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生的？”
虎杖悠仁傻了。
一旁，黎格適時的出聲，稍微修正了五條悟的說法。
“更準確的說，應該說術式是天生的，而不是咒術吧？”
這個說法，換來了五條悟的認可。
“在咒術界裏，超過八成的咒術師生來便有術式，那術式就刻在他們的體內，除非出現特殊情況，否則，這個術式一般隻有他們以及繼承了他們血統的後代才能夠使用。”
“生來便有術式的這些咒術師，隻要將自身的咒力注入體內的術式中，即可發動相應的咒術。”
“因為這個離譜的設定，在咒術界，傳承時代比較久的咒術師家族通常都有著極高的地位和影響力，尤其是被稱為禦三家的三個最強的精英咒術師家族，這三個家族不僅有代代相傳的術式，且還不隻有一種。”
“當然，不是所有的後代都能繼承先代的術式，有的人就算出生在有名的咒術師家族裏，體內也沒有術式，甚至沒有成為咒術師的才能。”
“即便有，那也有可能繼承的是不同於家族傳承的別的術式。”
講解這件事的時候，五條悟的臉上罕見的沒多少嬉皮笑臉，反而有些厭惡的感覺。
很明顯，他本人是對這些所謂的咒術師家族有些不感冒的。
這讓黎格都不好意思戳穿他了。
要知道，五條悟所在的家族，就是其口中所謂的三個最強的精英咒術師家族之一，禦三家中的五條家。
不管是六眼也好，術式也罷，五條悟都是從五條家中繼承而來的。
“這就是生得術式，大部分咒術師天生就具備的一種能力。”
五條悟仿佛轉換心情般的豎起一根手指。
“所以，想學會咒術，說簡單很簡單，說難也很難。”
“如果具備生得術式，那隻需要學會提煉咒力，便可通過將咒力注入體內的術式，自然而然的使用咒術。”
“如果不具備生得術式，那就隻能學會最基本的結界術、式神術或者咒力的強化運用了。”
聞言，黎格還沒做出什麽反應，虎杖悠仁先舉起了手。
“說起來，伏黑在少年院的時候也說過生得領域之類的話，那又是什麽呢？”
虎杖悠仁的話，讓黎格也想起了那個吸收了宿儺手指的特級假想咒靈製造出來的領域。
“那是通過耗費巨量的咒力才能在一定的範圍內構築出來的施加了生得術式的領域。”五條悟擺著手的道：“不過生得領域的課題對你們來說還太早了，少年院的那個特級假想咒靈構造出來的生得領域也隻是還沒有施加術式的未完成形態，不然，你們走進領域的那一瞬間，可能就已經死了。”
“這個課題暫時押後，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說，現在先說咒術的事吧。”
“我先說結論。”
五條悟指了指黎格和虎杖悠仁。
“黎格還有悠仁，你們都不具備生得術式。”
“所以，嚴格來說，你們沒辦法學會基於生得術式而進行使用的咒術。”
一言蔽之，黎格和虎杖悠仁其實都沒有術式方麵的天賦。
“不會吧？”
虎杖悠仁是真的完全傻了，甚至都已經灰白化了。
倒是黎格，早就已經猜到是這個結果，顯得非常的淡定。
生得術式是生來就刻在體內的一種術式，自己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是在這個世界誕生的生命，怎麽可能會擁有生得術式呢？
擁有六眼的五條悟便看穿了黎格和虎杖悠仁體內沒有生得術式的事實，卻不以為意的笑著。
“別擔心，咒術界裏沒有生得術式的咒術師也不少，其中甚至有一些人非常強哦？”
“悠仁你的身體能力及體術本就好得出奇，即便是在我看來也很強，隻要學會提煉咒力，使用咒力強化自身，那尋常咒術師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黎格就更不用說了，你單單現在就已經強的離譜了，連咒力都已經提煉和運用得很熟練，在我看來，整個咒術界裏能當你對手的人，恐怕都不超過五個。”
嗯，當對手的話是還行的，但能不能在這個特級涉咒者的麵前占到便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五條悟在心中默默的這麽想著，並對著眼前的兩人說道。
“悠仁你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先學會提煉咒力，然後再學會運用咒力戰鬥，接下來我會教你的就是這一部分，等你達到一定的成果以後，就讓你跟著一些前輩去執行幾個任務，這樣一來，你一定能迅速的形成自己的戰鬥風格。”
“至於黎格，你可以學結界術，學製作式神和操縱式神的方法，甚至可以學咒力的另類運用，這樣也能學會一些不需要生得術式的咒術。”
“這就是你們兩人接下來的課題，有問題的話現在就能提出來了。”
話音剛落，五條悟的麵前，兩隻手就被舉起來了。
沒錯，兩隻。
除了虎杖悠仁以外，黎格也舉手了。
“嗯……悠仁先說吧！”
五條悟決定先解決看起來比較容易應付的那個人的疑問。
“老師！”虎杖悠仁想問的很簡單，嚷嚷著道：“伏黑和釘崎都有自己的術式對嗎？”
果然比較容易應付……五條悟欣慰的點了點頭。
“惠和我一樣，都是出自於禦三家之一，他繼承了禪院家代代相傳的生得術式，能夠以影子為媒介創造和操控十種特殊的強大式神，其名為——【十種影法術】。”
“野薔薇使用的是她的祖母傳授給她的咒術，配合釘錘、釘子和稻草人之類的咒具進行咒力輸出作戰，還擁有破壞靈魂以及遠程打擊等的能力，其名為——【芻靈咒法】。”
“這兩個都是非常優秀的咒術，但悠仁隻要學會提煉咒力和運用咒力作戰，應該就能變得比他們強吧？”
畢竟，虎杖悠仁的身體能力和體術都超群的不像個正常的人類，再配合咒術強化，完全有機會變成體術超人。
黎格瞥了一眼身旁的活力少年一眼，默不作聲。
而這個時候，虎杖悠仁卻是提出了一個最讓人感興趣的問題。
“那，老師你的術式是什麽？”
這句話，讓五條悟眉頭一挑。
“想知道？”
五條悟咧嘴笑著。
“嗯嗯。”
虎杖悠仁連連點頭。
當代最強咒術師使用的術式是什麽？
這誰不想知道？
黎格倒是已經知道了，但還是對這個問題產生了十二分的關注。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五條悟的術式，那可是相當犯規的。
“那麽……現在是五條老師的展示時間！”
五條悟裝模作樣的叫了一聲，然後朝著虎杖悠仁的方向伸出一隻手。
“來吧，悠仁，朝我這裏打一拳！”
虎杖悠仁頓時瞪大了眼睛。
“真、真的？”
“真的真的。”
“我力氣可是很大的哦？”
“沒關係，打吧。”
“那……我打咯？”
“來吧。”
在五條悟的煽動下，虎杖悠仁還是顯得有些猶豫，卻還是擺出了架勢。
對此，五條悟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絲毫不擔心自己即將被一個體格能力超常的人毆打。
而在兩人彼此相對，進入對峙的狀態時，黎格不僅開啟了通透世界，眼中閃起透明光澤，且身周忽然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破碎玻璃狀魔法陣。
【魔法無詠唱化·迷失真諦】——發動。
“哈啊！”
虎杖悠仁驟然轟出一拳，攜著強烈的勁風，呼嘯著打向了五條悟伸出的手掌。
這一拳，若是落在人體的身上，骨折是最輕的下場。
可當這一拳打向五條悟的手掌時，不管是黎格還是虎杖悠仁，均敏銳的發現了。
那就是，這一拳，越是接近五條悟的手掌，其速度就越慢。
到最後，虎杖悠仁的拳頭，竟是停在了離五條悟的手掌僅有一步之遙的距離上。
再怎麽用力，都沒辦法前進一寸。
“這、這是什麽？”
虎杖悠仁驚了。
黎格眼中也浮現出興致勃勃的光彩。
“厲害吧？”
五條悟還是維持著笑容，徐徐開口。
“這是五條家代代相傳的術式之一，隻有擁有我這樣的「眼睛」的人才能掌握的最強能力，其他人就算遺傳到了這個術式也用不了。”
“它的本質為收斂的無窮數級，既為「無限」本身。”
“能幹涉原子等級的物質，並支配空間，其原理乃是把魔幻的無下限化的阿基裏斯悖論帶到現實，讓被支配的空間無止盡的縮小或放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五條悟和虎杖悠仁之間的距離看似很近，實際上卻是無限遠，以至於虎杖悠仁根本打不到五條悟。
“這個術式有幾種用法。”
“一般情況下，發動術式以後，以自身為中心，所有靠近施術者的物體速度會變得越來越慢，直至停止為止，讓施術者處於無法被觸碰到的狀態。”
“若是順轉術式，加強「無限」的力量，便可以通過負無窮的吸引力，產生作用於任何點上的吸收反應。”
“若是反轉術式，則同樣會產生一個點，彈出大範圍排斥力，最大輸出也能達到正無窮。”
“前者近似小型的黑洞，後者近似小型的超新星，都是用「無限」支配空間的一種體現哦？”
說到這裏，五條悟撤除了術式，讓虎杖悠仁的拳頭碰到了他的手掌。
隻是，這個時候，虎杖悠仁的拳頭已經失去了力量。
這就是五條家代代相傳的最強術式，隻有擁有六眼，能夠精細的操作咒力的五條悟才能使用的咒術。
“【無下限咒術】。”
五條悟的聲音清晰的傳入黎格和虎杖悠仁的耳中。
“這就是我的術式。”
六眼是數百年才會誕生一例的特殊性狀。
擁有六眼的咒術師，哪怕使用最普通的術式，都能產生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
因為對咒力的精細操作，再弱小的術式都會變得很特殊。
而【無下限咒術】的使用條件，卻是必須得具備六眼才行。
換言之，珍貴的六眼在【無下限咒術】這裏隻是最基本的使用條件。
可以想象得到，這術式有多強。
能製造出永遠不會被敵人觸碰到的不可侵犯空間。
能近似於小型黑洞般製造負無窮的吸引力。
能近似於小型超新星般製造正無窮的排斥力。
原子等級的空間幹涉與支配，這種能力，哪怕在黎格看來，都已經近乎於“無敵”了。
這就是五條悟之所以會是當代最強咒術師的原因。
擁有六眼，能夠使用【無下限咒術】的這位咒術師，其誕生本身就是為了成為最強。
若是黎格沒有記錯，當五條悟出生時，這個世界上的詛咒便因為其影響而爆發性的增多了。
他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對這個世界產生影響。
雖然還沒有比過，但黎格近似於直覺的肯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五條悟絕對是自己至今為止見過的最強的人。
連那頭隻有一隻眼睛的黑龍，都不是他的對手。
“……”
黎格微微低下頭。
沒辦法。
再繼續看下去，他怕自己的嘴角忍不住要上揚，眼中更是止不住要升起戰意來了。
心裏的亢奮感在逐漸沸騰，讓黎格差點都要上去挑戰五條悟了。
自從升上Lv.8，擁有了堪比Lv.9的戰力以後，黎格還真遇不到一個能讓自己使出全力的對手了。
那頭黑龍不算是對手，隻能說是必須討伐的對象。
可五條悟不同。
這個人，一定能讓自己全力以赴吧？
黎格有這種感覺。
但……現在不是時候。
“【無下限咒術】……”
黎格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突然向著五條悟問了一句。
那也是黎格舉起手來想問的問題，更是他跟著五條悟來到咒術高專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個咒術，能教我用嗎？”
此話一出，虎杖悠仁姑且不論，五條悟是愣住了。
“教你用？”
即便是五條悟，這時候也疑惑了。
這要怎麽教？
“我倒是無所謂，但黎格同學，這可不是教就能教得會的哦？”五條悟聳了聳肩，道：“不說【無下限咒術】是隻有五條家才有傳承的生得術式，就說使用條件，沒有六眼的人即便有術式，也用不了這個咒術。”
對於五條悟的這句話，黎格是給予否定的。
“不一定吧？”
黎格淡淡的開口。
“使用【無下限咒術】的基本條件不是六眼，而是精細的咒力操作，難道不是嗎？”
黎格想表達的意思很簡單。
“隻要能夠做出精細無比的咒力操作，那麽，即使沒有六眼，也是能夠使出【無下限咒術】的才對。”
之所以需要六眼，隻是因為六眼的持有者天生能夠進行極為縝密的咒力操作。
既然如此，沒有六眼其實也是無所謂的。
隻要能夠鍛煉出媲美六眼持有者的咒力操作，理論上來說，就能使用【無下限咒術】了。
“至於【無下限咒術】的生得術式……”
黎格驀然一笑。
“我也已經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