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帝王州,本為中州九都。
後來文帝繼位改國號南國為南楚國,因此廢掉曾經的國都,而中州九都也將其改名為帝王州。
帝王州境內,本是深夜城中卻依舊是燈火通明。
今是中元節,城中百姓皆是來到了長街上,城中湖水中放滿了荷花燈。
主城街道上人山人海,而唯獨一人卻是十分的顯眼。
一位身穿青花道袍,手上拿著拂塵的老道隨風而來,他雙腳踏空輕浮在水麵之上,僅僅是一步就跨出百步之遠,好似一位仙人。
正是青城山的掌教魏澤川。
南楚龍衛將士則是站成了一排,他們靜靜等待著魏澤川的到來。
半盞茶後。
魏澤川腳尖輕輕在湖中水麵上一點,水麵呈漣漪狀緩緩散去,他騰空而起輕步踏上來到了長街。
“末將於禁見過國師。”於禁莫約二十出頭,他眉清目秀倒像是個秀才。
若不是相識,誰會想到這樣的一位年輕人會是龍衛都統,掌管皇城內院三千將士。
“於統領還是不要這樣稱呼了,現在的魏澤川隻是青城山的道長。”魏澤川手持扶持,他雙手合十微微彎腰。
“好,魏道長我們走吧,皇上還在等著你。”於禁說到這裏,他臉色一變。
魏澤川點了點頭,他倒也沒有多言。
而就在這時,於禁身後的一位將士,他輕步上前手中拿著枷鎖試圖要給魏澤川戴上。
見狀,於禁立刻將其嗬斥,“混賬東西你要幹什麽!”
“統領,他是皇上要抓的人啊,就算並不能綁起來,那也要捆住其手腳吧?”將士一頭霧水。
可聽了這話,於禁眉頭一皺,他不言不語一腳就狠狠的踹在了將士的身上,好一個火爆脾氣。
於禁指著將士的鼻子罵道:“你長個眼睛是白長得!睜開你的狗眼給我看看,這位是南楚前國師,你敢動他是要反了天了!”
似乎於禁罵過了後,他依舊是不解氣,他跨步上前一腳又踹翻了將士,他抬手又是一拳打了上去。
魏澤川在一旁看著有些尷尬,他連忙輕步上前阻攔。
“於統領,總歸是要按照規矩行事,行了,不就是帶上枷鎖,來吧小子給道長帶上。”魏澤川一把便將於禁攔住。
而躺在地上的將士被揍的鼻青臉腫,他不敢搭話。
將士見著於禁收了手,他才緩緩站起身來好一個可憐的樣子。
魏澤川有些尷尬,他沒有想到,這個於禁表麵上看是個弱書生,可是骨子裏麵卻如此的火爆脾氣。
“道長,這不好吧!”於禁有些為難。
魏澤川並未理會於禁,他則是跨步上前來到了將士的麵前,隨即便伸出了雙手。
將士有些不知所措,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害怕自己再一次被於禁暴打一頓。
“行了,戴上吧。”魏澤川再一次將手伸上去。
於禁幽幽道:“道長讓你戴上就戴上,你愣著做什麽!”
“是,是統領!”將士心有委屈,他連忙拿起來枷鎖將魏澤川束縛。
魏澤川這一次出青城山,都是為了五年前的舊事。
五年輕,魏澤川深夜被傳喚入宮,那一日,朝中的大臣都認為他必死,可是,第二日,魏澤川卻是平安歸來。
有人說是文帝心軟了,放過了魏澤川,可還有人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武成王,如果不是武成王求情,魏澤川就真的死了。
但,至於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現世中也隻有文帝和魏澤川知道了。
“啟程,回皇城。”於禁朗聲道。
旋即,於禁帶上一眾將士以及魏澤川,一行人浩浩****直奔皇城。
這一路上百姓很多,不少人見著一位老道被將士抓走,他們十分的好奇。
一些人更是亂猜,“你們說,這老道是不是犯了什麽大事了?怎麽被這些禁軍抓走了?”
“看那樣子一定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我聽說前段日子北涼攻城,說不定他就是北涼軍的奸細。”一位婦人惡毒道。
於禁走在隊伍的前方,這些話他自然是聽聞。
忽然,於禁停下了步子,他眉頭一皺,“眾將士聽令!將這些妖言惑眾的人全部抓起來關入大牢!”
“是,統領。”說罷,將士立刻拔出了腰間上的長劍,他們衝著婦人為首的百姓而去。
見狀,這些百姓慌亂不已,他們四處逃竄,而那婦人看著這一幕自然是不敢多言嚇得瑟瑟發抖。
於禁並沒有理會這些百姓,他帶上魏澤川繼續朝著皇城奔去。
至於那些將士,他們隻顧上抓人。
“前輩,你為什麽回來啊!五年前能夠逃出帝王州,這多虧了武成王。可是,如今武成王已經沒了,你再去皇城不是送死嗎!”於禁一臉的擔憂之色,“前輩,你還是走吧!”
“於統領,我今日回帝王州,就沒有想著要活著出去。當年能夠離開帝王州是我命大,但,我也躲了這些年真的是夠了,有些事情總是要去麵對的。”魏澤川搖了搖頭。
於禁聽了這話,他臉色難看,“當年,武成王托付我一定要將您好好照顧,我既然答應了就不能食言啊!”
於禁銘記武成王所托付的事情,他不想食言。
可是,聽了這話後,魏澤川沒有反應,他就這樣靜靜的朝著皇城奔去。
兩人沉默了許久,莫約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
魏澤川和於禁已經來到了皇城的城門前,隻要入了這城門,兩個人也就入了皇城。
若是魏澤川來到了皇城,他在想要出去,便是難上加難。
“魏前輩,你可要想好了,隻要踏入了這扇門,在想出來可就沒有那麽簡單了。現在還沒有入城,如果反悔的話還來的急!”於禁好心提醒。
“於統領,走吧,該來的總會來。”魏澤川好一個視死如歸。
其實,魏澤川下山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隻是,魏澤川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來的會這麽快,可為了那一卦,他不得不這樣做。
“哎,全聽你的了。”於禁長長歎了口氣,他心有不甘。
於禁見著魏澤川去送死,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去阻攔,這心中甚是難受。
魏澤川和於禁入了皇城,從宮中大道去往禦書房,路上不過兩炷香的時間,可是他們兩人卻是走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