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扇伸手推了推那棺材蓋子,竟然沒有一絲的鬆動。

看來跑不了了!

羅小扇一時心潮難平,雙手凝氣真氣,用五行之術,巨力將棺材蓋上的七個鎮釘用巧力拔起,然後屏起呼吸,輕輕的推開了棺材蓋……

“唦——”

棺材蓋重重的被推到一頭,露出了一張臉。

獨、孤、有、為!

不是獨孤有為會是誰?半邊的臉還是有為的老樣子,另外半邊的臉被黑布遮擋,遮擋不住,看上去已經猙獰不堪。

任誰第一感覺,都會以為這半邊臉是有為,那半邊猙獰的麵目,是烏鴉的奪舍。羅小扇伸手指到獨孤有為的額頭上探了一下,體溫還有。

便在此時,深深入眠的烏鴉已經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任他也沒想到,好不容易到了扶桑,居然睜開眼看到的還是羅小扇。

其實不能責怪大蛇丸的怠慢。

【殺戮三忍】現在正受一個幕府將軍的指示,帶領了許多的忍者和武士,在這以村為國的彈丸之地上和所謂的不同的“國家”爭鬥。沒有時間來和烏鴉碰麵,所以一直將他好生的保護在自己的巢穴之一。

羅小扇見他忽然睜開了眼睛,喜道:“有為,你醒了……”

但他看到有為的眼光中的神色是那麽的冰冷,自己一下就清醒過來。這個不是有為。烏鴉道:“哥哥……我是有為……”

羅小扇凝眉道:“你是有為的話,那麽烏鴉在那裏?”

烏鴉指著另半邊猙獰自己無法控製的肌體,道:“烏鴉在那裏,已經被我禁錮在身體的一邊了……可惜,我一直未能將他完全從我的身體之中剔除……否則的話……也不必遠渡重洋的來這裏了……”

“什麽?”羅小扇訝道:“竟然是你遠渡重洋為了從身體裏剔除烏鴉?”

有為掙紮的坐了起來,眼中神色無光道:“我約了三忍之一的大蛇丸,聽說他有一套完整的封靈,奪舍之術。我不惜一切代價,隻希望他能幫我恢複我自己的身體……哥哥師父,你為什麽在這裏?”

羅小扇不知他到底是烏鴉還是有為,現在信或是不信?

看著那說話的樣子,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嘴角蹺動的幅度,以為所說的話,所用的詞語,簡直越看越像。根本——這就是獨孤有為!

如果,烏鴉已經完全的占據了獨孤有為的身體,那麽現在自己隻需要苦戰一番,並將烏鴉擒拿回去,打開惡鬼之門。此行就可以結束。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的話,烏鴉還在有為的體內,這怎麽辦?

羅小扇斷然道:“這裏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走吧!”

“哥哥師父,你不等大蛇丸來救我了嗎?”

羅小扇不屑道:“相信個鳥,也不要相信什麽忍者!起來吧!”說罷已經伸手進去棺材裏,將烏鴉扶了起來。

獨孤有為此刻也已經蘇醒,在那掙獰的一半,劇烈的撕扯起來。羅小扇覺察到似乎有兩個全然不同的靈魂,就在自己手中這軀體內相互絲毫不讓的交鋒,麵上眉宇輕輕皺起,心頭炸起驚雷。

“發生什麽了?”

看到羅小扇炯炯的目光,烏鴉嘶聲道:“烏鴉醒了……他在和我爭奪身體……”

羅小扇道:“你到底是誰!都給我安分下來!”

安分?

烏鴉心頭暗恨道:若不是我半邊身體無法動彈,如同一個千斤墜子拖累著自己,我需要和你虛與委蛇?

他並不知道羅小扇此行是來抓他,而並不是殺他,所以心頭對羅小扇還有些忌憚,暗想大不了將好戲演到底,掙紮著右手握起一刻也不離身的血不沾,架在自己的脖頸之上,道:“哥哥師父……你若信不過我……我今天就死在自己的血不沾下……”

左手,指甲深深陷入梟首的紅發之中。梟首的麵容也滿是錯愕,此刻,竟也不知應當如何是好……

連他也分不出來嗎?

“不!”羅小扇將他手壓下,道:“你跟我走。回去之後,我再幫你想辦法。”

兩人正說話間,烏鴉忽然眉頭一皺就往後倒,道:“不行,那烏鴉的靈魂太過凶狠,我快鎮壓不住了……我好痛……哥哥師父……你幫幫我……”

羅小扇見他情真意切,那不是有為又會是誰,免不了哀歎一聲,為了減輕他的痛楚,將一道真氣透體而去,將那半邊身體的靈魂阻隔在那一半。

烏鴉咬牙道:“你為什麽不直接將他逼死……”

羅小扇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快走。”

說罷將烏鴉從棺材裏扶了出來。

便在此刻,聽到洞外有人在怒吼,道:“大蛇丸!你特媽滾出來!”

“會是誰……這個當口……”

羅小扇懶得理會,將烏鴉背在背上。

“呱呱……”

一隻胖頭紅紋蛤蟆,大約有方桌大小,一蹦從來路蹦了進來,掙著鼓出來的大眼睛環視了一圈屍首之後,看到了羅小扇。它喉頭一股,呱呱怪叫一聲,就往來路跳了回去。

外麵聞聲道:“蛤蟆浪,怎麽了?!”

羅小扇並未去阻攔,任憑那紅紋大蛤蟆跑了出去,自己也一步步往外走去。

看來,來的多半應該就是三忍之一的【蛤蟆自來也】啊。

這家夥名副其實,真是不請自來。

蛤蟆浪的聲音已經在洞外響起,那聲音聽完它的呱呱,道:“裏麵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把人都殺了!”

羅小扇理都不想理,隻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些蠻夷,真是不可理喻。馬*有為或者烏鴉,一起帶回去,想辦法將烏鴉逼出來,讓他重新開啟惡鬼之門,救出姻姻才是自己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別的什麽,都去死吧!

出了洞,羅小扇略一停頓,驚歎一隻好大的蛤蟆。比起當年在玄珠觀演武大會時候看到的泥蟾來也差不多,約有一座小樓那麽高大,亦是渾身紅紋如火,雖是蛤蟆,卻也格外的顯得雄壯。

“喂,我跟你說話,你怎麽理都不理?”

蛤蟆頭上落下一人,額頭上帶著一個帶兩個鈍鐵角的寬邊護額,年紀大約在二十左右。穿著不像一般的忍者,多半像個浪人。長頭發飄逸的淩亂在頭頂,媽的。

這家夥還一臉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