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蘭有些沒想到,吃驚的張大嘴巴。
不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雲大媽那麽一個囂張跋扈,身體硬朗的人,怎麽說病就病了呢?而且還病的這麽嚴重。
繞是雲大媽生前作惡多端,上官秀蘭也做不到落井下石,否則和她又有什麽區別。
安慰了雲樹行兩句,等到他哭聲漸停神情平複下來,上官秀蘭冷靜的問道:“雲大娘,這是得了什麽病?怎會如此厲害?”
雲樹行搖搖頭說不知,隻知自己娘很痛苦,死的那一刻麵色都是猙獰的,很是嚇人。
說著,想到自己母親離開人世的那一刻,沒忍住,又哭了出來。
一旁的張翠翠雲樹行推走,還嫌棄的罵道:“雲樹行,你還真是窩囊,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罵走雲樹行,張翠翠將自己的鋒芒指向上官秀蘭,橫挑豎眉。
指著上官秀蘭罵道:“你裝什麽好人?昨天樹行去找你你不來,現在我婆婆死了,你跑來裝好人,你安的是什麽心?”說完還瞪了上官秀蘭一眼。
對於張翠翠這種不講是非的人,上官秀蘭不屑向她解釋,便沒理她扭身就走,獨留張翠翠在她身後,指著她罵,一句比一句的難聽。
上官秀蘭蹙了蹙眉頭,覺得與雲樹行相比,張翠翠更像是雲大娘親生的,這罵人的本事,如出一轍。
張翠翠盯著上官秀蘭的背影,緊咬著唇,臉上寫滿憤恨,攥緊拳頭,恨不得自己的眼神是一把把刀子,能將上官秀蘭給射死。
忽而,她鬆開緊攥的拳頭,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容,喃喃道:“上官秀蘭啊上官秀蘭,敢惹我張翠翠,你完蛋了。”
上一刻還因婆婆去世而憂傷的臉龐,此刻卻是無比的惡毒,哪裏還有一點悲傷,不知道雲大娘知道了,會在心裏怎麽想這個兒媳婦。
不過雲大娘不可能知道了,畢竟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是上官秀蘭醫術再怎麽高超也不可能活死人肉白骨。
她又不是神仙。
上官秀蘭走在村裏的土路上,覺得有些奇怪,兩邊坐著的村民都盯著自己看,好似還在議論著自己。
時不時的指指點點對上官秀蘭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隻不過每一次她的心都會難過罷了,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做不到真正的無動於衷。
她想了想,自己近日並沒有做什麽事,為什麽都看著她呢?
不遠處的一堆小孩子正在嘻嘻哈哈的玩耍著,童真的眼睛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複雜,單純的仿佛一張白紙。
一個稚子手中拿著個風車在路上跑著,“追我啊,來追我啊,追上就給你!”“
後麵幾個孩子也追的急,幾人都沒有注意到上官秀蘭的存在。
“砰”的一聲,上官秀蘭躲閃不及被撞了個正著,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的腰隱隱作痛。
幾個小孩子竊竊的看著她,眸中充滿了恐懼,許是被家裏粗暴的管教方式打怕了,一個孩子眼中蓄滿了淚水,不住的哽咽起來。
其他孩子一看也紛紛開始流眼淚,一時間以上官秀蘭為中心的地方,孩子們的哭聲此起彼伏,響徹天地。
上官秀蘭十分的無奈,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好嘛,怎麽弄到最後倒成了她的不是,心中有了比較,熊孩子果然不好惹,還是她家的豆丁乖巧懂事。
上官秀蘭掏出一枚銅板,來到那個手握風車的孩子麵前,問他為什麽那麽怕自己。
那小孩兒也是個機靈鬼,看到她手裏拿著一枚銅錢,立刻停止了哭聲,將她手上的銅錢搶走才回答她。
原來是張翠翠在背後搗鬼,逢人就哭訴自己婆婆是因為上官秀蘭見死不救才死的,還說上官秀蘭在京城飛黃騰達了,就忘記他們這些窮村民了,樹行求了她一天她硬是鐵石心腸不答應。
說她就是個喪門星,誰遇到誰倒黴,否則怎麽到了現在也沒個夫家。
現在,村裏所有人都認為是因為上官秀蘭雲大娘才死的,都說上官秀蘭惡毒克夫。
覺得她是個倒黴的存在,不僅如此還告誡自家的孩子也離她遠一些,否則沾染了噩運就不好了。
得知事件的本末,上官秀蘭冷笑了一聲,看來她的名聲拜張翠翠所賜,可謂是徹底臭了。
村裏已沒有她的容身之處,當然也沒有她所在乎的人,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就在這裏了,收拾收拾便返回了美食鋪子。
那裏有有豆丁,有比圖,有牛兒,有星兒還有……他。
那裏才是她的家。
禦書房內,陳楚河有些頭疼的看著麵前站著的兩個人。
"朕隻是微服私訪,並不會有多大危險,你們沒有必要一個勁的阻攔朕吧。"陳楚河扶額。
"父皇,外麵最近一直不太平,如果父皇在外麵遇到什麽危險,那兒臣們該如何是好,父皇乃一國之本,要是到那時候國家豈不就亂了,這也會讓他國的人對我們下手,還請父皇三思。"
陳啟離很不讚同自己父皇的決定。
微服私訪那就是身邊不會帶太多的人,如果是沒有遇到危險那還好,那要是有個萬一呢,那到時候就不堪設想了。
"皇上,太子所說有理,此事非同小可,還請皇上慎重。"赫連璟銘也是不讚同。
"隻有知道百姓真正過的如何真才能更好的治理這個國家,雖說朝中大臣每日的奏折都有匯報各個地方的情況,但是事情真的是如他們匯報的那樣嗎?"
那朝中不是每個人都是清廉正直,報喜不報憂那是常態。
等到自己真正知道有問題的時候,那就是像之前洪州瘟疫的那樣,根本就瞞不住。
"那兒臣替父皇出去巡查一番也是可以的,父皇不能冒這個險。"他是太子,理應替父皇分擔。
陳楚河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在眾多孩子中,隻有太子最令自己滿意,為他分憂,體民苦。
他不會懷疑太子說這句話是在敷衍自己或者是想要借此邀功,因為太子的性子他了解,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如此,他的決定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