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丹一臉的從容之色,“韓老板說錯了。如果我不答應,我會死,現在我可不想死,我一定會答應。”
“事不宜遲,不如,就明日?”林子軒驚喜。
韓楚遙打斷了這話:“事情恐怕是沒有那麽簡單,說說吧,燕北丹,你有什麽條件。”
這一次,五萬北涼軍勢力,隻有三千皇家鐵騎。
而燕北丹正是想通過這一戰,來消耗耶魯家的勢力。
此刻,韓楚遙總算是明白。
燕北丹瞧著這些將士戰死沙場,怪不得沒有任何的悲傷表情,反而他還露出笑意。
好一個借刀殺人。
燕北丹明明知道,中山城會中埋伏,卻依舊領兵前往。
他想借南楚將士的手,屠殺北涼軍耶魯一派的人。
副將身死,北涼數萬將士戰死。
這一切,都是燕北丹的計劃。
燕北丹點了點頭,說出了更多的隱情,“韓老板可真是個聰明人。”
“我想,韓老板一定也能夠看得出來。我北涼國,內憂外患。耶魯家勢力龐大,燕氏仙門也不可能將這個家族掃清。”燕北丹站起身來。
“這一次冀州之戰,你不是為了攻占城池,而是為了掃清耶魯家的族人?”韓楚遙緩緩開口,他戳著指尖。
燕北丹點了點頭,“屠殺耶魯家將士的那位仙翁老人,也是我安排的。老先生之所以會說自己是南楚人,為的是要將消息傳出去,幫你們退兵!”
“幫我們退兵?”林子軒不解。
“那仙翁老人沒有出現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擊退了北涼軍,何須用到你了?”唐十一冷哼一聲,甚是不屑。
“如今,北涼軍雖然暫時退兵,但並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一次攻上來。你信不信,不出七日,冀州城,依舊是會被西蠻軍攻破!”燕北丹自信而言。
聽聞此言,林子軒臉色一變,頓時略顯愁容。
冀州城之戰,鐵甲軍死傷慘重,林子軒麾下已經沒有多少可用之兵。
就像是燕北丹所言,隻要七萬西蠻軍抵達冀州,那麽,到了那個時候,冀州城是真的收不下來了。
燕北丹甚是得意,“如果,我沒有下令將這消息散布,那麽,北涼軍也好,西蠻軍也罷,就一定不會得知。到時候,大軍兵臨城下,冀州城將破。”
“燕北丹,你不必多言,我也不想和你囉嗦。不管你提出什麽要求,我都會答應。”韓楚遙朗聲而言。
韓楚遙這充滿著磁性的嗓音,在營帳之中回**著。
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頭一顫。
不管什麽要去,韓楚遙都會答應。
為了救下李長風,為了讓敵軍退兵,韓楚遙豁上了一切。
“好,還是韓老板爽快!”燕北丹仰頭大笑。
“我還真是好奇,為了削弱耶魯家的勢力,你不惜連自己都做為了俘虜。你就不怕,我們會直接殺你了?”韓楚遙故意這麽說。
“就憑著你和李長風的關係,你就不可能會這麽做,畢竟你心中也也很清楚。若是我死,李長風也活不成。”燕北丹嘴角高高勾起。
林子軒問:“可是,耶魯家與燕氏仙門矛盾很深,我們怎麽會知道,耶魯家會不會交換人質。”
“耶魯秦淵本就是仗義之人,耶魯家的將士對他來說是軍中兄弟。隻要派出使者提議,用北涼軍俘虜交換李長風,他一定會答應。”燕北丹甚是平靜。
唐十一故意大聲而言,開著玩笑,“原來就這麽簡單,既然如此,留著這個太子就沒有用了,不如直接剁了他!”
“若真殺了燕北丹,明日北涼的大軍就會抵達冀州城外。”韓楚遙一語點破。
“嘿嘿,我這不是在開玩笑嗎。”唐十一麵帶尷尬。
“韓老板,明日你就可派出使者提議,交換戰俘的那一天,我會混在北涼軍將士之中。”燕北丹倒也真誠,他繼續開口:“若是被耶魯家知道,我在南楚的手中,他們絕不會交換俘虜。”
韓楚遙點了點頭,心中明白,“燕北丹,還請你讓北涼的戰俘回到軍中,將那消息散布出去。”
“放心,我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燕北丹拍著自己的胸膛。
燕北丹緩緩起身來,準備朝著營帳之外奔去,“行了,事情也說完了,我也該回那地牢了。”
“不過,我可真的要說一句,你們南楚的地牢可太臭了!”燕北丹邊說邊出了營帳。
子夜,冀州後山。
青衫男子坐在巨石上,他身前放在一壇酒,通體極薄的長劍被其拿著手中隨意揮舞著。
明月之色,長劍映出圓月,森冷寒芒四射。
如此,夜深人靜,眾人皆入了夢之鄉。
“沙沙。”
隨著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音打破了這山中的寧靜。
青衫男子回眸一眼。來者一位身穿華麗白色錦袍的年輕人,手持一把折扇,緩緩來到了其麵前。
白袍年輕人身後跟著兩位將士,看樣子將士是把這人押到了此處。
“你們都下去吧。”青衫男子隨手一揮,散懶的聲音響起。
“是,主帥!”將士雙手作揖,隨後離去。
“如此幽靜之地,韓老板叫我來此處,難不成是為了幽會?我可是個正經男人。”白袍年輕人隨意坐在了韓楚遙的身旁。
韓楚遙伸手便將那壇酒打開,輕輕倒上一杯酒,遞給了白袍年輕人。
“呸,你個沒正行的,這好酒也堵不上你的嘴?”韓楚遙罵道,“燕北丹,我真是好奇,就你這個樣子是怎麽坐上那個位置的。”
燕北丹嬉笑著接過那杯酒,他放在鼻子前,用力嗅上一嗅。
隨後,燕北丹微微眯著雙目,回味著酒香。
“妙!果然是好酒!”燕北丹猛然睜開雙目,眼前一亮,隨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望著燕北丹對酒的貪婪,韓楚遙並未多言,他心情複雜。
方才,韓楚遙突然想起了李長風,暗歎。
不知道,道長在北涼軍營中可受沒受委屈,有沒有酒喝。
嗜酒如命之人,沒了酒可怎麽活。
“可能品出來這是什麽酒?”韓楚遙輕輕端起身前的酒杯,抿上一口。
“入喉清涼,有淡淡桃花香,清涼一過,卻是有瑟瑟之感。這酒很像桃園李家的大公子李為一所釀的桃花醉,可,又不是。”燕北丹眉頭一皺,“我還真猜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麽酒。”
“桃花清涼露,這酒是我自己釀的。”韓楚遙放下了酒杯。
韓楚遙抬起頭,仰望夜空,“我隻釀出了桃花醉的清涼之感,可對於入口後的烈,並沒有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