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潔一上車就坐到了老張的對麵,她先是看了一眼對方腿上的傷,“不礙事吧?”

“還行。”老張回了一句。

車廂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許尷尬,袁潔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張察覺出來了,便打破沉默道:“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啊!”袁潔本來在出神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然後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艱難開口道:“你是怎麽看待闞施澤他們那群人的?”

“嗯?”老張愣了一下,半晌,開口道:“好人。”

“好,好人?”袁潔對他的回答有些意外,“你為什麽這麽說?”

老張抬起眼皮瞄了她一眼,“難道你覺得他們不是好人嗎?”

“哦,那倒不是。”袁潔收回視線,她看向車窗外,“我隻是覺得他們太厲害了,厲害得不太真實。尤其是那個“闞施澤”!”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必執著於別人的身份。對我們來說隻要他們不是壞人,就足夠了。”

“你的意思是下一關,我們還是可以完全信任他們的對麽?”

老張耷拉下腦袋,有些無奈,“你覺得如果不信任他們,我們有把握過關麽?”

“沒有。”袁潔沉聲道,說完她繼續看著窗外,下一關到底會遇到什麽,她根本料想不到。

馬車大概行駛了足足兩個時辰才到目的地,等他們下馬車時,已經傍晚了。

“這是又到了一個新的村落麽?靠,我現在還對雪村心有餘悸,複製人那個設定太惡心了。”任治抒說著看了一圈四周,發現說村落有些局限,這裏準確地來講,像是一個小鎮。

因為看到了有街市!

幾個人站在街頭,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去哪裏。

“今天的NPC來得有點遲啊!”皇甫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雖說是傍晚,但街上還挺熱鬧的,來來往往不少行人。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裏的年代和我們不是同一個?”袁潔一臉疑惑道。

皇甫竹點點頭,“你別說,還真是這樣,他們看起來像是九十年代那會。”

“九十年代你出生了麽?”任治抒禁不住打趣道。

皇甫竹“切”了一聲,白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出生了一樣。”

任治抒:“……”

“臭小子,怎麽和你抒哥說話的!”說著任治抒跳起來給了皇甫竹一記拳頭。

幾個人就這樣傻傻地在街頭等了一會兒,一直沒有人來跟他們說話。

路邊有家麵館,此時一陣陣香味正飄過來。這群人,從進了瘋人院開始,這兩天滴水未進,此時被這味道撩撥得直咽口水。

茶白眼巴巴地望著,闞施澤注意到後溫聲問道:“餓了吧?”

“嗯”,茶白應了一聲,等反應過來後立馬又搖了搖頭。

“走,進去吃麵去。”說著闞施澤雙手插進口袋,信步朝著麵館走去。

茶白看了一眼其他人,“不不不,等一下,我們沒有錢吧?”

任治抒三步並作兩步地竄了過來,拍了一下茶白的肩膀,“怕什麽,跟著大佬吃霸王餐去。”

袁潔和老張雖然覺得這樣不太好,但還是抵擋不住“饑餓”的煎熬,縮著頭跟了進去。

麵館從外麵看著不大,進來後才發現裏麵桌椅挺多的,不過人也多,估摸著是麵好吃,生意還不錯,三三兩兩的幾乎都坐滿了。

“您幾位?”店小二將毛巾往肩膀上一甩,縮著腦袋過來問道。

“七位。”闞施澤回了一句。

店小二眯了一下眼睛,打量了玩家一圈,躊躇道:“你們幾位不是本地人吧?”

眾人:“……”

這話問得就很魔性,但卻讓他們更加期待這一關的任務是什麽了。至少以眼前遇到的來看,發生的這一切真實中又透露著怪異。

店小二見他們沒回答,便默認為是的,手一伸,“裏麵請。”

在房間的最裏麵,有一條長桌,桌子很窄,細細長,下麵隨意放置了幾個凳子。

茶白坐了最裏麵的位置,闞施澤便自動坐到了她的旁邊。皇甫竹搓著手準備貓到大佬跟前,被任治抒拎住後衣領拽到了另一邊的凳子上,而他自己,則堂而皇之地坐了闞施澤旁邊的座位。

皇甫竹有委屈說不出,怎麽辦呢?畢竟打不過!

然後依次是皇甫竹,熊悅,袁潔和老張。

這時店小二又過來了,“幾位吃什麽?”

皇甫竹拿過菜單瞄了一眼,張口道:“一碗招牌麵。”

“一樣。”任治抒跟了一句。

皇甫竹對著他做了個鬼臉,“沒主見,看別人吃什麽你就吃什麽……”

他話剛說到一半的時候,闞施澤也說了句“一樣”,不僅他,其他幾個人也都要了招牌麵。

皇甫竹:“……”

立馬將腦袋縮了回去,岔開話題道:“我去要壺水來。”

結果就在他提水回來的路上,快要走到桌子前時,橫空撞過來一個大漢,始料不及,皇甫竹手裏的水壺被撞翻了。

一壺熱水得有一半灑到了對方的胳膊上,燙得大漢齜牙咧嘴地嚎叫了兩聲,然後一把扯住皇甫竹的衣領,“臭小子,你是眼瞎了麽?”

聽到這話,其他幾個玩家不約而同地轉過頭,熊悅見有人欺負皇甫竹,立馬站了起來。本來他的身型已經比旁人要壯碩許多,但跟眼前的大漢比起來,就小如螻蟻了。

“怎,怎,怎麽會有人這麽高!”熊悅禁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皇甫竹連忙道歉道:“啊,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把我燙成這樣,一句道歉就完事了?”大漢擰著眼皮子,不依不饒道。

任治抒皺了皺眉頭,從筷子籠裏抽出一根筷子,對準了大漢的手臂“嗖”的一下扔了過去。

筷子直直地打在了大漢的手臂上,他吃痛地鬆開了皇甫竹,將視線落到他們這群人身上,厲聲質問道:“誰?”

任治抒將另一隻筷子在手裏轉了一圈,起身站起來,冷笑了一聲,“我!”

大漢:“你又是誰?”

“是你的任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