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不是說假公主會受到懲罰麽,你忘記了?”熊悅反問了一句。

皇甫竹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像是這樣,但是如果是去接受懲罰的話,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而且,他們也沒必要瞞著我們吧?”

熊悅的額頭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他佯裝漫不經心地擦了一下,隨即嘟囔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哎呀,你別瞎猜了,大佬那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皇甫竹:“?”

他一臉狐疑地看向對方,搖了搖頭,“不對,熊哥,你今天有點奇怪,說,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我能有什麽事瞞你……”熊悅沒好氣地回懟了一句。

皇甫竹本來還想繼續爭論的,走在前麵的魚哥折了回來擠在了他們旁邊,開始了絮絮叨叨。便將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等他們走遠後,闞施澤徑直朝著城堡大門走去,茶白立馬跟上了他。

“你要去哪?”

“去一趟懲罰玩家的那幾個房間那裏。”

“去那做什麽?我們早上不是剛從那邊回來麽?”

聽到這話,闞施澤停下了步伐,糾結了一會兒,躊躇道:“你還記得上次去雪村的路上我們看到的那段字符麽?”

“我記得!”茶白點了點頭,她不僅記得,還記得很清楚,當時她壓根還沒來得及靠近,就暈倒了,以至於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根本沒看清。

“難道說那邊也有那樣的字符?”

“嗯。”闞施澤應了一聲,“當時團長他們都在,我不好去看,怕被其他人看見。”

“那個東西到底有什麽用?”茶白忍不住問了一句。

闞施澤本來想等以後機會成熟再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眼下他控製不住想告訴對方。便拉住茶白的手臂,“走,等到了那裏我就告訴你。”

“好!”

可就在兩人剛打開門正準備出去時,門口卻站著一個黑衣人。

聽到動靜,黑衣人那張臉“嗖”地一下轉了過來,那張戴著假笑的麵具臉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你們要去哪?”

闞施澤眯起了眼睛,“聰明人都不會攔我的路。”

黑衣人知道對方厲害,但他也不敢隨便放行,“團長交代過,你們兩人隻能待在城堡裏。”

“你這是在逼我動手麽?”說著闞施澤從口袋裏掏出刀,預備直接斬殺,省時省事。

但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對方已經自覺地讓開了路,怕被傷到,甚至躲得遠遠的。

茶白:“……”

“噗嗤”一聲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闞施澤皺了皺眉頭,“你笑什麽?”

“沒有沒有。”茶白擺了擺手,“我就是覺得恐怕你是這裏唯一一個讓NPC都害怕的玩家了吧。”

等他們離開,黑衣人懊惱地一拳砸在了門口的石獅子上,一方麵痛恨自己慫,另一方麵又不想被五馬分屍,認為自己慫也是有原因的。

闞施澤和茶白到了那幾個房間門前,那頭餓得隻剩下皮包骨的獅子之前還雄赳赳氣昂昂地要吃人,這會蔫了吧唧的,遠遠地縮在角落裏,根本不敢出來。

闞施澤徑自去了第四個房間,門被一腳踢開時,裏麵的顧彤彤嚇得“哆嗦”了一下,一臉驚恐道:“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再帶我們去一次你的幻境。”

顧彤彤:“……”

她想拒絕,但又不敢,隨即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地走過來,心不甘情不願地帶他們去了。

等到了幻境裏,闞施澤立馬去顧家的祠堂那邊,當時因為顧著救茶白,沒來得及,這會剛好可以好好查看一番。

茶白環顧了一圈,一臉疑惑道:“奇怪,這次進來怎麽一個人都沒看見?”

顧彤彤哀怨地歎了口氣,沒好氣道:“那些不過是被我失了法的紙人而已,現紙人都被他燒了,當然沒人了。”

茶白:“……”

她一陣汗顏,也虧得之前她還同情顧彤彤的遭遇,現在想來,不過是場戲罷了。

可真的是一場戲麽?

*

“小白,你過來!”祠堂裏的闞施澤叫了茶白一聲。

這個稱呼雖然已經聽了好幾遍了,但茶白還是覺得不太習慣。

她應了一聲後趕緊朝著祠堂走去,結果剛走到門口時腦子忽然一陣疼痛,像是有隻蟲子在裏麵鑽一樣。

這種感覺她非常熟悉,之前在樹林裏那次也是這樣。

茶白使勁甩了下腦袋,暈眩感撲麵而來,她抬了一下如千斤重的眼皮,踉蹌了兩步往下倒去。

屋裏的闞施澤看見後極速衝了出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一臉焦急道:“小白,你沒事吧?”說著他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發現她隻是暈了過去。

闞施澤鬆了口氣,同時也覺得奇怪,他不明白為什麽茶白一到那段程序代碼附近就會暈過去,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關係?

他想到了之前對方說過,來這並不是自願的,是偶然間被拖了進來。

難道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闞施澤想不明白,他將茶白抱到了祠堂裏的墊子上,然後自己去了那段字符那邊。

沒過一會兒,字符就消失了。

字符一消失,茶白就醒了,她一臉懵圈地坐了起來,摸了摸腦袋,“怎麽回事?難道是沒吃早餐犯低血糖了?”

闞施澤走過來後順勢蹲了下來,緊盯著對方的眼睛,忽地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茶白:“?”

聽到這話,她更加糊塗了,蹙著眉頭反問道:“什麽我到底是誰?我,我是茶白啊。等等,你該不是懷疑我是那個幕後黑手吧?”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想問的是你的真實身份,你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麽?”闞施澤追問道。

茶白徹底被對方整糊塗了,不安地咬了咬下嘴唇,篤定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玩家。”

“嗯,我知道了。”闞施澤說著起身站了起來,他想了一下,從第一關遇見茶白開始,好像每一關都和對方一起,像是皇甫竹他們,中間還有岔開的時候,但是茶白,就真的從始至終都和他在一塊。

這裏麵不會真的有什麽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