陰暗處還潛伏著許多的忍者,似乎都在神秘兮兮的探查著草薙劍的下落。

如果是烏鴉所偷的話,烏鴉要拿這柄劍幹什麽?如果不是烏鴉所偷的話,為什麽這麽巧,就在這個時候發生?

這時候隻有找到烏鴉,才能知曉一切。但是怎麽才能找到烏鴉?

“或許先找到草薙劍,烏鴉的下落便會浮現出來……”羅小扇將拳頭一握,道:“總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全然蛇鼠一窩。若是沒有線索……我就幹脆去將其他兩個神器一並拿走!”

想時,便捉下幾個武士,想問清三神器所處在哪裏,哪料那些刁民,竟一語不發破腹自盡,如此愚昧,當真讓人無語。

好不容易從一個農婦口中得知,“全扶桑都知道,三神器供奉在天照大神的伊勢神宮之內”。

三重縣。

那層林遮掩,重重柵欄之內還有重兵巡邏,應該就是伊勢神宮。

羅小扇正準備從樹林裏騰身過去,就聽到耳邊風響,一柄利刃已經朝自己射來,連忙躲閃回頭一看,一個黑衣從頭到腳的忍者,在遠處樹上,冷冷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