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營帳之中人心惶惶,仗還沒打呢就自亂了陣腳。
戰場之前一個好的將軍可抵擋得上千軍萬馬,如果領頭之人都自身難保怎麽可能打得了勝仗。
赫連璟銘就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所以才一直沒有聲張,以至於到了現在毒素攻心,再也瞞不住了。
李記身為赫連璟銘暗衛中的一員,自然有其特殊的才能,暗衛輕易不出現在明麵之上,此刻李記由暗轉明,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十多個親兵擋在主帳之前,並未讓開路讓副將進入營帳,昨日傍晚不讓李記送飯給將軍的就是副將,現在將軍中毒嫌疑最大的就是副將!
李記單手撥開的半截的戰刀,寒光閃閃,殺氣逼人!全身緊繃,太陽穴青筋曝起,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動手的架勢!
“怎麽你一個小小的郎將還敢檔我的路?”副將也不是普通將軍,一種上位者氣魄立刻釋放出來。眼睛微眯,副將一人對峙數十個親兵,淩然不懼!
李記有些猶豫,他並不能確認墨將軍中毒的事情就一定和副將有關!
但是現在他隻想要保護赫連璟銘,不讓任何人靠近,這些親兵都是赫連璟銘最信任的人,同時他們對赫連璟銘也絕對是忠心無二。
李記心中一橫左腳踏出一步,古銅色壯碩的手臂一把抽出戰刀,一臉的戾氣,隻要副將再往前一步,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揮下手中的戰刀!
“李記,休得無禮!”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主賬中傳出來。
一隻幹枯褶皺的手掀開帳篷,一個老邁高大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史將軍,多有得罪了!這些個兵一個個都是榆木腦袋隻會聽命墨將軍,哈哈,也是緊急時刻,將軍見諒!”蒼耳打圓場微笑著說道。
蒼耳,帝國著名藥師,給多位大人物就診,專治疑難雜症!號稱當世醫聖!
“嘿嘿,這幾個家夥確實很忠心啊!”副將皮笑肉不笑的說到,在他眼裏這幾十號人已經是屍體了!赫連璟銘倒下了,他就是這裏的主宰!
“史將軍,當務之急是安定軍心吧!”蒼耳老邁的臉上有幾分不悅。
副將立刻意識到這個藥師是自己父親都必須以禮相待的任務,冷哼了一聲,對蒼耳抱拳示意!
單是李記阻擋副將的路,按照軍法,他的項上人頭就能立馬落地,何況是拔刀相向!蒼耳向後揮了揮手,示意李記退下。
兩人走進了主賬,赫連璟銘嘴唇烏青,臉色蒼白的躺在從**,很明顯這是中毒的特征!
“先生!將軍是怎麽了?”副將黝黑的臉龐,平靜異常看不出悲喜。臨危不亂,這似乎是一個合格的將領應有的軍事素質!
“將軍中了蠻夷特有的狼毒!”蒼耳同樣有些懷疑麵前這個副將。
“但是現在並沒有生命危險,我正在配置解藥!不知防守如此緊密的軍營之中……”
“報——!”傳令兵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帳外,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進!”斥候急忙走進主賬。
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的赫連璟銘。
“將,將軍怎麽了”斥候驚駭莫名,他帶來的消息已經夠讓軍心潰散了,現在將軍竟然又……
“將軍隻是太過疲乏,這蒼先生正在用藥調理,並無大礙!此事不能外傳,否則斬!”斥候臉色蒼白,仿佛晴天霹靂,斥候也不是傻子,這隻明顯的中毒的跡象。
“說!”
“將軍,後方糧草輜重被劫!我們……”斥候渾身發抖語氣中透露著絕望。
“什麽!”一臉平靜的副將再也無法淡定,大驚失色!
“去叫孫將軍來!到我帳裏有要事相商,記住不得外傳,否者軍法從事!”
“是!”
……
“史將軍,我們的糧草還可最多還能支撐五天時間……”一支深入蠻夷地界的軍隊,其那一刻沾沾自喜炫耀自己的戰無不勝,下一瞬即將就即將麵臨滅頂之災!
夜深人靜,一個身手矯健的黑衣人悄聲潛到屋子外麵,縱深一躍輕易的跳過兩仗多高的圍牆,動作嫻熟至極絲毫沒有發出聲音。
黑衣人似乎對屋子極為熟悉,很快就找到上官秀蘭的房間,躬身在窗欞下,有節奏的敲擊窗戶。
然後立刻閃身到一旁隱藏起來,這是屋裏也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同時窗戶悄悄的打開。
敲擊窗戶的節奏是上官秀蘭和赫連璟銘的約定,用來確定彼此的身份。
“姑娘,將軍出事了!”黑衣人語氣中透露出焦急。
赫連璟銘派來保護她的暗衛深夜突然露麵來訪,上官秀蘭已經隱隱有些察覺。
“將軍中毒了,並且後方……”
上官秀蘭不是尋常女子,這個種危急時刻,任何的時間耽擱和情緒都可能讓赫連璟銘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她需要冷靜。
有蒼耳他中的毒應該問題不大,即使不能治愈,保住性命無恙定然沒什麽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是糧草,赫連璟銘在軍營中都能無緣無故遭人陷害,已經沒有人能完全相信了,而且還不能走露風聲,現在隻能靠自己。
上官秀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這一間古色古香她自己精心裝飾的閨房,雖然表麵上她已經是個婦人,但上官秀蘭仍然認為自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至於孩子,那是前一個靈魂的事,和上官秀蘭有什麽關係,上官秀蘭還是個純潔的小菇涼!
看了看**躺著的熟睡的牛兒歎了一口氣,心底暗想真是個苦命的丫頭,接下來你可能要賠姐姐過一段苦日子了。
“好了,我知道了,明中午你帶幾個人過來,有要事相商,這幾個人必須保證可靠!回去吧。”上官秀蘭揉了揉肉太陽穴
是何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害她護著的人,簡直是在找死!咬了咬潔白的銀牙,眼眸中透露出犀利的目光。
在不知不覺當中,上官秀蘭儼然已經將赫連璟銘歸結為自己這邊的人了,她這人有個缺點就是十分的護內,敢在毒藥的方麵給她的人下毒,無疑是在挑戰她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