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落水

朋友?

千月澈細細的琢磨著這兩個字,似笑非笑的神情在純真的臉上有些妖豔。

“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千月澈回答。

呃?

男子僅是愣了一下,隨後恢複:“是的,朋友了,不僅僅是我們,克裏希國和曼羅帝國在公子和彼人有生之年永結兄弟之邦。”

在男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在千月澈當成是和他同等地位的男人,而並不是一個孩子。

“那麽……。”千月澈拿起茶杯走到甲板的欄杆旁,將杯中的茶到了滔滔大海裏,清醇的聲音潺潺流出:“讓這接連著克裏希國和曼羅帝國的海水來見證我們今天的友誼。”

海不可能填平,水也不能流幹,所以這份交情永存。

男子見狀也做著同樣的動作。

甲板上一些人看到這一大一小的動作甚至奇怪,不過也沒細看,本來就是毫不相幹的人,基本上的貴族沒有幹擾別人的興趣。

而船上的人通常都是來旅遊的人,有錢旅遊的人通常都是貴族。

所以在陌生的環境下誰也不會多管閑事。

和男子談了一下,千月澈回到房間,突然想起了什麽便開口道:“行李呢?”

但是又似乎想起了什麽,千月澈撫著自己左手大拇指的指環,一會兒功夫一個包袱出現在眼前,千月澈上前打開包袱,裏麵有一本書,他記得是他剛進魔學院的時候,那幾個老頭給他看的。

老頭說雖然他魔法力量很高,但是基礎知識太少,所以讓他看這些東西補充所學的,這些手劄筆記都是這幾個老頭的畢竟精髓所在。

壇泡好了茶進來,看見千月澈坐在床邊看著書,難得的調侃:“主子今兒個的興致真好,奴婢還是第一次看見主子這般好學。”

“壇。”這句話讓進門的壇城聽見了,所以低聲警告。

畢竟壇是從小跟著千月澈的,所以這樣偶爾玩笑的膽子還是有的,當然如果平時在金龍殿在千月神麵前她就不敢了。

不要看陛下長的俊美,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也甚是迷人,隻是熟知他性格的人都知道,他的無情和冷酷。

但看當年陛下對殿下母妃的剖腹取子就知道了,僅僅是因為他的興趣就直接的剖腹。

他當年所擔心根本不是錦妃肚子裏的孩子。

“無妨,壇城你也不要這樣嚴肅,也該像壇一樣多笑笑。”千月澈揮了揮手一邊示意他們出去,一邊表示不介意。

有人的地方自然會有玩笑,而生活中也自然會有玩笑。

這幾個老頭寫的東西還有些意思,千月澈一邊看著、一邊記著裏麵的咒語。

眼睛似乎越來越沉,想睡覺了。而冰蠶一直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替他按摩著敲背。

無數的肉眼看不見的光點漸漸的集中在千月澈的身上,整個房間充滿著清晰的靈氣,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聖櫻明白和蠶寶寶感覺的道。

千月澈也奇怪,朦朧之中感覺到一股股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上蔓延,體內的聖靈珠開始自行的調理,將外界吸收的靈力轉化成光元素儲藏在千月澈的身上。

千月澈的力量提高了,跟他有契約的聖櫻,以及身為他魔獸的蠶寶寶自然也會有變化。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蠶寶寶已經躺在了**,而且……

千月澈有些不相信他看到的蠶寶寶居然變成了蠶繭。

“這是怎麽回事?”千月澈一邊摸著蠶寶寶的身子一邊問道。

聖櫻的實影幻化了出來:“回主子,主子剛才在睡覺的時候可是有感覺到力量往身上在集中?”

“不錯。”千月澈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們身在大海裏,海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在這裏五行之中的水靈子最豐富,它是水係魔獸,主子在吸收水靈子的時候,它自然能,何況他是難得的冰蠶,據說冰蠶可以天蠶再變,每變一次它本身的魔力就增加一層。

如果聖櫻想的不錯,它應該是在繭中調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隻是聖櫻有些奇怪主子在睡覺的時候居然也能集中這些魔法的靈子。”

一般來說隻有在修煉的時候,才會提高,難道主子?

“這個我也不明白,可能是境界吧。”千月澈揚了揚手中的書。

以無形化為有形,因為沉睡中人的身體都是舒展在最原始的狀態下,所以接受外界的一切都相對而言比較快。

而他剛才不自覺的看著這些咒語,朦朧之中腦海裏自然殘留著這些信息,將這些信息無意識的化為行動。

應該是這樣吧。

“你本體還沒有恢複,回去吧。”千月澈打開指環將蠶寶寶收進指環裏,感覺了一下自己的手,隨後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掌。

位置攤開,掌心向下,集中精力,點點細雨從千月澈的掌心中散下,為櫻花樹澆水。

隨後收回手,掌心幹幹的仿佛沒有發生過一樣。

有趣。

千月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等蠶寶寶醒來之後,自己的水係魔法應該可以更上一層樓了。

直到壇城的敲門聲響起,千月澈才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很久。

“主子,船靠碼頭了,今晚在這裏過夜,明日船再前進,主子可想去島上逛逛?”壇城知道千月澈雖然不喜歡熱鬧,但是這個地方難得來一次,他應該有興趣的。

“知我者除父皇之外,非壇城也。”千月澈朝著壇城拋了眉眼。

壇城心一震,趕緊朝外看看,這太陽是不是從南邊落下,引來了千月澈的哈哈大笑。

於是千月澈、壇、壇城三個人走出了房間,甲板上有很多都往島上走去。

“列羅特呢?”似乎從早上起來就沒有看到他了。

“主子,這裏呢。”已經上了岸的列羅特朝著大家揮手,大聲的喊道。

“無禮的小子。”壇忍不住低語,對於列羅特這個人她是一直防著的,畢竟他是半路插隊進來的人。

跟壇城不同,雖然壇城與他們相處的時間也很短,但是她知道壇城的身份,之前是陛下的暗衛。

所以她對壇城很是放心。

甲板上鋪著又厚又長又款的木板,木板接連著甲板和岸邊。

因為船剛剛靠岸,所以一時之間下船的人很多,人多了難免擁擠,不過好在木板的兩邊有護欄,不然這些人肯定會被擠進水裏。

千月澈才這麽想著,隻聽見“撲通”一聲。

原來是木板兩邊的護欄榻了。

救命啊……救命啊……

水裏傳來了喊救命的聲音。

暗衛不是除了對主子的事情之外,對別人的事情都不上心,可以說近似無情,所以即使自己有能力,隻要千月澈沒開口,壇城就相當於沒看見。

而千月澈也不是多事之人,讓別人去救自然多了一場戲。

雖然是岸邊,但是因為是潮水上漲的時候,所以有些深度。

看來跟千月澈一樣無情的人倒是很多,因為站在岸邊和甲板上的人多,可沒有一個跳下去。

也許是因為掉下去的仆人的關係,所以低賤的命是不被在乎的。

然而卻有一個人出乎了千月澈的意外。

列羅特脫下腳上的鞋子,縱身一躍跳了進去,水不止有些深度,而且很冷,四月的海水當然涼了。

落水的地方離岸邊有些距離,列羅特從跳水的地方遊到那人掉水的地方,抓住對方再遊回去很是費力。

而且岸邊裏水麵的距離很高,即使遊到了岸邊,上不上的來也是問題。

千月澈不明白聰明的列羅特為什麽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的確,這個男人讓他很有興趣。

躍過甲板,卻還沒上岸邊,腳步在那裏停住,千月澈看著努力遊到岸邊的列羅特,那麽高的海岸連自己上來都有些困難,更何況帶著一個人。

而且經過長年累月的海水拍打,岩石上根本都是海苔。

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