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十哥,我也要走了,最近金陵傳來家書,江南三家怕是遇到麻煩了。而金陵也已經閉城數日,沒有半點的消息,我心有不安,想回金陵看看。”江瑾書眉頭一皺。

“既然如此,瑾書,你還是盡快動身吧,路上小心。”韓楚遙淡淡道。

江瑾書一臉的嚴肅,他雙手抱拳行之禮儀,“十哥、小道士,你們放心吧,這一次我和阿卿一起走會沒事的。隻是,小姑娘受傷,我也幫不上什麽忙,也隻好祈禱了。”

“會沒事的。”韓楚遙眼中有神。

旋即,江瑾書道別後,便直接出了茶樓。

金陵閉城數日,沒有半點的消息,江瑾書心中甚是不安。

畢竟,這幾百年來,金陵可從未出過這樣的事情。

“蕭姑娘怎麽樣?”李長風著急問。

“有小醫仙在,應該會沒事的。”韓楚遙安慰道。

“真希望蕭姑娘能夠平平安安,我可還欠她一條命呢,我這個人,可最不喜歡欠別人啊!”李長風歎了口氣,摸出腰間的酒葫蘆灌上一口清酒。

原本,李長風是借酒消愁,可喝了這酒,他才發現,愁更愁。

“阿酒這邊沒有大礙,還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覺得,林子軒那邊會更需要你。”韓楚遙突然提起這事。

“怎麽?難不成北涼軍打進來了?”李長風打趣道。

韓楚遙突然沉默,他點了點頭。

“什麽!真打進來了?來了多少北涼軍?”李長風眼瞳狠狠一縮,驚訝道。

“五萬人馬!”韓楚遙伸出五指,沉吟道。

“你個黑心老板,是不是又想騙我留下來幫你?我告訴你,這送死的活,我可不幹!要去你自己去!”李長風白了韓楚遙一眼。

李長風轉過身去,背對著韓楚遙。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冀州城隻有不到三萬兵馬,誰去擋北涼鐵騎,那和送死沒有區別。”李長風喃喃道。

韓楚遙從懷中摸出酒葫蘆,遞給了李長風,這一次,他依舊是沒有開口多言。

“幹嘛?又想做交易?賣命的活,就這一壺酒,你還能不能再扣一些?”李長風埋怨著。

聽聞此言,韓楚遙卻微微一笑,他直接將這酒塞給了李長風。

李長風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這壺酒,用力嗅上一嗅,他眼前一亮,“莫非這是桃花醉!”

“你這黑心老板哪裏來的這酒?從哪裏騙來的?”李長風狠狠灌上一口。

韓楚遙點了點頭,“十九弟留給我的,他是天下第一的酒師,更是釀出了天下第一的名酒。”

“入喉清涼,有淡淡桃花香,清涼一過,便是烈火燒灼之感。妙!妙!果然是名酒譜排名第一的名酒!”長風激動道。

“行了,也算是相識一場,這酒我送你的。”韓楚遙已經做好了決定,“等阿酒沒有性命之憂,我就去沙場,絕不能讓北涼軍踏破南楚的國門!”

說到這裏,韓楚遙緊緊捏著拳頭,眼中有神。

瞧著韓楚遙的樣子,李長風卻是哈哈大笑,“好了,好了,我要去找侯爺了,沙場見。”

說罷,李長風步子一踏,從窗戶躍了出去,瞬間便消失了蹤影。

韓楚遙望著李長風遠遠離開的背影,心情複雜。

這一次,北涼軍來犯,事情終究不會這麽簡單。

接下來,定是會有一場苦戰。

“小醫仙,阿酒怎麽樣了?”蕭酒酒已經昏睡了三日,韓楚遙見著其依舊沒有醒過來,心中有些擔心。

若不是遇到了南清樂,這一次,蕭酒酒恐怕九死一生。

南清樂說,這弩箭上的毒,正是唐門所致。

天下間,能解這毒的人極少。

“阿酒需要休息,用藥浴將她身子中的毒排出來,不出五日就會痊愈。”南清樂說道。

說罷,南清樂輕輕給蕭酒酒蓋上被子,她緊皺的眉頭也算是漸漸舒展開來。

聽聞此言,韓楚遙才放心下來。

“十少,你出來下,我有話要和你說。”南清樂轉過身出了內閣。

雖然韓楚遙有些疑惑,並不清楚南清樂找他是為何事,但他依舊跟著南清樂來到了客房的大廳。

韓楚遙望著南清樂的背影,心中不免嘀咕。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神神秘秘的。

“有話就直說吧。”韓楚遙輕聲道。

南清樂轉過身來望著韓楚遙,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白紙。

“你去幫我買些藥材,需要的東西,都記在這紙上了。”南清樂輕聲道。

“我當是什麽事,好說,好說。”韓楚遙輕笑了笑,隨手便接過了那張白紙。

韓楚遙漫不經心的將白紙打開,可當他細細看了看後,眼瞳一縮。

“小醫仙,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韓楚遙幽幽道。

“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你看我像那麽無聊的人嗎?”南清樂撇了撇嘴。

“可是,你這單子上寫幾株草藥就罷了,可為什麽有一條是一百兩白銀?”韓楚遙不解。

聽了這話,南清樂卻笑了,那笑容很甜,好一個絕妙的女子。

“你當天下間還有免費的午餐?我堂堂藥仙的弟子,收你個辛苦錢,不行啊?”南清樂偷笑了笑。

“那你就要一百兩?”韓楚遙吞了口水,頓了頓後,又開口道:“我可沒錢。”

韓楚遙倒也明白,這定是南清樂在敲詐。

以前都是韓楚遙敲詐別人,可如今,他卻被這小丫頭狠狠的敲詐了一筆。

“五年前,我爹救了你一命,五年後,我救了阿酒一命。一命五十兩銀子,你不虧。”南清樂笑道。

“我要是你啊,就不會在這裏廢話,而是抓緊去湊這一百兩銀子。”南清樂雙手環抱在胸前,高高昂著頭。

“他們都說我是黑心老板,可我看,你比我還要黑!”韓楚遙苦笑道。

“呸,我的心可是紅的,你少廢話,快去準備藥材,阿酒的傷耽擱不得。”南清樂轉過身。

說完,南清樂便回了內閣,根本就沒有給韓楚遙反駁的機會。

望著南清樂遠遠離開的背影,韓楚遙倒也沒有辦法,他輕搖了搖頭頭。

隨著腦海之中閃過一抹亮光。

韓楚遙的思緒,回憶到了三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