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

淩小小笑的非常溫婉:“戴媽媽,麻煩你跑了這趟,回去請轉告老夫人,靜下心來等,現在什麽都不用做,隻要注意各房和老夫人那邊的動靜就好了。”

戴媽媽立時彎腰:“四夫人這話太客氣了,這是老奴的本分,四夫人的話,老奴一定轉告給老夫人。”

淩小小打個眼色給如意,如意會意的掏出塊碎銀子,遞到戴媽媽的手上:“戴媽媽,這來回跑的,也挺累的,這點碎銀子就留著做雙鞋子吧!省的磨破了腳,我們夫人也心疼。”

戴媽媽也不推辭,笑嘻嘻的收下:“老奴謝四夫人賞了,四夫人以後有什麽跑腿的事情,但凡老奴能做的,定要吩咐老奴,老奴可不惜護這腳上的布鞋。”

淩小小見戴媽媽收下那碎銀子,眉頭舒展的越發開來,笑道:“戴媽媽放心,我這邊但凡有需要戴媽媽幫忙的,定然不會客氣。”

那點碎銀子,不過是一個態度,戴媽媽在老夫人身邊當差,怎麽會是個眼皮子淺的,將這點碎銀子看在眼裏,老夫人什麽不多,就是這錢財多,又是個大方的,戴媽媽往日可沒少得老夫人的打賞。

不過是淩小小的一個試探,而結果,皆大歡喜!

淩小小微微將身子往靠背上躺了一下:“戴媽媽,你知道玲麗那丫頭最近怎麽樣?那丫頭畢竟在我身邊伺候了半年,也是個機靈的,祖母將她賜給了三房,做了個通房,也是她的造化。隻是我現在有了身子,倒是想起了她,想問問那丫頭可有身子沒有?當時都說這丫頭是個有福氣的,命中帶子的。”

戴媽媽一愣,隨即笑道:“四夫人真是菩薩心腸,不過那丫頭到底有沒有造化,可就難說了,老奴至今也沒聽說那丫頭有了身子。”

淩小小歎了一口氣:“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命中帶子嗎?”搖了搖頭:“既然這樣,戴媽媽你回去的時候,去看看那丫頭現今的日子過得如何,若是能幫襯的就勞煩戴媽媽幫襯一下,畢竟那丫頭跟了我一場,而三嫂又是個……”

話說到這裏,戴媽媽也是個明白人,自然清楚下麵她該怎麽做。

戴媽媽恭敬道:“四夫人放心,老奴回去之後,一定會幫襯幫襯玲麗那丫頭。”

淩小小見戴媽媽是真的明白,笑著道:“那我就不留戴媽媽了。”抬頭看了眼如玉:“如玉,你幫著送戴媽媽出去。”

如玉應了聲,就笑著對戴媽媽說道:“戴媽媽,請隨如玉一起走。”

那戴媽媽倒是個規矩的,又對淩小小行了禮才退出去。

待如玉和戴媽媽出了門,走到無人的角落,如玉就停下了腳步,轉身對戴媽媽低聲道:“戴媽媽,您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經過的事情不知道是如玉的多少倍,原本在您老人家的麵前,根本沒有如玉說話的份,可是有些事情,我們夫人心慈不願意去想,也不想去想,省的心煩,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卻不能不替她想,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戴媽媽忙附和:“是的,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總要替主子多想點。主子榮,我們這些做下人麵上也有光。”

戴媽媽也是人精,這些年老夫人能和太夫人對上,沒敗的一敗塗地,這裏麵戴媽媽功不可沒,所以淩小小讓如玉送她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如玉有話要說。

不過,她既然將寶壓在了四房,心裏自然也望著四房好,畢竟這風家這六房之中,也隻有四房的侯爺是老夫人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不偏幫四房,幫誰啊!

戴媽媽心裏明白,日後也隻有四房的掌權,才會對她這個老人念著一份情,她才能有一輩子的體麵。

如玉也跟著附和起來:“戴媽媽到底是經事的,比如玉看得透。”

笑了笑,吸了一口氣,又道:“戴媽媽,我們夫人心善,不願意將人心往壞處想,可是我們這些下人,卻尋思著這次老夫人粥裏被下了紅花的事情,應該不是一時興起的,而是處心積慮的,否則怎麽能在戴媽媽你的眼皮子下麵行事,不是我誇讚戴媽媽,您行事誰不知道是滴水不漏,能將那紅花下到戴媽媽眼皮子下麵,這得費多少心思?而事情剛疑到青兒的身上,青兒那丫頭又忽然沒了,天下哪有這般巧合的事情,這事情要說沒啥貓膩,打死我也不信,相信戴媽媽心裏也是明白的。所以如玉鬥膽,拜請戴媽媽對這事情多費點心,到時候,如玉定會承您的情,就是侯爺夫人日後知道了也會承戴媽媽的情。”

戴媽媽連連點頭:“那是一定,那是一定,我定然會盡心盡力的為老夫人和四夫人辦事。老夫人她老人家將四夫人肚子裏的孩子看得比命好重要,我是曉得的。”

如玉又笑了聲,才道:“我家夫人也是知道老夫人將侯爺的子嗣看得比命重要,否則那兩個巴掌下去,事情哪裏能如此善了,要知道我家夫人畢竟是禦賜的公主,打我家夫人就是打朝廷的臉麵,這麽大的委屈我家夫人都忍下來了,不就是知道老夫人的好,您說是不是?”

戴媽媽臉色一凜:“如玉姑娘放心,日後我定然在老夫人麵前勸勸。”

如玉笑道:“看戴媽媽說得,這不是我們兩個私下說得,什麽勸不勸的,老夫人現在將我家夫人當成親生女兒一般,我家夫人是個量大的,早就不記得這麽點小事,如玉也不過就這麽一說。”

如玉又想了想:“戴媽媽,聽說您媳婦上次病了,被退了回去,現在差事怎麽樣了?”

原本以戴媽媽的臉麵,在風府安排一兩個人,那是自然沒有問題,可是三夫人當家,時時刻刻將眼珠子盯在老夫人的身上,說來也巧了,那戴媽媽的媳婦趕巧犯了錯,落在了三夫人的手上,就是老夫人相救都救不了,最後還是被趕了出去,好在老夫人出麵,也隻得了個生病回去休養的名號,算是保住了名聲。

向來奴仆被大戶人家趕出去,那就是壞了名聲,以後就沒有人家想要的,再找好差事可就難了。

戴媽媽的媳婦雖然得了這麽個名頭,名聲算是保住了,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再加上有人故意使壞,到現在她媳婦的差事還沒落下,成了戴媽媽的一塊心病,現在聽的如玉這麽一說,那愁緒就上來了。

戴媽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現在世道艱難,差事一時半刻哪裏找得到。”

如玉輕笑:“趕巧了,既然嫂子差事沒找到,別院這裏倒是有份差事,就不知道嫂子願不願意來?”

戴媽媽一聽來了精神,誰不知道四夫人出手大方,對下人最是寬厚不過,京城的下人誰不想往別院裏鑽,若是自家兒媳能得四夫人眼緣,那以後即使自個兒走了,也不怕家裏維持不住。

瞧瞧眼前的如玉就知道了,哪裏像個丫頭,這麽一身穿戴比起一些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不遜色,而且養的水靈靈的,一看就是日子過得舒服的。

戴媽媽怎麽想都覺得若是因此靠上了四夫人,戴家的以後就有望了,立時要給如玉行禮:“如玉姑娘,這事還請如玉姑娘幫忙,四夫人這別院誰不知道是個好處去,能進來那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哪裏還有什麽願意不願意的?”

如玉笑道:“願意就好,是這樣的,因為夫人有了身子,這孩子的針線就多了點,夫人尋思著,這針線房裏也該再添個把人,這事就交給我辦了,這不,送戴媽媽出來,我一時想到嫂子的手藝,那是頂呱呱的好,也就快了這麽個嘴。”

“我是見過嫂子的,是個行事沉穩的,若是嫂子過來,想來夫人是最喜歡不過的。”又是嫣然一笑:“若是嫂子願意,不妨明兒個就讓嫂子來別院,這針線活最近有點趕,夫人又不放心隨便招個人進來,還是知根知底的好,我瞧著這嫂子就挺好的。”

戴媽媽立時千恩萬謝了起來,惹得如玉又是笑了出來:“戴媽媽,您先別謝,這事情成不成,還得夫人拍板,我不過就是快了一句嘴。”

如玉說的輕鬆,她不知道多少人盼著她快這麽一句嘴呢,誰不知道如玉她們四大丫頭,當著淩小小的半邊家。

戴媽媽聽得如玉這般說,卻還是一個勁的謝,說是明兒個大早就讓自己的媳婦過來。

“戴媽媽真是客氣,”如玉頓了頓:“戴媽媽,如玉私下裏也又見事情求您。”

戴媽媽剛得了如玉的好處,自然也不推辭:“有什麽事情,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

如玉見戴媽媽臉色沉重,就笑道:“戴媽媽放心,不會為難您的,就是請您回去尋機幫我帶句話給那玲麗,以前一起共過事,我這做姐姐的提點她一句:獨木難成林。”歇了一口氣,又道:“算了,還是不要提起我來為好,畢竟現在她是三房的人,我是四房的,省的她多想。”

戴媽媽越聽,心裏對如玉這丫頭越是另眼相看,都說四夫人是能耐人,身邊的丫頭也非同尋常,今兒個她是真的信了。

戴媽媽慎重的點了點頭:“如玉姑娘放心好了,我一定將姑娘的話帶到。”

大家都是聰明人,和聰明說話的好處很多,首先話不用說的太多,太深:如玉的意思,其實就是淩小小的意思,隻是有些話不能從淩小小的嘴裏出來,卻能從她身邊丫頭的嘴出來,如玉的話很簡單,其實事情也很簡單,相信那句話帶到之後,玲麗就應該知道如何做了。

深宅大院子中女人之間的爭鬥,勝敗其實就在於男人的心裏有誰,玲麗想和三夫人鬥,要贏是絕無可能,但是若是聯合了其他的妾室,通房,要贏那也不是不可能。

何況玲麗在深宅大院長大,那手段也不是沒有,分一份三爺的憐惜,應該是可以的,到時候相信胸有成竹的三夫人一定會氣得吐血,而且絕對不止一升,卻偏偏還有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

隻要想到三夫人那種被氣得吐血,還要露出笑容的扭曲麵容,淩小小的心情就很好,淩小小微笑著,自己這第二份薄禮,希望可以讓三夫人喜歡。

她的第一份薄禮已經借著老夫人的手送了出去:青兒可沒有什麽身孕,不過是她讓老夫人放出去的風,為的就是太夫人和三夫人離心,三夫人在風府最大的依仗不是那位花心濫情的三爺,而是太夫人,即使到最後最好的結果是三夫人舌燦蓮花的讓太夫人相信,她沒有謀害三爺子嗣的心思,可是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了下去,會長成參天大樹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而此事,自然還有些順帶的收獲,比如三爺,青兒雖然隻是一個丫頭,可是不用說也知道三爺定然是這丫頭的第一個男人,而且臨死還留下這麽一雙鞋,三爺再不是個東西,但他也是個男人,人沒有,自然會惦著青兒的好,心裏自然也會對三夫人生了懷疑,讓他的心裏生出更多的不滿來,三爺到時候保管看其他的妾室,通房就比較順眼,尤其是同為丫頭出身的玲麗。

不過,這一切都要玲麗明白如玉的那句話。

倒不是淩小小故意尋三夫人的麻煩,而是她覺得這三房和紅花這是脫不了關係,當然那青兒,也該是三房動手的,這是淩小小的直覺,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淩小小信了自己的直覺,卻也沒有盲目,就是其他有嫌疑的各房,她也沒有省略過去。

淩小小正在沉思中,如玉就回來了:“夫人,該說的話,奴婢已經對戴媽媽說了,明兒個戴媽媽的兒媳——戴家的的就會過來。”

“嗯!”淩小小點頭,不意外戴媽媽會答應。

如玉有些不解的抬頭:“夫人,奴婢就不明白了,夫人為何要幫玲麗?”雖說是共過事的,但是如玉對那個隻喜歡往侯爺麵前湊的玲麗,卻沒有絲毫的好感,甚至認為,玲麗落得現在的下場,那是活該,不是心心念念要當通房嗎?

路是她自己選的,再苦再累,都是活該!

如玉就想不通了,給人當通房有什麽好的,為什麽非要上趕著去。

淩小小摸了一下肚子:“我可不是幫玲麗,我隻是讓我那好三嫂忙一點,那她就不要老惦記著我這肚子了。”

如玉受教地點了點頭,原來她家夫人打得是曲線救國的主意,既然是為了夫人腹中的小主子,她這趟也就不算白走了,否則想到自己幫了那個一心想爬侯爺床的玲麗,她半夜睡覺都會嘔醒的。

說起新通房玲麗,她現在的日子非常的不好過,她原本以為成為三爺的通房之後,生活能有所改變,誰知道成了通房之後,日子不但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壞:以前做丫頭,是太夫人賜下的,在侯爺的院子裏,那也是一等一的大丫頭,哪個敢給她臉子看,就是侯爺日後娶了夫人進房,那也是客客氣氣的,說是丫頭,那日子過得不比尋常人家的小姐差,可是到了三房,白搭了身子不說,每日裏,要在三夫人麵前立規矩不說,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整日裏忙的腳不沾地,就是晚上,也要熬夜做繡活。

以前就知道三夫人是個厲害的,專門撿軟刀子殺人,不見血的,現在算是切身體會到了,這般累了一天,哪裏還有力氣伺候三爺周全,沒幾天,三爺就厭倦了她,根本就不進她的房了,那日子就越發過的苦了,到最後,根本就近不了三爺的身,被打發洗洗漿漿去了,一雙蔥白軟滑的手,沒幾天就成了枯樹皮,現在想起來玲麗就哭的眼圈子通紅,卻不敢真的落淚,因為若是傳到三夫人的耳朵裏,那又是一頓排頭吃。

可是玲麗卻不是甘心如此下去的人,一直在想著法子為自己找出路,因為她是太夫人賜下的,到現在還沒有被打,被罵,也就是軟磨著,可是那白眼卻沒少受,一想到現在的處境,玲麗心裏就堵著氣,堵著的是一口惡氣,她惡狠狠的打著棒槌,敲著手裏洗著的衣服,是這冬日的衣衫,三夫人沒事就將她寒冬臘月的厚重衣衫都翻了出來讓她洗,美其名說,她做事仔細,她很放心,這些衣衫都是貴重的,別人洗了,她不放心。

玲麗一想到三夫人說這話時,那種虛假的笑臉,那假惺惺的樣子,玲麗就恨不得張開大嘴,將三夫人吞到肚子中去。

玲麗一邊敲著棒槌,一邊暗恨自己的命苦,怎麽就遇上了這麽個惡毒的主母,難道,就這樣苦下去,可是現在她根本就想不到任何的法子,她又能怎麽樣?

在玲麗洗好衣裳,端著那麽個一大盆艱難行走的時候,居然好死不死的撞到了戴媽媽的身上。

“那個不長眼,居然撞到了老婆子身上,也不想想看,老婆子一把年紀,這身子骨脆了,真要跌倒了,還不跌斷了腰?”戴媽媽捂著自己的腰,一副怕閃了腰的模樣。

玲麗今非昔比,立時放下大盆,上前幾步,慌忙道:“戴媽媽,您沒事吧?有沒有閃到哪裏?”

玲麗以前在戴媽媽麵前還是個可以抬著頭說話的,現在卻隻能低頭賠不是的份了。

戴媽媽一聽玲麗的聲音,倒是不叫了,反而狐疑的打量著玲麗:“是玲丫頭吧!你怎麽會做這等粗活?”

玲麗紅著臉,低著頭,眼眶子又紅了:“戴媽媽,我是被夫人打發過來的……”

戴媽媽一聽,什麽都不問了,反而憐惜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歎了口氣:“如花似玉的丫頭,原本就不得正室……”

連忙停下來,笑道:“你看我老糊塗了,說得什麽話?”

但那半截的話,卻讓看盡冷眼的玲麗心裏一熱,有多久沒有聽到這麽一聲知心的話了,每一日麵對的都是冷嘲熱諷,現在的戴媽媽,在玲麗的眼裏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人了,心念一動,就將主意打到戴媽媽的身上,她是府裏的老人,這些年一直占據老夫人眼前第一人的位置,這手段定然不是一般的,趁著戴媽媽現在對她有一份憐憫的份上,求著她指著一份明路,或許還能脫離這份苦海,病急亂投醫,玲麗也是被眼前的困境給逼瘋了,她實在不想再給三夫人洗衣服了。

“求戴媽媽指點一二。”玲麗誠心誠意的拜倒在地上,現在的戴媽媽在她眼中不但是個好人,還是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戴媽媽立時拉起她:“你這是做什麽?我不過就那麽一說。能幫你什麽?你自小也是在大宅門裏長大,見得,聽得還少嗎?這種妻妾之間的事情,當然是男人做得主,你求我這個老婆子什麽用,還不如去求三爺,隻要三爺對你憐惜,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可是,可是……”

戴媽媽敲了敲她的腦袋:“青兒的事情,私下裏聽說了沒有,這時候,可正是你露臉的時候,想來三爺今兒個定然會吃醉。”

玲麗心中一動,卻又聽戴媽媽狀似無意的說道:“獨木難成林,也難怪你這丫頭落得這般下場,這府裏又沒個幫襯的人,唉,委實讓人憐惜。”

戴媽媽說完,立時整了麵色:“我真是老糊塗了,這胡說八道做什麽?”揮了揮手:“走了,走了,老夫人吩咐的事情還沒辦好,我還是趕緊走了。”

目光看向玲麗:“玲丫頭,咱哪說哪了,今兒個這話就當沒說過。”

也不等玲麗的答複,就跨著步子離開了,好像後麵有狼在追一樣,風中卻還傳來她的喃喃自語聲:“到底是年紀大了,這心也軟了。”

玲麗聽在耳裏,嘴角漸漸的掛起笑容,對著漸漸遠去的戴媽媽投去感激的一目:到底的老人,這一語驚醒夢中人,她知道怎麽做了。

當天晚上,醉酒的三爺踏醉回府時,聽到假山後的嗚嗚哭泣聲,睜著朦朧的醉眼一瞧,不是別人,正是玲麗,趁著無人的時候,在拜祭青兒。

三爺想到青兒,想到青兒肚子裏的孩子,在瞧著眼前淚眼迷蒙的玲麗,心裏一熱,就靠近,跟著玲麗拜祭了一番。

醉眼朦朧的三爺,玲麗自然要扶著他,一番祭拜,玲麗目不斜視,隻顧著隱隱哭泣,隻是那幽幽的香氣入了三爺的鼻子,自然那身子就熱了起來,一時把持不住,就壓下了玲麗,在那假山後頭成了好事,玲麗自然不從,一個勁的嗚咽:“三爺,三爺,會有人……”

隻是勁頭上的三爺,哪裏肯依,反而得到另一番的樂趣,玲麗越是哭泣,他越發用力,隻折騰了小半個時辰。

自然,當晚也歇在玲麗的屋裏,不過伺候他的可就不是玲麗一人了,而是另外三個小妾和玲麗,一時間,將四人合力,將三爺伺候的那叫一個周全,使出的是百般的手段,讓三爺差點舒服的暈了過去,重重體驗了一次男人的滋味。‘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玲麗找來的幫手,她深深的知道自己不是三夫人的對手,而這三個妾室的處境和她差不多,今兒個,她聽了戴媽媽的提點,回來一說,三人立時點頭,就是這刺激的招數,那也是其中的一個提出來的,三爺一向花慣了,不下點猛藥,勾不他的心,於是幾人也顧不得臉麵問題,想出來這麽個一起伺候的招數,隻為了能在三夫人的眼皮子下麵立住腳跟。

當下,四人就好好商議了起來,由玲麗出麵勾住三爺,那三人有心給玲麗幾分麵子,因為玲麗身後有太夫人,可以和三夫人抗衡,要知道滿院子通房丫頭,現在也隻有玲麗身上沒有傷了,而且也隻有玲麗來的合適,可不是每一個人都和青兒處過的,能大晚上去拜祭的,三爺雖然花心濫情,可並不是一個草包。

於是,從這天起,三夫人的頭就開始痛起來了,她沒想到那幾個通房丫頭能掀起浪來,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居然重新和三爺打得火熱,甚至提出來,給這幾個單獨一個院子。

三夫人心裏氣的牙齒都咬碎了,麵上卻還不得不打起笑臉,她可沒忘了玲麗是太夫人賜下的,也沒忘了昨兒個太夫人就話裏話外嫌棄她容不下人,於是即使掉到醋缸裏,她也咬著牙,猙獰這笑臉,應了下來。

三爺瞧著三夫人那張笑得扭曲的臉,很想提醒一聲:笑得這麽難看,還是不要笑得好!不過想想,既然心想事成了,還是不要招惹這隻母老虎來的好,於是哼著小曲,往幾個玲麗的房裏趕,瞧著那**嬌弱無力,四處橫陳的四具玉體,自然又是渾身火熱,餓狼撲羊般上床,自然又是一番荒唐。

淩小小得到戴媽媽傳去的消息時候,驚得下巴沒掉下來,原來古人也喜歡np,還以為是腐女的專利呢!玲麗和那幾位女子的大膽,也讓她對天朝的女子另眼相看:豪放女處處都在!估計能讓三爺新鮮一段時間。

不過,這樣也好,後院失火,三夫人最近應該不會再有精力盯著她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