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先生,您的意思是拒絕嗎?”張青一臉的詫異,他有些不敢相信。

文帝身為南楚帝君,而楚苓竟然會直接拒絕一位帝王的交易。

若是楚苓為南楚子民,恐怕,文帝得知此事的第二日,便會派禦林軍前來捉拿楚苓。

並且,會以大不敬之罪名,將楚苓打入死牢。

“張大人,你誤會了。”楚苓搖了搖頭。

隨後,楚苓輕輕接過張青手上的乾元古盒,他微微一笑。

如此情況,張青不解,他一頭霧水。

“那楚先生的意思?”張青又問。

“這些日子,我的確是被這些江湖人叨擾的有些煩了,文帝既然願意幫助我遠離紛擾,楚某自然是樂意。”楚苓微微一頓,他又開口道:“可是,文帝的心願,楚某無法滿足。”

楚苓這一番話,讓張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為何?莫非就連楚先生也尋不到六皇子的蹤跡嗎?”張青問。

張青緩緩站起身來,他微微低著頭,心情有些失落。

“不是尋不到,而是,就算是找到了六皇子,他也回不去。”楚苓長長歎了口氣。

楚苓嘴角勾起,心中自然有些思量。

隨後,楚苓望著張青眉頭一皺,故意裝出一副愁容之色,

“此話怎講?”張青追問。

“文帝的本意是想要六皇子回來,讓他在南楚有自己的勢力,就算以後繼承那個位置的不是六皇子,他也可以有自保的實力。可是,如今的南楚朝局已經形成三足鼎立,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他們都有強大的實力。”楚苓又道:“這樣的情況下,隻要六皇子回到帝王州,定會被各方勢力盯上。”

說到這裏,楚苓欲言又止,他忽然保持沉默。

而張青點了點頭,他也是明白了楚苓的意思。

“楚先生,您的意思是,如今這個時候讓六皇子回帝王州,對於六皇子而言,就是死路一條!”張青後背有些發涼,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回到帝王州是死路一條,而是,隻要有六皇子的線索,那麽,他必定會遭到暗殺。”楚苓一語道出關鍵。

南楚朝中各皇子謀權,其實,他們的心中明白。

帝王州內,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他們都不足為懼,而真正讓一些所忌憚的則是六皇子韓景陽。

各皇子是不會允許六皇子韓景陽回到帝王州,他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截殺韓景陽阻止他回皇城。

“若是文帝還想要見到活著的六皇子,就不要去尋找六皇子的下落。現在對於他而言,沒有消息反而是安全的。”楚苓輕輕將乾元古盒放在了棋盤之上。

聽了這一番話,張青若有所思,他也覺得楚苓言之有理。

張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方才,楚先生說,現在並不是六皇子回皇城的時機。那麽,也就是說,在未來的某一天,六皇子一定會回來?”

“六皇子回皇城,他需要一個理由,而文帝則是要給一個理由。”楚苓抬頭望著雲空,“這個理由必須要讓朝中文武百官信服,必須要讓各位皇子閉上嘴巴。”

“隻有如此,六皇子也能回去。”楚苓幽幽道。

張青聽到這個答案,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如今一來,張青回到帝王州也就可以交差了,至少,不會被文帝痛罵一番。

“楚先生,請問這個理由是什麽?”張青輕聲道。

楚苓沒有多言,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錦囊,輕輕交給了張青,“張大人,這錦囊中就有您想要的答案。”

“多謝楚先生!”張青甚是激動。

“一定要下山後再打開。”楚苓囑咐。

“還請楚先生放心。”張青雙手抱拳,他甚是恭敬。

旋即,楚苓端起茶水給張青倒上了一杯茶水,瞬間,茶水便溢出了杯外。

張青見著這一幕,他自然也是明白。楚苓這是下了逐客令。

旋即,張青伸手便將乾元古盒重新拿了回來,他雙手抱拳,“楚先生,多謝指點迷津。”

“嗯。”楚苓點了點頭。

“在下,告辭!”張青行之禮儀。

張青正準備離開,可楚苓卻突然出手將其攔住,他一把便將乾元古盒拿了回來。

“既然這乾元古盒都送來了,也就不用拿回去了。”楚苓笑道。

“是在下唐突了,這乾元古盒原本就是要給楚先生的。”張青微微一愣神,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原本,張青是以為楚苓並未答應文帝的交易,可,現在看來,是張青想多了。

“既然如此,便留下吧,楚某就不送張大人了。”楚苓笑嗬嗬道。

“告辭!”張青雙手抱拳,他行之禮儀後,轉過身直奔仙山之下。

望著張青遠遠離開的背影,楚苓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楚苓端起茶杯,輕輕抿上一口,“老東西出來吧,人家都走了。”

旋即,從竹林之中緩緩映出了一個人。

那人身穿白色素衣,留著蒼白的胡子,正是一位仙翁老人。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走?”逍遙仙微微一笑,略有些尷尬。

“你不是最愛八卦了嗎?這種事情,你怎麽可能會離開。”楚苓輕笑著,他搖了搖頭,“而且,你身上的氣味太特殊了,就算是藏在了竹林中,依舊掩蓋不住那股味道。”

楚苓抬手輕輕扇走鼻子前的氣息,他眉頭一皺,故意裝出一副嫌棄的樣子。

“我說,你身上這是什麽味道,怎麽是一股爛果子的氣味。”楚苓調侃。

“呸,你個老鬼,胡說什麽呢?我這明明就是體香。”逍遙仙不屑。

隨即,逍遙仙腳尖輕輕一點,他騰空而起,瞬間便來到了亭子中。

逍遙仙甚是隨意,他便坐在了石凳上。

“我還真是好奇,你隱世數年,這一次,突然歸山究竟是為了什麽?”逍遙仙端起楚苓的茶杯,便喝著裏麵的茶水,他倒也不嫌棄。

聽到這個問題,楚苓沉默了。

莫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楚苓才緩緩開口,“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說起。”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情。身為天武舊人,我和那個小子一樣,對那件事情有著執念。”楚苓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