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快!你快帶朕去見老六!朕三年沒有見過他了啊!”文帝一副著急的樣子,他直奔寢宮之外。
見狀,韓武連忙將文帝攔住,“父皇,您需要休息,還是不要出宮了,我這就派人把六弟接回來!”
韓武一把拉住了文帝的手臂,他緊緊捏著,同時還露出一副驚慌的表情。
文帝微微一頓後,他倒也緩過神來,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滄桑。
“也好,老二那就交給你去辦吧,一定要讓老六魂歸故裏,帝王州才是他的家。”文帝眼神空洞,整個人顯得失神。
“是,父皇。”韓武應了一聲,他扶著文帝重新躺在了床榻上,隨手將被子拉上後才放下心來。
文帝以淚洗麵,他聲音哽咽,“老二,你知道嗎。我長長懷念你們小時候,那個時候,你們兄弟之間和平相處,也不會為了一個位置去黨爭,可是現在,你們都變了。”
文帝有些心酸,這些年來,各位皇子為了九五之尊的位置,那是明爭暗鬥。
文帝也要在中間調和,畢竟都是他的孩子,總不能虧待了誰,也不能讓孩子被人欺負。
這些來,文帝一直都在中間把持這樣的一個度,而他疼愛六皇子韓景陽,全都因為六皇子對皇權沒有興趣,他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補償六皇子。
“老二,你知道,我為什麽疼愛老六嗎?”文帝躺在了床榻之上,他忽然開口。
文帝不再用朕自稱,這個時候,他隻是想簡簡單單的做一位平凡人家的父親。
文帝也想有一個和睦的家,而不是冷冷清清的寢宮和大殿。
“兒臣不知道。”韓武輕聲道。
“那是因為老六從來都沒有想到要坐那個位置,而我也從未想過,要把那個位置給老六。”文帝長長歎了口氣,他眼角滑落了兩行熱淚,“可是,這個老大怎麽就不明白呢!他是嫡長子,他必須是儲君,可他為何要對老六出手!”
文帝悲憤交加,他又幹咳了數聲。
從文帝的話中,倒也可以聽出,他對太子的失望。
太子明明一國儲君,可是在他的心中卻連一個,遠在江湖的六弟都無法容忍。
或許在文帝看來,憑著這樣的胸襟,太子是沒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父皇,可是,六弟一直都在發展自己的勢力,天武舊人一直都在支持他。若是六弟真的要爭權,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上,都一定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韓武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哦?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文帝忽然眼前一亮,他回過頭來望著韓武。
此刻,文帝目光一凝,那一雙命令的眸子死死盯著韓武,這一雙眼睛似乎可以將韓武直接望穿。
韓武被文帝盯著十分的不自在,他狠狠吞了口水,眼神閃爍不敢去和文帝對視。
“韓武,你覺得你的這幾位兄弟,都是什麽樣的人?”文帝忽然又問。
麵對這個問題,韓武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並不明白,文帝去問這些話有什麽意思。
“大哥為人忠厚又很仁義正直不阿。三弟玩心太大又好色,但做事情倒也還算是認真,七弟擅長書畫,他像是個教書先生。”韓武低著頭,他認真回溯了一番後,才緩緩而言。
文帝點了點頭,“你說的都對,可是,這隻是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
韓武心頭一顫,他心中萌生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旋即,韓武乖乖的跪在了床榻之前,他不敢起身,更不敢多言。
文帝見著韓武閉上了嘴巴,他點了點頭。
“其實,我感覺太子很想武成王,有可能武成王是他的師傅的原因。可是,太子這樣不適合做上那個位置,他可以輔佐,可若是讓他去決斷,他沒有那個氣魄。”文帝緊緊將太子府令捏在了手心。
“父皇,兒臣不敢妄言。”韓武低著頭,他對文帝充滿了敬畏之心。
“你不敢說,那就我來說。”文帝倒也沒有讓韓武站起身的意思。“再說說你,你原本是三皇子,由於嫡長子韓平青一死,你就變成了二皇子。你殺伐果斷領兵有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將才。”
聽聞此言,韓武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多謝父皇誇獎!”韓武大喜。
“我還沒有說完了。”文帝瞥了韓武一眼,他露出嚴肅的表情。
韓武點了點頭,他不再多言。
“你可以領兵去開疆擴土,親自上陣把敵將斬下馬,可是你並不是一位帥才,你不能坐鎮後軍,就可運籌帷幄。”文帝說到這裏,他長長歎了口氣。
韓武臉色一變,雖然他有些不甘心,但文帝說的是事實。
韓武是個勇者,他在沙場中可以讓敵將威風喪膽,但他做不了謀士。
“父皇,兒臣可以去學!”韓武表態。
文帝搖了搖頭,“你不用去學謀術,你這樣就挺好,我也不希望你成為一個肮髒的謀士!老二,你可明白?”
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韓武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被文帝罷了一道。
韓武自然是不敢反駁,他連忙點頭,“是,父皇,還請您放心!”
“起來吧。”文帝總算是發話,讓韓武站起身來,不用繼續行跪拜大禮。
“多謝父皇!”韓武應了一聲,由於長時間的跪拜,他的雙腿早就已經麻痹,可是,他還是強行撐著站起身來。
文帝拉著韓武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倒也露出一抹笑意。
對於文帝而言,喪子之痛他已經經曆過,而這一次,六皇子韓景陽的死倒也不會要死要活。
文帝反而是想借著這個機會,來讓這個支離破碎的家,重新變得溫馨。
“老二啊,你是最像我的,可是,你卻是我最放心不下的。”文帝拉著韓武的手,他輕輕拍著韓武的手背,“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就算是你搶也搶不走,你現在是岐王未來也是岐王。以後,你要繼續開疆拓土,做一個好將才!”
聽了這一番話,韓武眼瞳狠狠一縮,他怎會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
韓武的表情有些難看,他已經明白了文帝的意思。那個位置不是他可以坐上的,就算是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