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麽一折騰,東方都泛出了魚肚白。闞施澤站在洞口前,琢磨著那首詩的謎底到底是什麽。
危樓高百尺,
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聲語,
恐驚天上人。
詩裏寫的是寺廟裏的高樓,但是他昨晚轉了一圈,別說寺廟高樓了,就連普通的茅屋都沒看到過。
不敢大聲說話,怕驚了天上的神仙。
可天上真的有神仙麽?這個墓總不能是建在天庭裏的吧?
闞施澤想不明白,他覺得關鍵點應該不在這。
這時熊悅和老張醒了,兩人一臉懵圈,尤其是熊悅,身上雖沒有明顯的傷,但他就是覺得全身都酸疼。
“熊哥,您老可終於醒了!”皇甫竹故意膈應道,他大踏步地走到對方跟前,指了指自己的臉,“瞅瞅,瞅瞅,這都是拜您所賜咧。”
熊悅瞄了一眼,他的頭沉得厲害,甩了甩,又動了動脖子,才覺得緩和不少。
“我看看。”
聽到這話,皇甫竹將頭伸了過去,特地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嚷嚷道:“都毀容了,你得賠。”
熊悅冷哼了一聲,“打輕了。”
“靠,您直接打死我得了!”皇甫竹氣衝衝道。
熊悅斜了他一眼,“是誰說要把黑驢蹄子塞進我嘴巴裏的?”
皇甫竹:“……”
一絲絲尷尬登時襲來,他“咳咳”了兩聲,佯裝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在洞口走動起來,嘴裏還不忘念念有詞道:“是,是啊,誰這麽缺德?居然要讓熊哥吃黑驢蹄子……”
“不是你……”茶白的話還沒說完,皇甫竹“呲溜”一下跳過去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使了個眼色,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
茶白看向熊悅,心領神會,笑了笑後便不再言語。
熊悅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那是什麽鬼東西,一個人卻長著一張狐狸的臉?”
“那就是狐狸。”茶白將昨天晚上後來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熊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之前就聽說狐狸這東西挺有靈性的,但它們狡猾且詭異多端,沒想著我自己就著了道。”
皇甫竹忽然想到了什麽,賊兮兮地伸過腦袋,“都說狐狸精長得都特別漂亮,那你們說昨天晚上那兩隻……”
“那兩隻就真的隻是狐狸而已。”茶白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幻想。
皇甫竹:“……”
他一臉失望地歎了口氣,腦補出的美人畫麵也隨之煙消雲散。
老張那邊看了下已無大礙,腿上的傷也好了不少。
袁潔從包裏掏出幹糧,給大家分了一點,最後走到闞施澤跟前,遞給對方一袋壓縮餅幹。
“你們吃吧,我不用。”說完闞施澤又一頭紮進了那張紙裏,小聲嘀咕著這幾句詩。
袁潔一屁股坐了下來,手指了指第二句,“手可摘星辰,會不會指入口是在這群山的最高處?因為隻有地理位置越高,距離星星才最近。”
闞施澤環顧了一圈,這裏的山綿延千裏,如果真的按照對方所說那樣,爬到最高點,那得需要好幾天的時間。且根本不能確定哪一個是最高的山頭。
任治抒拿起昨天晚上摔壞的望遠鏡,除了鏡片碎裂有點花以外,還將就能用。他看了一圈,躊躇道:“我們中要是有摸金校尉就好了,他們那套尋龍點穴的方法,找墓一找一個準。”
“望遠鏡可以給我也看一下嗎?”袁潔起身站了起來。
任治抒正準備給她時,忽然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等一下”,說著他趕緊小跑到不遠處的山丘上,仔細地確認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一臉驚喜道:“找到了!”
聽到這話,闞施澤“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隨即奔到任治抒旁邊,“找到什麽了?”
“那,那裏!”說著任治抒一臉興奮地指了指右前方,“那裏好像有個寺廟。”
“嗯?”闞施澤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昨天晚上確定這一帶都找過了,根本沒發現有房屋。
任治抒連忙將手裏的望遠鏡遞給對方,闞施澤擺了擺手,以他的視力,這點距離不算什麽。
定睛一看,闞施澤還真的發現前方的山窪裏有一座寺廟,他皺了皺眉頭,“這東西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我也就剛看到,好像就突然冒出來的。”任治抒說著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袁潔走過來,“照這樣看來,我們一開始猜的謎底應該是對的。這首詩給的是入口的線索,既然已經找到了寺廟,墓口肯定就在裏麵。”
任治抒咂咂嘴,“這個寺廟不小,如果墓口真的在那裏的話,找起來恐怕也不容易。”
闞施澤手在空中劃了一圈,最終定在了寺廟裏最高的那棟樓上,“在那裏!”
“那還等什麽,出發吧。”說著任治抒從山丘上跳了下來,回山洞那邊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其他人。
結果走到一半時,他忽地想到了什麽,轉頭瞥了一眼闞施澤的背影,心想不對啊,以往是這種情況的話,茶白肯定會形影不離地跟在闞施澤身後的,可今天……
不止是今天!
任治抒怔了一下,他將視線移到茶白身上,發現對方正在和熊悅他們聊天,完全沒有勻半點的目光給闞施澤。
這怎麽看怎麽不正常!
再聯想到昨天晚上茶白的身手,他真的越來越糊塗了。
難不成真像竹子說的那樣,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任治抒心裏這樣想著,隨即轉過頭回了山洞。
出發去寺廟的半路上,任治抒偷偷摸摸地將皇甫竹拉到了隊伍最後麵。壓低聲音問道:“大佬和小白之間怎麽回事?”
“靠,你終於發現了!”皇甫竹一臉無語,因為情緒過於激動,他不自覺地提高了語調,意識到後立馬捂住嘴巴,“我的媽呀,我早就跟你說過吧,他們倆之間肯定出了問題。”
任治抒:“那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皇甫竹:“據我猜測,八成是小白找回了之前的記憶,然後發現她愛的人是那個什麽燕國世子。大佬因此而吃醋,兩人就崩了唄。”
任治抒:“……”
你確定是在認真回答我的問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