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李長風微微一愣,小聲嘀咕,
“臭小子,你又胡說什麽呢!”酒仙怒斥道。
“沒,沒什麽!弟子謝過老師。”李長風將卷軸緊緊握住,他雙手抱拳行之禮儀。
見狀,酒仙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伸手輕輕摸著李長風的腦袋。
李長風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卷軸打開,他認真翻閱著。
許久後,李長風有些驚訝,他開口問:“老師,這上古天書該不會是乾元古盒裏麵的那件寶物吧!”
“沒錯啊,就是它啊。”酒仙一臉的平靜之色。
“什麽!如此寶物,老師,你就這樣交給我了?”李長風有些不敢相信。
南楚國內,傳說中的寶物上古天書,如今就在李長風的手中。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上古天書,李長風恐怕是會認為,自己手中的乾元古盒是假的。
“這本來就是給你的啊。”酒仙摸出腰間上的酒葫蘆,她隨手便扔給了李長風。
“給我的?”李長風更是不解,他低著頭,重新望了一眼上古天書,“這不是從乾元古盒中,拿出來的寶貝嗎?”
上古天書明明在乾元古盒之中,仙人打開古盒後,便得到了這上古天書。
本是屬於南楚的遺物,可是,酒仙卻說上古天書本就是送給李長風。
得知這個消息,李長風有些疑惑。
“什麽寶貝不寶貝的,這破書是逍遙仙那老頭自己寫的。”酒仙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之色,“其實,乾元古盒中的東西早就被楚先生拿走了。而如今,乾元古盒中的上古天書,是逍遙仙自己放進去的。”
李長風點了點頭,他總算是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若是這麽說來,上古天書其實就是逍遙仙自己瞎寫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麽寶物?”李長風接過酒仙的酒,他仰頭狠狠的灌上了一口,“好啊,老師你又耍我!”
“我說今日你怎麽這麽好心,好將這上古天書送給我,原來是個破玩意。”李長風說著便將手中的上古天書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旋即,李長風還一口酒噴在了上古天書上,甚至,他還抬起腳用力踩了踩。
李長風在桃花山被欺負了數日,他壓抑了很久,終究在這一日他發泄了出來。
酒仙雙手環抱在胸膛之前,她臉上掛著一抹冷笑。
“好啊,踩得好!待會,看你不後悔死。”酒仙大袖一揮,她坐在了一旁,自顧自的喝著美酒。
“後悔?我,李長風的字典裏麵就沒有後悔這兩個字。”李長風灌上一口清酒,滿麵的不屑之色。
過了片刻後,李長風發泄了累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累了?”酒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休息一下不行?”李長風撅著嘴。
“行,當然可以。”酒仙輕輕放在了手中的美酒,她倚在了桃花樹下,“李長風,我可告訴你。這本上古天書是逍遙仙所撰寫,上麵記錄了一些功法還有心法,按照上麵的功法修行一年,相等於別人修行十年。”
酒仙說完這話,她一臉的平靜之色,正等著看好戲了。
聽了這一番話,李長風眼瞳狠狠一縮,他一臉的震驚。
“什麽!”李長風驚呼。
隨即,李長風立刻便站起身來,他直奔上古天書小心翼翼的將其抱在了懷中。
李長風輕輕拍著上古天書上的灰塵,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
“酒仙,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李長風轉過頭來,他目光一凝怒視酒仙,質問道。
“你也沒有問我啊。”酒仙偷笑著。
“你!”李長風冷哼一聲,他一臉的不服氣。
李長風望著被自己踐踏的上古天書,他的心在滴血甚是心疼。
而就在這時,酒仙緩緩站起身來,她遙望著九霄雲空,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魏澤川。
當年,魏澤川就是在這裏和酒仙相逢。
魏澤川尋遍了南楚的每一個角落,他才找到了這樣一處桃花林,曾經的他們也摯愛過。
“李長風。”酒仙忽然變得正經起來,她望著李長風。
“幹嘛?”李長風有些不耐煩。
“你這顆棋子該入局了,下山去吧。”酒仙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李長風不解,“棋子?入什麽局?”
“三月後,十年一度的青藤宴在中州舉行,那個時候楚先生將會重啟乾元榜和風雲榜。江湖的太平將不複存在,李長風你也該去這江湖走上一遭了。”酒仙那一雙明亮的眸子中,映出一滴淚珠。
酒仙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落淚,她現在的心情很沉重。
天外仙山,三仙共同設下了一個局,掌控著這片天地間的太平。
南楚國內的幾位皇子,自以為是下棋的人,可是在楚先生的眼中,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我不去,我要待在桃花山。”李長風耍起了無賴,他冷哼一聲。
“你沒得選。”酒仙輕聲道:“不出三日,韓楚遙就會下山,青藤宴他一定會去。”
“酒仙,你憑什麽認為,韓楚遙下山我就一定會跟去?”李長風雙手合十。
“就憑你姓李,天武舊人李家後裔,你注定是要守護六皇子的。”酒仙說罷,大袖一揮轉身便直接離開。
酒仙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她從桃花樹上掠過,帶起一陣清風。
桃花瓣隨著清風而落,盤旋在了酒仙的身邊。
酒仙摸出腰間上的酒葫蘆隨手一扔,酒葫蘆忽然變大懸浮在了空中。
酒仙輕踏在酒葫蘆之上,她竟然可以禦空而行。
“小長風,其實在這一場博弈之中,就連我也是棋子,我們為的都是天下太平。這一場局,唯有六皇子可以破,我相信,就在不久的將來,江湖一定會重新洗牌。”空中傳來了酒仙回聲。
聽著這一番話,李長風陷入了沉思。
李長風雖然不清楚天外仙山在謀劃什麽,但他可以感覺到,仙山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天下。
“看來那一卦算的可真準,仙山可真不該來。”李長風笑著搖了搖頭。
李長風抬起頭,遙望著雲空上的酒仙,喃喃道:“酒仙,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有時沒心沒肺不問世事,可有時候,你卻為了心愛之人,寧願去救這無藥可救的天下。”李長風眼睛有些濕潤,“哎,看來是年紀大了,見不得這些感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