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

淩小小精神恍惚,風揚瞧出她眼底的擔憂,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雙手,寬慰道:“別擔心,若是她真的有這等心思,你現在擔心也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她能掀起多大的幺蛾子?”

二人說著話的時候,幾個孩子過來請安,說是請安,倒不如說是來看兩個寶寶,四個人嘻嘻哈哈的,倒是將屋裏沉悶的氣氛給衝淡了一些。

幾個孩子瞧過了自家粉嫩嫩的小弟弟之後,就吵著淩小小做點糕點,這幾個孩子被淩小小做出的桂花糕給饞上了癮。

淩小小被孩子纏的來了興致,於是指導著小廚房,做出了砂鍋子,用青菜,平菇,小羊肉,木耳,豆腐,蘿卜,鮮肉沫等做出來的,味道鮮美不說,而且別有一番風趣。

淩小小親自伺候著家裏的這麽幾個人,親自擺了碗筷,還不時讓墨兒和寶寶幫忙,吃砂鍋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動手,風揚也親手取了勺子,將菜仔細的分在個人的碗裏,香味宜人,孩子們自然吃的更凶,一家人吃的歡歡喜喜,開開心心,這情景落在有心人的眼裏,再傳到某些人的耳裏,那神色就有些難以捉摸了:淩小小這時候,還有這等閑情逸致搞這麽些刁鑽的吃食,這心裏到底是想什麽呢?

淩小小還細心的讓小廚房,送給風老侯爺,老夫人以及各房嚐了鮮。

淩小小在吩咐三房砂鍋的時候,嘴角過了一抹笑:“三夫人這些日子說是想吃點素食,如夢,你讓廚房多放點青菜。”

如夢先是一愣,隨即笑著點頭應了下去,風揚見狀搖頭輕笑:“比起心眼來,你真的不比三嫂少!”

淩小小也笑了起來:“咱不是沒法子嗎?三嫂子這般用心良苦,咱也要體諒體諒三嫂子的心情,若是這般精妙的戲,沒人配合著,不就是消了三嫂子的興致?”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才是對敵的高招,

三夫人瞧著麵前放著的砂鍋,輕輕地揭開那鍋蓋子,瞧著飄在一鍋子上麵綠油油的青菜,那心裏就冒起得意之氣,和那砂鍋邊緩緩地熱氣形成鮮明的對比:淩小小果然進了她設計的局裏!這一鍋子青菜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那冬日的青菜和春日的青菜,可是她這個做嫂子的特意為她準備的。

淩小小她現在一定忙著籌劃如何拿下庫房和采買的管事,如何撬開她們的嘴。

三夫人盯著那砂鍋的熱氣,嘴角一點一點的咧了開來,唇線一點一點的往上翹起,非常緩慢地笑了起來,她身邊伺候的丫頭,被她笑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卻在笑意沒有完全展開的時候,又迅速的收了起來:不對,不對,淩小小詭計多端,誰知道這是不是她引蛇出洞?

或許,她根本就已經識破了自己苦心做下的局?

不應該的啊!這局她傾盡心血,耗費了近一年的心神,怎麽會被淩小小如此這般輕易識破?

三夫人沉默了起來,比以往每一次都沉默的時間來的久,身邊伺候的丫頭哪裏敢吵她,也大氣不敢喘的胚陪在她的身邊,一直到許久之後,她才微揚著下巴:“伺候我歇下吧!”

好險,她差點上了淩小小的當,這青菜不是什麽引蛇出洞,而是探路石,淩小小根本就沒有識破她的局,她不過是心裏覺得這破綻來的太容易了,而想出了這麽一招,想要一探究竟,即使不能一探究竟,也好攪亂了她的心神,而她,剛剛差點就亂了心神,四房的,果然是心思縝密。

三夫人的心裏,對淩小小是冒著酸氣的,從淩小小進門的第一天,她就不喜歡淩小小,那時候的她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好像風揚等這一天等的很久了,好像風揚娶這麽一個強悍的妻子回來,為的就是要替四房守著這風府一般,否則以風揚的人品,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回來,居然找了這麽二嫁,看上的不就是淩小小的強悍嗎?

而風老侯爺和老夫人會同意,不也是存了這麽個心思嗎?還不是淩小小會管家,能拿得住人,這對她來說,是多麽的不公平,她這麽多年來的辛苦,一個人一把齊拿,忙裏忙外,起早貪黑的,哄著風家的老的,勸著風家的小的,裏裏外外,什麽都要盡心,什麽都要操心,怎麽到最後卻全是給了別人做嫁衣?她這是何苦?

四房是出息,這半分不假,年紀輕輕的就憑著一腔熱血,博回了一個侯爺回來,以至於風家一門兩侯,可是別忘了,這麽些年來,如果沒有她將家裏打點的整整齊齊,和和順順,他哪裏能安心的在外打拚,這麽說起來還不是要謝謝她這個做嫂子的。

再說了,就算是不感謝她這個做嫂子的,可是三爺他也該記著點吧!三爺是個沒心沒肺的,整日隻知道尋花問柳的,也不理會她這個做妻子的,可是心裏也真的將他當成自己的兄弟,當他在外的時候,還不都是三爺盡心伺候老的,論起來,他的孝道都被三爺替她盡了,也不是她這個做妻子的替自個兒的丈夫開脫,三爺也就這麽點能拿得出手了。

再說自個兒的正經婆婆,雖說是商戶人家出生,妾室扶正的,可是因為會生,生了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就什麽苦頭都吃不得了,嬌滴滴的,風一吹就能倒,隻會耍脾氣,隻會給家裏添亂,隻會享受,隻會砸東西,這麽個人,卻在家裏安享尊榮,平日裏隻會找她麻煩,給她沒臉,卻從來沒為家裏做什麽,憑什麽時時刻刻的給她臉色看。

大房裏的兩夫妻,從來就是不勞而獲,隻會吃人拿人的,自私自利,因為淩小小的一句話,就將心靠了過去,其實三夫人心裏也不服氣,憑什麽大夫人的兒子,就能得淩小小的青睞,日後能得到那樣的好處。

再說六房的,表麵上裝傻賣癡,實際上聰明的很,六房不就是占著一個嫡子的身份,處處都壓人一頭,四房也就罷了,那到底是自個兒本事得來的,可是六房呢?這些年為家裏做過什麽,憑什麽在風府裏就是超然的存在,孩子一出生,就上了族譜,而她的孩子都快七歲了,還沒上,憑什麽她的孩子生生就要比六房的孩子矮上一頭,以後隻怕還要比大房的矮上一頭。

更不要說五房的了,這麽些年外放,從來就沒回來過,就不要說為這個家做什麽了,除了伸手向家裏要錢,要家裏上下打點,安安心心的坐享其成不說,還對她這個親嫂子頗多微詞,就是那不太出現在眾人之前的姨娘,也對她不冷不熱,好似三爺的不成材都是她的錯,憑什麽,她累死累活的,到最後卻是裏外不是人?

而現在,四房娶了個能幹人回來了,都來算計她,想要將她手裏的東西那走,怎麽就沒人替她想想,丈夫不靠譜,兒女還小,她不多存點體己,這日子以後怎麽過?

想到這些年來的辛苦,三夫人的眼眶子就熱了起來,悲憤莫名,猛地將那砂鍋子掀了開去,卻被濺落的熱滴燙到了手臂,手反射性的一縮,可是那刺痛傳到心裏,就如同被涼水兜頭潑下,她的理智迅速的回來:她不能中計,淩小小故意送這麽一砂鍋出來,為的就是亂她的心神,一亂就容易出錯。

三夫人冷冷一笑:四房的,好算計。

她很快的清醒了過來,垂下眼簾,瞧著自己拿燙紅的肌膚,暗暗地握了握拳頭,想要開口,但喉頭忍不住的酸痛著,猶如梗了一大塊石頭堵在了喉口那裏,咽不下去,吐不出來,讓人難受得要死。

三夫人努力的咽了又咽,最後才幹澀的開口:“去,給我將那瓶凝脂膏取出來。”

身邊的的丫頭應聲而去,而淩小小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三夫人娶了凝脂膏這等消息。

“三夫人讓人取了凝脂膏!”如意盡職的將打探來的消息回稟給淩小小。

淩小小玩著指甲的手,頓了頓,然後笑道:“心不靜了?”

風揚倒是蹙了眉頭,揮手讓如意退下:“不見得!三嫂子這個人,心性堅硬,怕是也隻是一時泄憤!”

淩小小撇了他一眼:“你倒是了解她!”居然帶了點酸氣。

風揚輕笑了起來:“什麽時候改行去賣醋了?”

淩小小臉色一紅,也覺得自己離譜的不得了,居然這樣酸唧唧的話都說了出來,低著腦袋就坐在了風揚的身邊,托著下巴,無辜的看著風揚:“都是你的錯,居然將我變成了小肚雞腸的女人!”若不是真心愛這個男人,哪裏有吃醋的道理?

在她的生命裏,未出嫁之前,時時刻刻為自己,為淩嘯謀算著,出嫁之後,一心想在羅家站穩腳跟,剛剛站穩了腳跟,缺又發現所托非人,一心謀算著和離,或是義絕,哪有事情和閑情逸致去想這些小兒女的心事。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讓她體會到什麽是愛,什麽是被寵愛,被珍惜,被捧在手心,她曾經的苦難和眼淚,在這個男人麵前,都顯得那麽的蒼白而無力,他用他全部的包容,全部的愛,彌補了她一生的苦難。

原來,在漸漸地,一點一滴之間的積累,她已經擁有了人世間最難求的幸福。

淩小小伸手,圈住了風揚的脖子,柔聲的抱怨道:“怎麽辦?瘋子,我們的貝貝日後的相公怎麽找?有你這樣的對比,我怕是看天下的男子都不滿意了。”

她又嬌嗔道:“都是你的錯,這麽好,這麽的好,讓天下的男人如何活?”

風大侯爺自然能體會到這話語背後的深情,隻是輕輕的抱了淩小小入懷,輕輕的搖著,如同那懷抱之中是天下最珍愛的寶貝:“傻瓜,也隻有你覺得我好!”世人可都說他冷酷無情。

淩小小有心想要和風揚談一談對策,問一問張奎家的男人的事情如何解決,可惜風揚卻舍不得淩小小再煩心了。

他說道:“你心思原本就重,若是在睡前再想這麽些事情,你今夜怕是又睡不好了。先別想了,明兒個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淩小小聽到這裏,心裏又美滋滋的,那些個繁雜的事情從心底淡了出去,心情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嗯,不會多想,我有你,怕什麽?”淩小小鬆開同風揚緊握在一起的手掌,為他輕輕的捶了兩下肩膀,掌心的暖意很快就散盡了,指縫間卻還有一點:“好冷!”明明是初冬,卻讓人覺得刺骨的寒。

一聽淩小小說冷,風揚就緊張了起來,立時低下腦袋,瞧她的神色,果見她沒啥精神,臉色也不是那麽好看,瞧著,讓他覺得像是一隻耷拉著腦袋的兔子,讓人不由得就心疼了起來,想靠過去,摸摸她的腦袋,給她一點溫暖,他是這麽覺得,也真的這麽做了。

他伸出一掌,支撐著她的頭頂,另一隻手掌,不時地撫摸著她的發,將她柔軟而微微翹著的黑發想輕輕的揉了揉,如同對待孩子們一般,這樣簡單而又親昵的動作,讓他很是喜歡,心情也變得更好。

風揚的這個動作,讓淩小小想起冬日躺在陽台上,曬著太陽的溫暖,渾身舒服地如同熨燙過一般服帖,她微微的半閉著眼神,他瞧著她這般愜意的模樣,就用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碰了碰,在淩小小以為會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他卻又離開了。

“歇著吧!”

不行,不能再纏小小了,小小的底子薄,和他這個習武之人不一樣,若是總是這般纏著,隻怕日後年紀大點,這身子骨就弱了,他自然要悠著點,不能傷了小小的根本。

隻是到底是情深,於是忍不住又落下的一個吻,這一次,他的吻很是冒失的就落在了她濕潤的唇上,盡管淩小小很樂意和他親近,她的唇瓣根本就沒合上,隻是他卻怕自己忍不住,又將她生吞活咽了,隻是在他的唇瓣上輕輕的摩擦了幾下,然後就有鬆開了。

風揚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又抓下她的小拳頭,放在掌心搓了搓,又帶起了一股子熱流,又放在嘴邊吹了吹:“天冷,咱們就早點睡吧!孩子們已經睡下了,你白天忙了一天,也早點休息。”

淩小小瞧他那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羞怯,不過到底是順了他的意,一同早些休息。

風揚又放低了聲音,淡淡地開口:“你才出月子,應該多養點時日,可是家裏這麽一團亂!”語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歉意。

淩小小笑了起來:“亂點好,你不知道,才生了孩子的人,都被坐月子給悶怕了,都巴不得有點事情做做,一個月下來,都快成了梅菜扣肉幹了。”

風揚的嘴角被淩小小的梅菜扣肉幹給逗得翹起來一點,這就是他的妻子,從來不抱怨,隻是快樂而勇敢的向前。

他伸手,將她擁緊了靠著自個兒的身子,讓身上的熱氣幫著她驅逐寒氣,他的小小怕冷,一到冬天手腳就有些發涼,這個月子,他想盡法子幫她補身子,都沒見效。

“傻子,讓妻子安心舒適的生活,是做丈夫的責任,而讓孩子們成才,是做父親的責責任,讓父母靜心養老,是做兒子的責任,而我卻讓你一直煩心,哪裏談得上舒心的生活?”

“但是,請你相信我,過了這一次,我們會很好,很好的。”

淩小小從風揚的話裏,聽出了一絲深意,似乎風揚的話裏藏了些什麽東西。

“嗯,以後會很好,很好!”她說著打了一個哈欠,今兒個忙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隻是還不忘寬慰風揚:“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三嫂子的陰謀已經被我看清,我不怕她!”

他也露出一個笑容,用鼓勵的語氣說道:“是的,你不怕她,今兒個,她掀了砂鍋,說明她心虛了。”

她不怕,他怕啊!狗急了跳牆,是要咬人的,尤其是三夫人這樣的沒良心的人,連喪盡天良的印子錢都敢放了,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風揚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張開嘴巴的時候,他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他感覺到,此刻的淩小小呼吸聲已經勻淨了下來。

風揚起身幫著淩小小掖了掖被腳,然後就支起身子,看著她的容顏,果然,淩小小已經陷入了熟睡,呼吸悠遠勻稱。

她才出月子,這兩天神經緊繃,耗費心神,也難怪這般疲憊了。

他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下來,憐惜的看著淩小小,半響之後,才無聲的歎了口氣,人後躺在**看著那帳頂:今兒個,進宮,他不但見了皇帝,還見了皇後,做出了一個極其重大的決定,他相信,他的決定定然是淩小小喜歡的。

是的,小小定然會喜歡,她從來就不是貪圖富貴之人。

風揚將腦子中紛亂的思緒趕了出去,然後催促著自己盡快的入眠:明天,會是新的一天,會是新的開始,而他想要的生活,也一直在前麵守候著她。

天才微亮的時候,淩小小院子裏的人就已經起身,她就著燭光,瞧了一下空空的外側,知道風揚已經上朝了,淩小小喚了丫頭過來,伺候自己梳洗,不過瞧著那銅鏡裏照出的人影,淩小小坐在妝台前,讓丫頭給她梳頭,再瞧那銅鏡中的纖細人影,蹙眉:“如玉,我是不是瘦了?”

難怪昨兒個晚上,瘋子忍的那般難受,都沒纏她,怕是擔心她這身子吧!

一說到這個,如玉就不是滋味:“這才幾天的的功夫,夫人就瘦了一個外套,月子裏養的肉都掉沒了。”

“哦!”淩小小的精神有些低迷,雖說天朝不流行豐潤的,可是像她這般纖瘦的,也覺得算得上骨感了,想必是不受人喜愛的。

淩小小悻悻然地開口:“這兩日吃的素淡,你今兒個幫我燉隻雞吃了吧!”懷孕和坐月子的時候,吃雞吃怕了,難得她主動提起來,如玉立時開心的應了下去。

主仆二人說著閑話,如夢就沉著一張臉進來:“夫人,徐老伯和張三叔想求見你。”這兩個都是淩小小的陪嫁,種莊稼的好手,如夢精挑細選了這二人去大夫人,六夫人幫著管理的莊子上瞧了去,這般時辰回來,想必事情必然很急。

淩小小站起身子:“讓他們在小偏廳等我。”

等到淩小小去了小偏廳,徐老伯和張三叔先給淩小小請了安,然後都小心點看了看左右。

淩小小道:“這裏都是自己人,該說什麽,就說什麽,不用藏著,掖著。”

徐老伯和張三叔互相看了一眼後,徐老伯才開口,卻還是掂量一下,才道:“夫人,我和老張種了一輩子的地,要說別的本事沒有,可是看莊家的本事卻還是有點,這次夫人讓我們去那兩個莊子看了看。”

說到這裏徐老伯又小心的和張三叔對了一下眼神,雖說夫人信任,可是下麵的話,到底是幹係重大,他不得不掂量啊,不過夫人這般信任他們兩把老骨頭,有些話,怎麽能不說,他吸了一口氣:“我和老張,仔細瞧了那兩個莊子上種好的莊稼,怕是都有問題!所以我和老張才連夜趕路,想趁早稟告給夫人。”

淩小小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知道那兩個莊子應該不會有什麽好事,但是卻沒有想到三夫人的用心居然這般險惡,居然對自家的莊稼下手,心裏還是不由得一驚,這份心狠手辣,還真的是她不能比的。

淩小小定了定神,才又問道:“徐老伯,這話怎麽說?那些莊稼有什麽問題?”

徐老伯瞧了淩小小一眼道:“夫人,我和老張這輩子和莊稼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別的說不清,但是這些農物還是比較了解的,從苗子就能看出產量,這點本事是有的。”

淩小小明白徐老伯話裏的意思:“徐老伯你是說,這兩個莊子的產量到時候會下降嗎?”這兩個莊子乃是風府中最大,最出莊稼的,若是真的出了問題,那風府的收益就要大大的打了一個折扣。

徐老伯說道:“下降是必然的,而且我和老張仔細查看了,隻怕產量下降的不會小。”

“我和老徐擔心是水土的問題。”張三叔開口:“但是我們特意瞧了周邊的莊子,人家長的都很好,就是這兩個莊子的莊稼不好。”

淩小小聽出來了,雖然張三叔說的隱晦,可是她也能聽出來,這定然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不用說,這定然就是三夫人一心想要掩護的問題——兩個最大,最出產的莊子,一到了她的手上,就敗了,到時候,內憂加上外患,她這個主母不自己下台,都不好意思,就是大夫人和六夫人都要擔上幹係,這時候,三夫人再以救世主的麵孔出現,那所受是擁戴自然不必說——在天朝,糧食就是命!

淩小小挑眉問了問:“能看出什麽原因嗎?”

徐老伯舔了舔唇:“我和老張尋思著應該是種子出了問題……隻是我們一時也吃不準,還要細細再看看才能確定!”

“那你們就再回這莊子去看,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麽原因。”淩小小停頓了一番:“這事情,你們先不要聲張,隻是心裏幫我琢磨點,若是我毀了這莊子上的莊稼,種點什麽最好?”

聽了淩小小的話,徐老伯和張三叔都詫異了起來:毀了那些莊稼,重新長莊稼,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畢竟那莊稼收成再不好,到時候也不至於顆粒無收,但若是毀了,再種點什麽,誰知道會成什麽模樣?

“夫人……”徐老伯有心想勸上一勸,卻被張三叔撞了撞胳膊,才住了口。

淩小小知道兩個人的擔憂,卻不說什麽:“你們先去莊子,仔細點看著,弄清楚後,再回來和我說。”

二人應了下去。

淩小小又讓如夢拿了賞銀打賞了二人:“讓你們來回的跑,總是要花銷的。”

徐老伯和張三叔聽了淩小小如此說,這才接了銀子,出了淩小小的院子。

二人走了以後,如夢擔憂的問:“夫人,若是真的如徐老伯和張三叔說的那樣,種子出了問題,咱們可怎麽辦?難不成真的毀了那些莊稼,重新種嗎?”

若是真的是種子出了問題,那麽這事情就是有預謀的,在她未接手當家之前,就準備好了陷阱,給她跳。

若是像徐老伯和張三叔說的這樣,莊子上的莊稼隻是產量下降,卻不會顆粒無收,若是顆粒無收,那樣做的話,就太過明顯,會讓人猜測到種子上去,隻有這般做到恰到好處,才會讓她落得一個不善打理的名聲。

她該怎麽做,才能破了三夫人這計中計,局中局呢?

她一定要仔細的想想,那兩個莊子可不是小問題,一個弄不好,她落下不善管理的名聲是小,隻怕和大房,六房都要成仇了,以後這個家裏,她就會被孤立起來。

三夫人的招數真是惡毒!

------題外話------

接女兒,晚上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