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和李勳瘋狂求饒,本以為將李照月嫁給老王爺後他們李家能跟著享福,誰知卻要了全家的命。
但兩人顧不得咒罵李照月,此時,邕王妃已經把斬魔刀拿了上來。
她的笑容好不得意,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清除了障礙。
晨曦落在刀尖上,閃過一道寒光。
就在這時,一群人從山上走了下來。
一個嬌小的身影跑在最前麵,圍帽上頂著一層白雪,厚厚的積雪莫過她的膝蓋。
“找到啦!”
聽見動靜,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邕王妃緩緩勾起唇角,“正好,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李勳氣得咬牙切齒,起身衝過去,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逆女!我們李家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要害死我們全家!”
灼熱感在僵硬的小臉上慢慢散開。
早被李家人找到時,她已經得知了全部情況。
此時,她一臉淡定,目光落在邕王妃臉上。
“王妃娘娘,我已經找到了箭頭烏的解藥,等世子殿下醒來,自會說明真相,還我一個清白!”
李勳和許氏麵麵相覷,看來事情還有轉機。
邕王妃神色冰冷,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
一行人浩浩****,又回了邕王府。
李照月並不打算把解藥交給大夫,而是親自熬成藥,喂給沈君寒。
整個邕王府大部分都是王妃的人,保不準會把藥換了,到時再給她安個罪名,還是得完蛋。
而事實也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樣。
在換藥無果後,邕王妃又以僭越為由,讓她把藥端給下人來喂。
李照月自然不會妥協,而是高呼:“我是世子的姨娘,姨娘給兒子喂藥,有何不妥?”
她的聲音鏗鏘有力,令人不敢質疑。
邕王妃也沒什麽話再說,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把藥喂給沈君寒。
隻能在心裏期盼著,她找到的解藥是假的。
寒冬臘月,沈君寒隻蓋了一層單薄的棉被。
少年俊逸的臉呈現一股死白,渾身冰冷。
和上一世一樣,在李照月嫁過來之前,沈君寒就一直備受欺淩。
隻是她不解,他明明有能力反抗,為何總是自願處於一副弱勢的狀態。
倘若不裝腿疾,就憑他世子的身份,又怎會連下人都敢欺辱?
烏黑色的藥散發著濃烈的苦澀,一點一點灌進他的嘴裏。
她表麵鎮定,內心卻忐忑不安。
萬一這藥沒有效果,可怎麽辦?
一屋子人都凝視著她的動作,嘴裏喝出陣陣白氣。
一碗藥喂完,沈君寒並沒有轉醒的跡象。
邕王妃早已沒了耐心,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指責所謂的解藥,不過是她拖延時間的幌子。
“王妃!藥效發揮作用需要時間,請您再等等!”
李照月心髒狂跳,死死盯著沈君寒的臉,心裏不停祈求,醒過來!快醒過來!
邕王妃冷冷掃了她一眼,意識到當初選擇她嫁過來是個錯誤的選擇。
李照月,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好拿捏!
突然,**的人有了動靜。
沈君寒吐出一口瘀血,慘白的臉色恢複了一絲生機。
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李照月露出一絲輕鬆。
然而屋內的丫鬟婆子卻大驚失色,不知所措。
老婆子大叫:“那藥有毒!”
邕王妃似乎終於找到機會,大喝一聲:“來人!將她拿下!”
“等等!”
沈君寒緩緩坐了起來,虛弱的臉上,卻有著令人不容置喙的眼神,透著一股無形的威懾力。
和老王爺一模一樣。
準備上前的下人紛紛被震懾住,就連邕王妃亦感受到一絲莫名恐懼。
邕王妃很快鎮定下來,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
“君寒,你醒了就好,娘可擔心死你了!這李氏下毒害你,我正要將她抓起來呢!”
“是不是毒,我能感受得到。劉大夫,你來把脈看看。”
劉大夫上前,小心翼翼替沈君寒把脈。
眾人屏息,神情緊張。
片刻後,劉大夫說道:“回世子殿下,您脈象已恢複,毒已解了大半。”
沈君寒的目光落在李照月的臉上,“你再看看,這藥是不是毒藥。”
劉大夫端起碗,仔細檢查碗底的藥渣。
“回世子殿下,此藥不是毒藥,而是箭頭烏樹的根,箭頭烏樹,葉為毒,根為解藥。”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
才反應過來,李照月不是畏罪潛逃,而是上山找解藥去了。
寒冬臘月,山中極其凶險,她竟這麽跑去找藥去了。
沈君寒勾起唇角,嘴角血跡鮮紅刺目,一雙漆黑的眸子意味不明。
李照月心裏咯噔一聲,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那種眼神,最是可怕。
沈君寒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看向邕王妃,眼底帶著一絲冷意。
“母妃不急著找那殺人凶手,在此做甚?”
邕王妃尷尬地笑笑,“君寒,你是說,你的毒並不是李氏下的?”
沈君寒眯了眯眼:“母妃為何斷定毒是姨娘所下?另外母妃為何不好奇,大婚之夜,我會出現在父王的房間內?”
聞言,邕王妃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李照月看著沈君寒人畜無害的臉龐,倒是好奇他會怎麽編。
“君寒,娘也好奇,你為何會出現在王爺的房間內,還中了劇毒。”
沈君寒看向李照月,似笑非笑:“那就要問問姨娘了。”
她?
李照月皺著眉,自己不會編,把鍋甩給她是嗎?
可要給自己脫罪,就必須編一個兩人都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凝視著她,似乎要把她看穿。
大寒天,李照月卻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內襯早已濕透。
她定了定神,故作驚慌,“我一進房間,就看見一個黑衣人正在床邊上,想要捂死王爺,而世子殿下正在阻止,我發現後立即呼救,但人進來的時候,黑衣人已經跑了,而世子殿下也中了毒。”
邕王妃微微皺眉,質疑道:“為何之前不解釋?”
李照月恢複冷靜,淡淡道:“我解釋過,王妃您並不相信。”
此時邕王妃覺得哪裏不對勁,沈君寒接著說道:“我一路跟著黑衣人進父王房間,發現黑衣人的目的後極力阻止,可無奈患有腿疾,不僅沒能阻止,自己還險些喪命。不過我倒是好奇,為何我中毒多時,母妃卻不急著尋解藥,而是急著給姨娘定罪呢。”