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非偶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在平靜中吃完晚飯,賴少桀雙手環胸,開始拷問。
三個被拷問的對象縮在長沙發上,錢心低著頭玩指甲,錢宓幫女兒梳理發絲,墨白在一旁遞上小發卡,好一派其樂融融的全家圖,全然沒有理會某人的哀怨。懶
“錢心,你什麽時候知道的?”為什麽連小錢心都知道,他卻全然蒙在鼓裏。
“我忘了。”媽咪說不能告訴少桀爸爸,她是一個聽媽咪話的好孩子。
“順便忘了跟少桀爸爸說對嗎?”別說,一定是這枚錢迷的主意,天天說不要教壞小孩,現在是她教女兒說謊的。
錢心吐了吐小舌頭,不承認不否認。
“姓錢的,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賴少桀眯著眼眸,盯著一直以來的死對頭。
錢宓乜了他一眼,一聲冷笑:
“真好笑,我離婚關你屁事,至於向你報告嗎?”就是不說,他能奈她何,真可惜,她真的有想過瞞他一輩子的,誰知女兒的嘴還是太快了。
“你——”算了,他早知道這女人能怎麽玩死他,她就怎麽玩。“墨白?”
墨白將最後一個小發卡遞給錢宓後,連眉毛都不抬一下:
“有差別嗎?”少桀一直都是肆無忌憚的,有沒有這一紙婚姻的束縛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區別,他還是會天天睡在他**,怎麽也趕不走。蟲
“當然有!”他這個地下情夫當了快七年了,能不鬱悶麽,“多久之前的事?”
“宓宓生日那一天。”既然都知道了,就沒有隱瞞的必要。
“半個月了你居然一個字都不告訴我?”繼續怨念。
“墨白,我最近想搬到公寓去住,收拾一下,什麽時候幫我搬家。”錢宓對賴少桀的哀怨視若無睹。
墨白皺眉:
“那邊太小,不合適錢心住,你先別急著搬……”
賴少桀火大了,站起身一聲吼:
“趕緊搬,早走早清靜!”
哦噢,錢心雙手捂住眼眸,少桀爸爸要慘了——
墨白站起身,無波的眼眸對上賴少桀,看著賴少桀有些後悔,卻死撐著不肯說半句道歉的話,半晌之後,平靜的吐出一句話:
“好,我們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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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墨白不是沒脾氣,而是不喜歡生氣,但要是真正惹到了他,那一旦發起火來,便如燎原之火,一發難收。當天夜裏,他便帶著錢家母女,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搬到酒店去住。
“墨白,別玩這麽大,你早知道無賴那張嘴毒得要死,這些年也習以為常了不是嗎?”錢宓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她先燒起這把火的。
“他喜歡清靜,讓他一個人清靜清靜。”吳墨白麵無表情。
“那也不用住酒店,我那裏還能擠幾個晚上,總比住這裏劃算。”她的小公寓麻雀雖小,但好歹五髒俱全,還有充氣床墊,收拾起來臨時住人是沒什麽大問題的,總覺得有家不住住酒店,太奢侈了,最奢侈的是要了兩間房,明明每個房間裏有兩張床。
墨白搖頭:
“我們離婚了。”他們若還是夫妻,住在她家無可厚非,如今離婚了,總要對她的名聲負責。“既然你打算要跟他在一起,就必須跟我之間劃清界限。”
錢宓心口一緊,嘴撅了起來:
“我跟他沒關係了。”
墨白歎息,正色道:
“宓宓,你不再是孩子了。”
“對,我是黃臉婆。”錢宓的嘴撅得更高了。沈曼雖然比她大,但是畢竟沒生過孩子,況且明星本來注重保養,不像她,連所謂保養品也隻是貼幾片小黃瓜。有時候對著鏡子,告訴自己還年輕貌美,都覺得像白雪公主的後媽在自欺欺人。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墨白一語戳破錢宓的打哈哈。
錢宓不語。
“七年前你任性,因為你還小,我無法阻止你,所以由著你胡鬧,但是,你現在已經是錢心的媽咪,考慮事情的時候不能再由著自己的性子,錢心是赫焰的女兒,就算你再怎麽逃避,也改變不了血濃於水的事實,就算你最後不打算跟他在一起,也無權替他決定一些事情。”
這幾乎算是墨白最嚴厲的指責了,錢宓突然覺得一陣委屈:
“也許他現在正在跟大明星摟摟抱抱,根本不在乎有沒有我或是錢心呢!”
墨白盯著她的眼眸:
“別說賭氣的話,你比我更清楚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不是嗎?”
錢宓別過眼,她承認她多疑,明明知道他跟沈曼之間也許並不存在什麽曖昧。可是在那天成功逼退沈曼的同時,她心裏還是不舒服,腦中裏不斷浮現出他跟沈曼在一起的畫麵。
墨白抱住她。他太了解她了,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而這種安全感的缺失有一部分是他造成的,所以他無能為力。
“你不是要賭一次嗎?為什麽現在開始打退堂鼓?”既然她知道赫焰愛她,為什麽在離婚之後,依然不肯告訴他她的決定。
錢宓沉默的埋進他的臂彎中,半響後悶悶的吐出四個字:
“齊大非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