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狗賊,拿命來!”韓景陽策馬奔騰。

“呸,你這南楚狗賊,休要胡言!”北涼七皇子燕北丹罵罵咧咧。

韓景陽眉頭一皺,甚是不悅,手中揮舞著長劍便迎了上去。

叮的一聲,燕北丹被其一劍斬於馬下。

韓景陽坐在馬背之上,俯視著地上的燕北丹,“你快投降吧,你是打不過我的。”

“呸,做夢!”燕北丹不甘示弱,手持長劍又迎了上去。

可是,這一次,燕北丹依舊是被韓景陽一劍劈翻在地上。

甚至,燕北丹都沒有看到韓景陽出劍,隻是一朵朵劍花在眼前一閃而過。

劍氣直奔燕北丹,他無法反擊。

“我已經是圓滿天境的實力,你一個小小的玄武境是打不過我的!”韓景陽停手而言。

“我不!”燕北丹重新站起身來,他手持長劍,又一次朝著韓景陽出劍。

“你可真是頑強。”韓景陽輕笑著。他再一次揮出一道劍氣,將燕北丹轟中。

燕北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角映出血來。

麵對如此強敵,燕北丹依舊沒有退,他抬起手抹去嘴角的鮮血,那一雙眸子甚是有神。

“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為什麽還要出手?你不應該逃走嗎?”韓景陽不解。

“我,不想輸。”燕北丹紅著眼,他轉過頭望著遠處,倒在地上的將士,心中一酸。

聞言,韓景陽微微一愣神,他並沒有明白。

燕北丹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情複雜,“為什麽要發動戰爭啊!死了那麽多的人,他們也有家啊,還有家人在等著他們回去啊!”

“就憑著統治者的一句話,難道,就必須要讓這些將士去死嗎?這都是些無辜的生命啊!憑什麽!這些將士要為了統治者的貪念,付出生命的代價!”燕北丹手持長劍,渾身的肅殺之氣。

燕北丹表情猙獰,從戰爭之中他感悟到了生命的可貴。

僅僅是憑著統治者的一句話,數萬之中的將士,他們就必須要付出所有,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年僅十六歲的燕北丹,望著滿山的屍首,他被這一幕震撼了。

“那你要去問你們北涼國君了,若不是他突然進攻南楚邊境,也不會死這麽多的人。”韓景陽幽幽道。

這一戰。

北涼國步兵十三萬,騎兵五萬,突然進攻南楚邊境。

南楚國,南境、北境,被敵軍偷襲得手。

為了守護家園,南楚瞬間集結二十萬大軍支援邊境之地。

後來,便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父皇,他也不想的,都是耶魯家!”燕北丹眼中閃出陣陣寒芒,緊緊捏著拳頭。

十六歲的燕北丹,對這個所謂的耶魯家充滿了恨意。

而經過燕北丹的口中,韓景陽得知,這一戰,是耶魯家領兵征戰。

燕氏仙門身為北涼的統治者,甚至都不知道會有著一戰,想來,耶魯家定是隱瞞了皇家。

“雖然,我並不知道北涼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但是,北涼的鐵騎攻入了南楚已經是事實。”韓景陽憤憤而言。

韓景陽手腕一轉,縱身一躍,從馬背之上跳下。

長劍在韓景陽的手中如同奪命閻王手中的筆,所到之處,定是會取走其性命。

長劍嗡嗡作響,韓楚遙將手中的長劍向前一送,劍尖遙指燕北丹。

“今日,我就殺了你,祭奠南楚將士的英魂!”韓景陽怒喝一聲。

“父皇,孩兒無能,無法阻止耶魯家!”燕北丹仰頭痛苦,心中生出絕望。

長劍在距離燕北丹喉嚨不足一寸之處停下,韓景陽眉頭一皺,“你是皇子?”

“是又如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燕北丹冷喝一聲。“我堂堂北涼七皇子可不怕死!”

“北涼的七皇子?你是燕北丹!”韓景陽輕笑了笑,他突然收了長劍。

見著燕北丹目光呆滯,韓景陽淡淡而言。“在下,南楚國,六皇子,韓景陽!”

“景陽?”燕北丹微微一愣。

韓景陽輕笑著,輕步上前,將燕北丹熊抱。

乾元二十二年,韓楚遙和燕北丹十一歲。

燕北丹作為北涼的質子被迫在南楚國帝王州,直至燕北丹十五歲,他才回到北涼國。

四年時間,物是人非。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如今,燕北丹和韓景陽竟然會在戰場中相見。

甚至,韓景陽差點一劍殺了燕北丹。

“呸,你個沒正經的,你放開我。”燕北丹撇著嘴。

“四年沒有見,你怎麽還是這麽弱?”韓景陽輕輕放開後,調侃道。

“行,行,你厲害,行了吧,十六歲的圓滿天境,嘖嘖,天下間,恐怕也沒有第二位了吧?”燕北丹雖然心有不甘,但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韓景陽突然臉色一沉,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真是沒有想到,四年後,竟然會在戰場上和你相見!”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燕北丹低著頭。

“你還記得呢,離開南楚的那一天,你說過的,你要做北涼國的國君。未來你定是要讓百姓過上太平的生活。”韓景陽回溯道。

“我始終都沒有忘記!隻是,耶魯家太強大了,我很怕有一天,耶魯家謀反。”燕北丹歎了口氣。

如今的燕氏仙門早就是空架子,名義上雖然是燕氏仙門執掌北涼的大權。

但實際上,耶魯家權傾朝野,在北涼國的勢力,比皇家還要強大。

這些年,耶魯家之所以沒有謀反,為的就是不想被世人扣上一個奸臣的帽子。

畢竟,名聲在外,耶魯家看的十分重要。

“我會幫你,這一戰後,父皇一定會給我加封,等我拿到兵權,我會去北涼幫你平了禍亂,扶你坐上皇位。”韓景陽眼中閃出亮光。

“我相信,有你在,北涼百姓一定可以安居樂業!北涼與南楚定是會和平相處,再無戰事!”韓景陽輕輕拍著燕北丹的肩膀。

燕北丹用力的點了點頭,“嗯。”

少年的承若,總是那般的天真。

燕北丹信了韓景陽的話,同時,也等待著韓景陽領兵幫他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可是,三年後,燕北丹漸漸失寵,不得君王之心。

甚至,燕北丹被廢親王的身份,貶入了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