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鬆手了?”闞施澤再次確認了一句。
任治抒有一句話說對了,他掉不掉進去,闞施澤的確沒有那麽在乎,但要是茶白掉進去了,那是不能容忍的事。
“行了行了,你快點吧。”任治抒禁不住催促了一聲。
闞施澤看了一眼茶白,對方朝他點了點頭。
做好準備後,闞施澤迅速鬆了手,然後掏出刀,猛地插進了土裏。隻聽得底下“啊”地發出了一聲嚎叫,茶白就感覺到腳腕處鬆了。
這樣一來,任治抒手裏也得了勁,悶哼一聲後將茶白從土裏拽了出來。後坐力太大,他直直地往後倒去。
眼見茶白就要一同倒在他身上時,闞施澤眼疾手快地將茶白橫腰攔了過來,拽進了自己的懷裏。
任治抒:“……”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跌在地上的不是屁股,而是心髒。闞施澤的做法,深深地傷害了他“幼小”的心靈。
還有,當他餘光瞄見了抱在了一起的闞施澤和茶白後,他就感覺自己不該在地上,而是應該在地下!
“大佬,你剛剛連帶著拉我一把又怎麽樣,偏心眼偏到老家了吧?”
闞施澤鬆開了茶白,確認對方沒事後才抬了一下眼皮,不急不慢地回任治抒道:“你皮糙肉厚,摔不壞。”
任治抒:“……”
靠,老子發誓,下次再多管閑事,詛咒我這輩子都不能穿女裝!
“噓!”闞施澤忽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們聽。”
這時林子裏悉悉嗦嗦,像是什麽東西在地上爬行一樣。任治抒預感不妙,現在他兩手空空,要是真來什麽東西,憑著赤手空拳,實在不合算。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回木屋那邊拿些工具再說,打定主意後三個人繼續準備拚了命地往回跑。
這次闞施澤放聰明了,他對茶白伸出手,“來,我拉著你。”
茶白先是一愣,她本想說“不用”的,但是一想到剛剛的事,以避免自己再拖後腿,便紅著臉將手遞了過去。
任治抒仰天長歎了一句,心想我要是有罪,請讓法律製裁我,而不是把我晾在這吃一嘴的狗糧。
這裏離木屋不是很遠,三個人跑了大概五六分鍾的樣子,就到了。剛進了院子門,闞施澤立馬就後悔了。
但是已經遲了,郭二和郭三正在院子裏等著他們哩!
折回去也不現實,林子裏等待他們的更不是什麽好東西。說不定比眼前這兩玩意兒還棘手。
“他們已經不是人了。”茶白瞪大眼睛一臉驚恐道。
郭二脖子上的傷口很明顯,那是不久前任治抒剛割的。相比之下,他已經算好的了,再看郭三,身上的傷似乎還在滴血,那張臉被血糊的已經看不太清五官了。
闞施澤從口袋裏掏出刀,脖子動了一下,發出“咯咯咯”的響聲。
任治抒見狀,一臉詫異道:“你這刀不是……”
“用鋼絲拽著呢,這可是寶刀,怎麽能隨意丟棄。”闞施澤說完後掃了一眼郭二和郭三,“挑一個吧?”
任治抒冷哼了一聲,這句“挑一個”讓他倍感魔性,不知道的還以為挑什麽好東西呢。
“隨便吧。”
闞施澤應了聲“好”,“那就我右邊,你左邊。”
聽到這話,茶白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闞施澤:“你在旁邊等著就行,保護好自己。”
茶白:“……”
她有些恨,當然不是恨對方,而是恨自己。恨自己不夠強大,不夠與闞施澤並肩作戰。同時又有點羨慕任治抒,外帶著一絲絲的嫉妒。
按照闞施澤分配的“你左我右”,任治抒對應的剛好是“郭二”。這郭二見了他哪裏還能有好態度,仇人就在眼前,隨即嚎叫著撲了過來。
任治抒手裏沒有工具,他便隨手拿了放在院子裏的木棍,一棍子敲到郭二的身上時,棍子應聲而斷。
而他的手,也因為後衝力太強,直接被震麻了。
任治抒不可思議地看了眼斷成了兩截的棍子,嘴角上揚,冷笑了一聲,“有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郭二的身體變得似鋼鐵一樣,剛那一棍子敲打在上麵,就像是雞蛋碰石頭。
“小樣,今天我就讓你瞧瞧爺的厲害。”說著郭二一個轉身,一把摟住了任治抒的腰,那雙手如鐐銬一樣,死死地抓在對方的腰上。
任治抒動了一下,發現自己被禁錮住了,根本動彈不得。便用胳膊肘往後擊打郭二,哪知道郭二那副銅牆鐵壁的身軀,哪是他那一隻小胳膊打得動的。
“別白費力氣了。”說著郭二“哼”了一聲,將任治抒甩了出去。
這一甩,任治抒仿佛一塊布一樣被扔了出去,直直地砸在了不遠處的一輛平車上。
“啊!”
平車上有釘子,砸到上麵後,任治抒的小腿剛好被劃了一下,血珠子立馬崩濺了出來。
“草!”任治抒暴躁地擦掉血跡後立馬彈起來,郭二撿起地上的半截棍子,已經大踏步地再次攻擊了過來。
茶白見形勢不妙,迅速從口袋裏摸出了彈弓,她記得闞施澤說過,在這裏,如果要對付這些非人的東西,就得要對著眼睛打。
“老任,你讓開一點。”
任治抒聽到這話後踩住旁邊的平車,跳到了木屋二樓的一個陽台上。得到空隙,茶白立馬一顆鋼珠射了出去。
哪怕全身都是銅牆鐵壁,但是眼球部分是脆弱的。
那一顆鋼珠,準確無誤地射進了郭二的右眼睛裏,他疼得“嗚”地叫了一聲後跪在了地上。
樓上的任治抒伸出大拇指,“鋼珠打得不錯,就是再叫我“老任”我可就不高興了。”說完任治抒從二樓窗戶翻進了一樓裏,撿起了地上的獵槍。
郭二用手捂住了右眼睛,等反應過來後,氣的兩個鼻孔都在對外冒氣,隨即一臉凶狠地朝著茶白走過來。
茶白努力鎮定下來,繼續拿起彈弓射鋼珠,但是剛剛是因為郭二沒有防備才會中招。這會他對準了茶白,就不會再讓鋼珠輕易地打到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