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命了?
懷安帝王玄風的眉頭,直接皺緊。
“臣,要彈劾鎮國將軍李嘯!”
唐恩的臉上,悲憤交加,脖子上的血管,一個勁的狂跳。
“我兒唐龔玥!被李白衣毆打致死!鎮國將軍李嘯,縱子行凶!”
“理應同罪!”
什麽?
懷安帝的雙眸,微微縮動。
李白衣那個小王八羔子,竟然闖出這般大的禍事?
朝廷命官之子,也能說殺就殺?
李嘯那個老匹夫,是非要朕下不來台嗎?
“第一,李白衣明明與榮華公主有禦賜的婚約在身,卻自甘墮落,流連於煙花柳巷,與肮髒的賣身妓女為伴,此欺君之罪!”
“第二,我兒唐龔玥為了維護陛下的皇家顏麵,勸阻李白衣,卻被李白衣當街毆打致死,此殺人之罪!”
“第三,李白衣目無法紀,以巧言舌變,曲解律法,蠱惑人心,造成極其嚴重的影響,使百姓對陛下不再抱有敬畏之心,此謀逆之罪!”
三大罪狀,字字含血。
唐恩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好大的膽子!陛下!李白衣向來乖張頑劣!仗著他父親的官威和陛下的恩寵,恃寵而驕,目無法紀!有今日之事,與鎮國將軍本人,脫不了幹係!”
“唐龔玥素有忠孝之名,師承我朝大儒,有舉人的功名,沒想到年紀輕輕,大好的前程,全部斷絕在李白衣手中!害我大昆朝,少一青年才俊!”
“將軍府縱子行凶!應當一並論處!北元使團,即將到訪!此事傳出,我大昆王朝,顏麵何存???”
大殿之上,諸多臣子紛紛出言,大聲怒喝。
哦?
懷安帝麵無表情。
嗬嗬!
你們倒還真是團結啊,是結黨營私,還是真的群情激憤?
仗著朕的恩寵,所以才恃寵而驕?那是說朕的眼光不好,還是說,朕也要一同論罪呢?
緩緩。
懷安帝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唐恩的身上道:“諸位愛卿覺得,該如何處置李白衣?”
“李白衣這三大罪,件件都是死罪!”
“處死李白衣!罷黜李嘯的鎮國將軍封號!”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唐恩在人群中,眼中閃過濃濃狠厲。
好!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也不枉老夫,親手殺掉了老夫的兒子!
玥兒啊玥兒,你能為家族利益做出貢獻,也足以自傲了。
別著急。
爹馬上,就讓李白衣和李嘯父子二人,下來陪你!
大殿上,殺氣騰騰!
懷安帝的麵無表情。
這些文臣早就看李嘯不順眼,此刻抓住了機會,都像是排練好的一樣,往鎮國將軍府頭上猛踩。
“臣,也附議!”
就在這時,李嘯來了。
“嘭!”
李嘯拖著被捆成粽子的李白衣,直接丟到了大殿之上,他橫掃百官,“既然各位大人,看臣不順眼,要殺臣的兒子,那也別那麽麻煩了。”
“各位大人,請在此地動手吧!”
懷安帝看了一眼,嘴角一抽,果然是老匹夫的風格。
“你!”
唐恩雙眼一瞪,“什麽叫看你不順眼,什麽又叫要殺你的兒子?我等都是奉公執法!在陛
“怎麽到你嘴裏,變成了尋釁鬥狠!公報私仇了?”
“你可知,你這倒黴兒子,殺了我兒龔玥???”
什麽?
李嘯一愣,看向李白衣。
這臭小子,還有事瞞著老子?
“唐龔玥死了?!”
李白衣也愣住了,他瞬間心裏一突,腦子裏直接升起一股寒意,看著布滿了一臉的虛偽痛苦的唐恩,深深明白了,什麽叫官場如戰場。
更深深的明白了,自己已經離開了文明社會,這裏是大昆王朝,不是網絡遊戲,更不是那個遙遠地球上的華夏!
瘋了!瘋了!
“你為了害我,你連你兒子,都能殺???”
李白衣深吸一口氣,他迅速冷靜,挪動著身體,歪歪扭扭的行了個禮,“皇上,小臣冤枉啊!”
這種人,為達目的,什麽幹不出來,趕緊抱大腿為妙。
這大殿上,當然是皇上的大腿最粗,最好抱了,畢竟這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不抱白不抱!
“李白衣,你殺我兒子,還敢喊冤?”
唐恩目眥欲裂。
“我殺你兒子?”
李白衣在眾目睽睽之下,急促開口,“明明是你兒子想要殺我!”
什麽?
懷安帝也愣了。
李白衣嚴肅開口,“當時,你兒子唐龔玥,先是以一招雙龍出海打我胸口,把我打的吐血三升,頭暈目眩。”
“再然後又拿方天畫戟×我!拿青龍偃月刀砍我!拿手榴彈炸我!拿加特林突突我!手段之多!武力之強!簡直令人發指!”
“若不是我僥幸逃脫,恐怕我現在,不死也要脫層皮!”
啊???
百官都傻了,一個個麵麵相覷,難以置信的看向李白衣。
“胡說!”
唐恩怒道,“我兒子根本就不會武功!況且,你說的這些事情,可有人證物證?什麽加……加特林,又是何物?”
“你說我殺你兒子,又有證據嗎?”
李白衣站的筆直,“如果張嘴閉嘴,就可以信口雌黃的話,那你能說,我為何就不能說?”
“當初在青樓之外,我確實掌摑唐龔玥,但在我離開之前,他都依然是紅光滿麵,聲音洪亮,精神飽滿,看那個樣子,池子裏的王八,都未必有他能活。”
“當時,滿街人證!你唐家,焉能堵住悠悠之口???”
聽到這話,李嘯的臉色好了幾分。
若是沒殺人,那一切,都還好說。
“你!!!”
唐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按照預想之中,李白衣這樣胸無大誌的紈絝,見到這樣的場麵,早就嚇到腿軟了。
怎麽今天,這個李白衣,好似換了個人似的???
“好好好!”
唐恩寒聲道,“誰不知道你鎮國將軍府的家傳武道,強橫無比,就算我兒當時沒事,也是死於你打的內傷!”
“況且,別的不論,你也說了青樓之事!你可知,你與榮華公主,有禦賜婚約,還敢夜宿妓院,這是欺君之罪!你又有何說辭???”
一雙雙眼睛,鎖定李白衣。
“哈哈哈哈!”
李白衣直接傲然抬頭,“我家傳武道強橫,便有殺人之嫌?那你唐家尤其擅長治國之論,我是不是能說,你唐家裏通外國,意圖謀反???”
“我從小便聽我爹教誨,我鎮國將軍府的武力再強,那也是陛下手裏的戰刀!陛下讓我們砍誰,我們便砍誰,陛下不讓我們砍誰,我們便不砍誰!”
“再有,我根本就沒去妓院,僅僅隻是從妓院門口路過,便被你兩個兒子輪番拷問,那若是你唐大人從茅房門口路過,是不是也要檢查你的口腔環境???”
這話,絕了。
大殿上,不少人都直接笑出聲來,實在憋不住。
唐恩怒不可遏,漲紅了一張臉。
“行了!”
李白衣一屁股坐在養心殿的地磚上,“哇啦哇啦!說那麽多,不就是看我不順眼嗎?我們鎮國將軍府的每一個跳蚤,都是陛下的戰刀!我李白衣,當然也是!”
“你們那些花花腸子,我不懂,也不想懂,但如果你們打我,能解解氣,能好好的為陛下分憂,為皇上辦差。”
“那白衣,願意挨打!”
清白無辜,大義凜然。
懷安帝都傻了,他怔怔看著李白衣這一幅受氣包的模樣,忽的‘噗嗤’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
說得好!
身為武將,忠君愛國就夠了。
別說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是有證據,但懷安帝的心胸,連天下都容得下,豈能容不下一個將軍府的小太歲?
鎮國將軍府,現在,還不能倒。
“噗!”
唐恩一口鮮血噴出來,胸腔中憋悶異常。
自己費盡力氣,連兒子都搭進去了,就為了釘死鎮國將軍府,可現在,李白衣這麽一鬧,搞得他們正義凜然,仿佛是奉旨打人,奉旨嫖娼一般!
反而,是他們他們這些文官,捕風捉影,斤斤計較!
多大點事啊!
竟然敢鬧到禦前來。
一眾大臣扶住唐恩,他們雙眼怒視著李嘯,瞧瞧你教的好兒子。
李嘯也暈乎乎的,他可教不出來這樣的妖孽。
“陛下!”
“臣!臣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