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天黑,另外兩組人才回來。

任治抒提著已經撕裂的裙子,氣衝衝地上了二樓。

茶白本來還想問兩句,結果對方速度很快,“嗖”一下就消失在了樓道裏,完全沒有給她機會。

她看向闞施澤,指了指樓梯處,“他怎麽回事?”

闞施澤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院子裏,郭二烤的兔子已經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了,郭大和郭三經過時瞥了他一眼。

郭三忍不住吐槽道:“傻子就是傻子,什麽時候都忘不了吃。”

聽到這話,郭二也隻“嗬嗬”地幹笑了兩聲,便低下頭繼續烤他的兔子去了。

倒是茶白,禁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你才是傻子!”說完以後她悄咪咪地拉了拉闞施澤的衣袖,想將白天發生的事偷偷告訴對方。

這一趟出去,三個組都沒收獲,飯桌上老郭的臉色比一開始的時候好看一點,他輕聲歎了口氣,咂咂嘴後說道:“第一天失敗難免的,大家不要泄氣,明天繼續去找……”

“我想知道樹林裏真的有老虎麽?”任治抒猝不及防地打斷了老郭的話,蹙了蹙眉頭。他這和郭大出去混了一天,別說老虎了,就連老虎毛都沒看見。

更可氣的是,山路難走,樹杈子又多,硬生生將他的裙子給扯壞了,氣得他一整天心情都很差。

老郭眯了一下眼睛,“當然是有的,如果輕易讓你們就找到了,那還怎麽被稱為“森林之王”。那隻老虎來無影去無蹤,大家都說它是“黑暗中的影子”。”

話音剛落,郭二將烤好的兔子端了上來,趁大家還沒動手之前,他已經將兔子身上最好的那塊肉削下來放在了郭大的碗裏。

“大哥,今天辛苦一天了,多吃點。”

郭大看了他一眼,沒吱聲,但也沒拒絕,拿起筷子嚐了一口。

茶白雖然覺得吃兔子有些殘忍,但是入鄉隨俗,倒也沒必要糾結。於是也準備撕一塊嚐嚐,動手之前,闞施澤已經貼心地給她切了一塊肉下來。

她說了聲“謝謝”後吃了一口,立馬豎起了大拇指,嘖嘖稱歎道:“嗯,這手藝真的不錯!”

茶白本意是好的,先不講她是刻意想在大家麵前誇一誇郭二,最起碼要讓老郭重視一下他的這個二兒子。再者說這兔肉外焦裏嫩,烤的技術爐火純青,也是值得一讚。

但郭家的人聽到這話後並沒有流露出讚賞的神情,郭三甚至吐槽了一句,“老二這個廢物也就烤兔子還行!”

茶白:“……”

闞施澤本來不想吃的,但架不住茶白的盛情邀請,最後勉為其難地吃了幾塊。

快吃完時,茶白見一晚上郭二一直沒上餐桌,便端了一盤肉去院子裏找他。

出了門就看到對方還在烤兔子,她走過去後蹲了下來,將盤子遞給對方,“你怎麽不進去吃點啊?”

“不著急。”郭二邊回答邊將兔子翻了個邊,然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都忙活一晚上了,歇歇吧。”說著茶白轉頭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屋裏,“再說了,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不用再烤了。”

聽到這話,郭二手裏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他瞟了茶白一眼,“他們都吃了麽?”

“嗯,都吃了,還誇你烤的兔肉很好吃。”茶白點了點頭篤定道。

郭二臉上綻放出笑容,將架子上的兔子收了回來,遞給對方,“再來點?”

“不了不了。”茶白連忙擺了擺手,“你自己吃吧,我吃飽了。”

郭二並沒有吃,糾結了一下後還是將最後一隻烤兔送進了屋裏。

晚餐過後,郭二主動留下來收拾,茶白提出要幫他,但被拒絕了。

郭大領著玩家去了二樓他們自己的房間裏,那裏有很多工具。在林子裏求生,光有獵槍不夠,還得帶上其他實用的工具去。

挑選完工具後時間就不早了,大家洗漱好便回了房間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勞累的緣故,茶白和任治抒粘上床就特別的困,上下眼皮直打架。不僅他們這樣,就連闞施澤居然也有這種感覺。

這一夜很漫長,夜裏麵闞施澤聽到了外麵好像有動靜,無奈眼皮特別重,愣是沒醒過來。

第二天一早,大家在郭三的一聲嚎叫聲中醒了過來,所有人匆匆忙忙地跑去了樓下。

剛出了門口,就看到院子裏全是血跡,這時,郭大和老郭也趕到了樓底。

“怎麽回事?”闞施澤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郭三顫抖著手指著前方,“老,老二死了。”

“郭二死了?”任治抒將腦袋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在哪裏?”

“就在前麵,井旁邊。”郭三驚慌失措地回道。

話音剛落,任治抒和闞施澤兩人已經率先奔了過去。

案發現場一片狼藉,井周圍的草地上全是血跡,人沒到跟前,就能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而此時的郭二,背朝天趴在地上,衣服被撕爛了,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後背。

“嘔!”郭大剛到跟前便背過去幹嘔了起來。

茶白雙手攥成了拳頭,渾身直發抖。

她根本不敢相信昨天晚上還活蹦亂跳給他們烤兔子的郭二,此時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盡管郭二對她來說,隻是係統裏的一個NPC而已,她本無需在意,但對方的善良,還是觸動了她的心弦。

闞施澤過去查看了屍體,發現致命傷在脖子那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咬斷了頸動脈,當場斃命。

除此以外,就是後背的那個傷口,衣服上有抓痕,後背一大塊皮肉被撕裂了,幾乎能看到裏麵的白骨。

“過來幫忙!”

聽到這話,任治抒上前去幫他一起將郭二翻了過來,結果發現除了脖子和後背以外,胸口處還有個血洞。

“這裏是……”任治抒臉色一沉,湊近看了一眼。

“是心髒麽?”闞施澤問了一句。

任治抒“嗯”了一聲,“心髒不見了。”

“老,老虎,這肯定是那隻老虎幹的!”說著老郭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